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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不了你!” 聽著她的話我不禁心中一酸,凄然嘆道:“你放心吧,如果她真因為我而有什么好歹不用麻煩你,到時候我一定自己親手結果了我自己?!?/br> 蔣淑顏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聲,這才道:“好吧,你想我怎么幫你?如果不涉及到具體人我可以弄個免責聲明,到時候可以作為娛樂新聞報道一下?!?/br> 我見蔣淑顏終于答應幫忙心中一喜,隨即咬了咬牙終于下定決心道:“那你就幫我安排個專訪吧,到時候我會正式宣布退出娛樂圈?!?/br> 隨即一邊思索著,一邊繼續說道:“到時候我會說出做這個決定是因為受到了某人的威脅,就說我是因為和某個強權人物搶女人,所以才遭到了對方的報復,至于如何保護芷琪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你有什么建議嗎?” 蔣淑顏推了推眼鏡腿,沉思片刻道:“嗯,這樣倒還有些可行性,到時候我再想辦法讓芷琪公開露面,這樣她成為媒體的焦點不管是誰也不敢再明著下手了,因為這樣無疑于承認自己就是那幕后的人。好,我答應你?!?/br> 得到蔣淑顏的認可我心中大喜,卻又有些擔心地道:“即使這樣還只是明著嗎?我以為這樣他們就會有所忌憚不敢再動手了?!?/br> 蔣淑顏神色凝重地道:“你必須清楚媒體和輿論畢竟是沒有約束能力的,我們也只能做到把事情公開,至于對方私下會有什么手段我們根本無能為力,我很納悶如果事情真的這么嚴重你為什么不去報警呢?只有警方才能真正地保護你們啊?!?/br>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警察?面對這些手眼通天的人你認為警察會保護我們嗎?” “……” 蔣淑顏沉默了,顯然她也認可了我的想法,一時間我們誰也不再開口。 頹然靠在椅背上,我心中再次升起一種無力感,通過與蔣淑顏的一番對話我再次認識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原來我自以為絕妙的計策竟然如此幼稚可笑,在絕對的權利面前我這個初入社會的小子的一切反抗原來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側頭望著窗外,我發現此時那輛銀灰色的奧迪依然耐心地停在門口,這群混蛋就像腐骨之蟲一般緊緊盯住了我連片刻都不肯放松。 看著這些身份不明的跟蹤者我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暗想“難道我真的已經走進了絕境,竟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不!我絕不能再老老實實地任人宰割了,不管怎樣我都要和他們拼上一拼?!?/br> 想到這里我忽然輕聲說道:“如果逼得警察不得不介入,這樣是否可以保護芷琪的安全?” “你說什么?” 蔣淑顏沒聽清楚我的話問道。 我回過頭來兩眼緊緊盯著蔣淑顏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此時發生了一件鬧得人盡皆知的刑事案件,而芷琪又與此案有關聯,你覺得這樣她會不會安全的多?” 蔣淑顏終于從聽清了我的話,臉色一變緊張地道:“什么……什么刑事案件?” “命案!” 我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蔣淑顏大驚道:“你要做什么?” 我憤恨地瞪大了雙眼咬著牙道:“如果有位公眾人物忽然死去并且留下遺書稱自己是被人逼迫的,這么大的案件即使有人想要隱瞞也難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到時候那些愛惜羽毛的高官自然不敢再去趟這灘渾水,警方也會不得不介入,那是芷琪自然就會受到警方的保護了?!?/br> 蔣淑顏被我兇狠的樣子嚇得臉色蒼白,顫聲問道:“你……你打算讓誰死?” “我!如果我在你們報道之后卻留下遺書自殺了,你覺得這事會不會被鬧得更大?” 蔣淑顏呆呆望了我半晌,在確認了我并非開玩笑之后,這才茫然地搖了搖頭道:“我現在開始懷疑你的精神是不是有問題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沒有理會她的質疑,依舊自顧地說道:“我會在臨死之前將一份闡述我遭到迫害經過的遺書發送到各大網站、報社、甚至警局,這樣在配合你們對我的專訪,總之能把事情鬧多大就鬧多大,要知道對付黑暗手段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暴露在陽光下,到時候不管他們有多大的勢力,想要對芷琪動手也沒那么容易了?!?/br> 蔣淑顏終于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慌慌張張地道:“我看你是真的瘋了,我還有很多事沒空在這陪你發瘋?!?/br> 說著轉身就要逃開。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緊盯著她的眼睛道:“相信我,我現在的神志非常清醒,而且我很也怕死,我恨不得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和芷琪在一起,如果有別的路可走我絕不會出此下策,可是……我真的沒有選擇了?!?/br> 蔣淑顏回頭凝望著我,好像這才是第一次認識我一般,將我整個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見我一臉堅定不像神志不清,這才無奈坐下來,不安地道:“可是……你這辦也法也太瘋狂了,而且這……這事你和芷琪談過嗎?” 我心中一痛,慘笑道:“如果她知道了你覺得她肯讓我這么去做嗎?” 蔣淑顏攏了攏鬢邊的發絲蹙眉道:“可即使你真的死了,他們也可能制造各種理由,甚至可以開出證明說你的神經有問題,最終這案子也只能不了了之,至于芷琪他們也可以制造其他意外又或者偽裝自殺什么的,這些你想過嗎?” 我悠悠地道:“至少那時為了避嫌當時沒人敢冒險去傷害她?!?/br> “可一旦關注度降低她還是會有危險的”蔣淑顏還在試圖說服我。 我搖了搖頭道:“你不用勸我了,也許那時候芷琪只要把這些人咬出來,又或者用什么別的方法,我想以她的聰明到時候想要自保 就容易多了?!?/br> 蔣淑顏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仰頭望著天花板,淡淡地道:“因為我最近才明白,原來有些人真的比生命還重要,如果這個方法可以救得了芷琪我又何惜此身呢?” 其實在我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我的生命本就是mama給的,我這也不過是還給她而已。 蔣淑顏從相識以來第一次向我投來了溫柔的目光,她嘆了口氣緩緩地道:“看來芷琪真的比我更有眼光,我之前確實誤解你了,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沒必要用這么極端的辦法,不如你把事情說出來我們一起想想辦法,或許還有別的路可走?!?/br> 我喟然長嘆道:“沒有用的,你不知那些人的手段有多可怕,如果我不能盡快做出反映,芷琪的下場絕對不是你可以想象的?!?/br> 蔣淑顏聽我說的如此肯定終于不再勸阻,只是低著頭在沉思。 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道:“那么專訪的事就拜托你了,我目前還需要安排一些事情,不過時間不是很多,最多三天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把這事辦妥?!?/br> 說著我伸出一只手道:“還有……這件事請你千萬不要告訴芷琪,也不要和她聯系,你可以答應我嗎?就當是我的遺言吧……顏姐?!?/br> 我第一次對這個蔣阿姨用了一個比較親切的稱呼。 蔣淑顏站起身來還想說些什么卻又止住了,最后只是凄然地點了點頭握住了我的手。 握著蔣淑顏柔軟溫熱的手掌,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這個女人的身體也是暖的。 ※※※※※※※※※※※※※※※※※※※※※※※※※※※※※※※※露天茶坐三三兩兩地坐著一些喝下午茶的人,街上往來的行人在這悠閑的午后腳步似乎也變得慵懶起來,遠處一對老夫婦正將手中的面包屑灑在地上喂著鴿子。 桌上的茶杯升起陣陣熱氣但很快就被微風吹散在空中,展開的信紙上已經寫滿了我歪歪扭扭如蝌蚪般的字跡,說真的到這時我才后悔小時候沒有好好學學寫作文,一封遺書竟然寫得這么費勁。 此時在我對面正坐著一個身著灰色西裝的男人,這個人身材略瘦帶著個黑邊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他一邊喝著茶一邊有些不自然地看著奮筆疾書的我卻是一言不發,看上去就像一個非常有耐心的推銷員。 已經抱著豁出去心態的我再也懶得和這些人周旋了,索性將車開到鬧市區隨便找了間茶餐廳,又讓服務生去把跟在身后的那輛奧迪車里的人請了過來,眼前的這個男人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被我打斷了,我告訴他等我寫完東西再和他談,于是他就只好乖乖地坐在那里等著,這多少算是讓我出了口惡氣。 其實我完全理解蔣淑顏為什么認為我瘋了,我也承認我的方法確實有些極端,可是我目前實在沒有什么高明的手段,也沒有更厲害的本事,如果真的有人想對mama不利我自認根本沒有保護她的能力,現在我所擁有的不過只是一個為人子女者的覺悟,和一個男人想要拼死保護自己女人的決心而已。 不錯,我與mama的戀情固然深重,可親情難道在打開了那扇禁忌之門后就應該消失嗎?難道為了成為mama的男人我就該失去母親嗎?面對獨自養育了我20年的生母,我又將親恩置于何地了? 其實這些問題始終被深埋在我的心里,只不過暫時被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蓋住了,直到費東說出要用毒品對付mama的那一刻我才終于明白,情愛固然美艷迷人,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親情卻是絕不容失的。 可以說我和mama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這么多年來她也已經為我付出了太多,即使現在我們真的有罪,那么也該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所有罪責,想通此點后我頓時將心中的那些糾結徹底放下,再不去想自己在mama心中的位置是什么了,我只知道她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我絕不允許她受到一點傷害,即使以生命作為代價也在做不惜。 終于,一篇遺書總算是寫好了,我又反復讀了兩遍,確認該交代的事情都已經寫清楚了,這才從本子上將紙撕下來疊好,小心地塞進口袋里,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西裝男見我終于寫完了,松了口氣馬上很紳士地遞上一張名片道:“您好徐先生?!?/br> 我根本沒有去接名片,甚至都懶得看他一眼,只是抿了口茶淡淡地道:“不用繞彎子了,直接說你的目的吧?!?/br> 西裝男被我干巴巴的一句話說的愣了愣,只好尷尬地將名片放在桌上,清了清嗓子道:“其實你不用這么緊張的,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br> 我沒理他瞥了眼桌上的名片,只見抬頭是“天虹唱片”職位和姓名一欄寫著“總經理助理——洪軍”我心中不禁有些納悶,暗想“怎么這家和CM齊名的唱片公司也找上我了?難道是我猜錯了,這個人真的只是來談公事的?” 西裝男看了看我臉上的傷,笑了笑道:“看來徐先生最近是遇上麻煩了,難怪會這么謹慎,其實這也怪我在電話里沒有交代清楚這才引起了誤會?!?/br> 此時我才知道原來那個陌生電話是他打來的,于是隨手拿起名片一邊在手里把玩著一邊揶揄地道:“洪助理找我有什么事?不會是天虹想要挖我跳槽吧?我想我應該還沒紅到那種程度吧?!?/br> 這個洪軍還真的很有涵養,絲毫沒有因我語言中的不遜而動容,只是很職業地笑了笑,然后從手邊的提包里掏出一份折疊整齊的報紙擺在桌面上道:“請問,徐先生與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是什么關系?如果可以能不能讓我見見她?” 我低頭看了一眼報紙不由得心中一沉,因為這正是那張我和mama在噴泉前被偷拍的照片,我知道mama擔心的那些人終于還是找來了。 心中雖然震撼我的臉上卻極力保持著平靜,只淡淡地掃了一眼報紙就故作不悅地皺眉道:“那是我女朋友,你找她干什么?” 洪軍見我變了臉急忙解釋道:“你別誤會,其實我并不認識她,我這次也是受人之托?!?/br> 我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受了誰的委托?” 洪軍面露難色推了推眼鏡道:“這個,很抱歉我暫時還不能對你透露?!?/br> 我不禁開始細細打量眼前這個斯文儒雅的洪軍,想要看看在這張虛偽的面容背后究竟是怎樣的一張臉孔,然而他卻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我近乎無禮的直視,反而一臉平靜地對著我微笑。 如今早已對人性的多面性有了深刻認識的我再也不會被某人的外表迷惑了,所以從這個人一開口我對他產生了懷疑。 在我看來像天虹這種大公司即便只是個助理也不該是這么一個靦腆斯文的人,想想這商場中的爾虞我詐,一個謙謙君子根本不可能坐到這個位子,更何況像我這樣的人平時肯定只能對他們仰視,即使我并不在他公司旗下他也沒必要如此客氣,所以我斷定這老小子是在跟我演戲。 “嘿,既然都喜歡當戲子那我不妨也陪你們玩玩,反正老子現在連連命都豁出去了還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這里我索性擺出一副囂張模樣,地單手搭在椅背上陰陽怪氣地道:“你說這是不是有些奇怪啊,一個人拿著張名片來聲稱要見你女朋友,而他又不肯說出原因,眼鏡,換做你是我你會怎么想?” 讓我意外的是洪軍似乎根本沒聽到我不敬的稱呼,而是認真地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道:“看來我確實有些冒昧了,那我可以問一下她的名字嗎?” “行啊,城府夠深的,還裝!” 我心中小佩服了一下這個四眼田雞,隨即無所謂地道:“這個沒什么可隱瞞的,她叫方芷琪,是你要找的人嗎?” 如今已經知道mama用的是假名我自然不會吝惜將這個透露給洪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