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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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入戒慎司的修士得不到任何關照,反倒要?擔負沉重?的勞作,以戚長羽現在的樣子進了戒慎司,傷勢只會越來越嚴重?,拖上兩個月,損傷到丹田,元嬰后期的修為也要?成?廢人。 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滄海閣閣主,只會在日復一日的勞作里?無聲無息地死?去。 “這對?你來說也是個很好的贖罪機會?!毙l芳衡意味深長地說,“你因為鎮石而落入戒慎司,又會在戒慎司里?日復一日打磨鎮石。你和鎮石的緣份,果?然是生生死?死?糾纏不休?!?/br> 戚長羽劇烈地掙扎咆哮起來,可衛芳衡強力?地鎮壓了他的反抗,將他帶下金座,交托給戒慎司的修士。 申少揚站在金座邊,望著戚長羽被衛芳衡帶走,不知怎么的,脫口而出,“仙君,他最后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話一出口,他就已?經開?始后悔了,聲音漸漸變輕,但到最后,又破罐子破摔般說了下去。 如果?、如果?戚長羽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真的,那他可就真的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情來面對?仙君了。 曲硯濃定定地望著他,目光落在申少揚手上的漆黑戒指。 “你可以猜?!彼竭叺男軠\,浮光掠影一樣。 申少揚“啊”了一聲,想說話,卻見她從金座上站起身,聲音輕曼,撥開?云霧煙嵐,聲振閬苑。 “百余年來定守知妄宮,不問俗世,竟忘紅塵,只覺浮生若夢?!?/br> “倏忽夢醒,俯仰人世,處處皆新?!?/br> 她悠悠地說,“恰逢閬風之會,點來數名少年天才?,不勝感慨,因此做出決定:閬風之會后,所有拿到過青鵠令的修士都將隨我一同啟程,巡牧五域?!?/br> 閬風苑里?一片嘩然。 曲仙君這話的意思可是要?帶著拿到青鵠令的應賽者們一起游歷出巡,對?于這些最高剛結丹的修士來說,那是多大的機緣??? 未能趕上這一屆,或者沒在這一屆閬風之會里?闖進前四的修士們頓時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金座下,祝靈犀、富泱和戚楓三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閬風之會結束后,居然還有他們的事。 ——大好事! “我、我應該也算拿到青鵠令了吧?”戚楓弱弱地說,止不住地心虛,但言語又很堅定,“這么大的機緣,我也想要?啊?!?/br> 祝靈犀和富泱猶豫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誰也說不出準話,但兩人都很理解戚楓: 雖然之前的經歷說不清楚了,想爭取也似乎爭取不來…… 但那可是跟著仙君一起游歷??! 這么大的機緣,誰不想要???? 做夢都要?笑醒了好不好? 金座上,曲硯濃朝申少揚微微一笑,很和善,“我們先去上清宗,再慢慢去四方盟,我還有些事要?找他們談談?!?/br> 她的前心腹愛將戚長羽可是被四方盟狠狠地宰了一刀,戚長羽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怎么能只有她出血呢?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筆清靜鈔,當?然要?大家幫著她一起出啊。 申少揚眨眨眼。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莫名覺得,祝靈犀和富泱可能是做夢要?笑醒了,但他們的同門,大概再也笑不出來了。 第51章 子規渡(一) 曲硯濃說要帶著所?有拿到?過青鵠令的應賽者一起出去, 并不完全?是一時?興起。 一來,她先前?答應過衛芳衡,說好了要出去改換心境, 沒?必要反悔;二來,戚長羽提起戚楓先前為了定制法寶而去了上清宗, 尋那個神神秘秘的知夢齋出手,曲硯濃千年來心?心?念念的就是煉制出神品乾坤袋, 聽到?有煉寶大師,自然躍躍欲試;三來,她在?山海域外, 確實還有一些未了的事。 “未了的事?”衛芳衡很迷惑, 想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什么事?我聽說過嗎?” 曲硯濃說得很含糊。 “以前?懲戒過一些人,現在?時?間到?了,正?好過去看看他們有沒?有改過自新??!彼恼Z氣聽起來像是在?說庭前?的鳥雀,透著漫不經心?, “七百年了,如果他們悔改了,那就抬一手吧?!?/br> 如果曲硯濃光說“懲戒過一些人”,衛芳衡還真就猜不出她說的是哪一出——曲硯濃千年來教訓過的人多了去,誰能猜到?她想說哪個??? 可曲硯濃一說“七百年”, 衛芳衡立刻就明白了,“你說的是長風域的絕弦谷吧?七百年前?, 你上門把人家宗門里的化神仙君直接給打落回?元嬰了, 聽說還用了什么辦法, 讓絕弦谷的絕學傳承中道斷絕,是不是?” 就算數百年待在?一處, 衛芳衡對曲硯濃的事也不是全?都了解的,曲硯濃這人很像個謎,任你怎么努力去了解,也像是隔著霧看花,你以為已?經離得很近了,卻總在?不經意間發覺彼此其實還是隔著一層。 但七百年前?這個時?間太有名,幾乎整個五域的修士都能津津樂道,精準地談起七百年前?曲仙君究竟是如何乘興出游,途徑長風域三下?五除二,將絕弦谷那位剛剛晉升化神的同階修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明明是遠遠老過修士們年紀的舊故事,卻總是作為世間最富盛名的傳奇,一代又一代流傳。 無?他,只因和她有關的故事如此驚駭震撼,莫說過了一千年,就算再過一萬年,也是驚心?動魄的傳說。 “可你雖然脾氣不好,做事肆無?忌憚,卻一直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毙l芳衡奇怪地問,“要不是對方真的過分,你是不會對他們出手,更不會重罰他們七百年的。那他們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你?” ——曲硯濃可是連戚長羽都能原諒! 曲硯濃一點也不上心?。 “那你就錯了,我的脾氣一點也不好,想干嘛就干嘛?!彼裏o?所?謂地說,“長風域的修士們還要謝謝我呢?!?/br> 衛芳衡知道這人脾氣硬起來,拿個鏟子都撬不開她的嘴,也不再問,取了上清宗的訾議會函,給曲硯濃遞過去,“外面四個小修士還在?等著你呢——你竟然打算把戚楓也帶上?” 因為戚楓是戚長羽的侄子,衛芳衡對前?者難免有點意見,更何況戚楓身上還有疑似被歹人控制神識這一出??辞帩獾囊馑?是打算把戚楓也帶上,衛芳衡心?里難免有點慪。 曲硯濃隨手接過訾議會函,往袖口隨手一塞,其實她帶不帶這東西都無?所?謂,等她真的到?了上清宗,對方還能因為她沒?有訾議會函而?把她攔下?來嗎? “如果沒?有戚楓,我還想不到?玄霖域有了知夢齋?!彼裆朴?,意味莫名,“要是少了他,豈不是少了許多意思??” 衛芳衡聽不懂,“你總打啞謎,一句一個機鋒,虧你還是個魔女,說話能不能痛快一點?” 曲硯濃被她堵得說不出話。 “小芳,戚長羽有句話說的沒?錯?!彼龂@氣,“你要不是衛朝榮的族親,我肯定是不會把你留在?知妄宮里給自己找不痛快的?!?/br> 衛芳衡一點也不怕她。 “那你是還想把我打發到?哪里去?”衛芳衡的脾氣也大得很,“大不了我還回?上清宗!” 其實衛芳衡也就是放放狠話,離開了數百年,再回?去還有什么意思?? 知妄宮已?成了她的家,曲硯濃就是她的親人,上清宗那些浮光掠影的過往,早就掩埋在?過去,連她自己也毅然決然地舍下?了。 也許冥冥中自有定數,她想,真就如夏仙君所?說,他們衛家人都一個樣?,一見仙君就什么都不要了,一輩子都愿意圍著曲硯濃打轉。 曲硯濃溫文地一笑。 “如果你不是衛朝榮的族親,我早就把你丟去滄海閣,填上戚長羽被抓后的窟窿了,而?不是等到?現在??!彼羧裟倦u的衛芳衡,笑得意味深長,“我可沒?有忘記,非要我換掉戚長羽,害得我不得不分神去管這些瑣事的人究竟是誰?!?/br> 就連上清宗和四方盟她都不打算放過,怎么會放過衛芳衡? “我、我以為你既然要去上清宗游歷,應該會帶上我?”衛芳衡泫然欲泣,“好幾百年了,我也想回?去看看故土,我都給你白干了這么多年了,我也想家?!?/br> 她才不想接受滄海閣的爛攤子呢! 曲硯濃笑得無?限愉快。 “你的時?間和精力根本不值錢,為我做事是你的榮幸。有的是人愿意給我打白工,你出去問問,如果把滄海閣閣主的位置公開拍賣,有多少人爭著倒貼錢上位?”她順口溜似的一口氣說到?尾,不帶一點起伏,像是在?念白,“戚長羽不愿意干,有的是人愿意干?!?/br> 衛芳衡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這段話好似十分耳熟,可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里聽到?過…… 曲硯濃笑吟吟地望著衛芳衡,“你對戚長羽這么恨鐵不成鋼,一定是很羨慕他能成為滄海閣的閣主吧?你說有的是人愿意干,其實是在?暗示我,你愿意干,對吧?這么多年跟著我在?知妄宮里虛度光陰,實在?是太委屈你了,我痛定思?痛,決定成全?你的夢想,忍痛放手,送你去更廣闊的天地?!?/br> 在?衛芳衡瞠目結舌的目光里,她一本正?經地說,“放心?吧,這個滄海閣閣主的位置,非你莫屬?!?/br> “我不是!我沒?有!”衛芳衡張口結舌,懊悔得恨不得把戚長羽拉出來打一頓:難怪仙君一邊說著戚長羽不可或缺,一邊又爽快地把戚長羽拿下?了,感情是心?里已?經拉好壯丁,故意說給水鬼聽的。 啊??!她當時?聽得滿腦子都是“仙君不會放過戚長羽吧”,可沒?想到?仙君想的是一網打盡,既不放過戚長羽,也不放過她??! 曲硯濃笑意斐然,愉快地說,“怎么辦呢?看你這么想家,我也很心?疼你。沒?關系,你在?滄海閣好好看,我去上清宗?!?/br> “你的家,我來幫你回??!彼⑽⒁恍?。 衛芳衡:“……” 啊啊啊啊啊,到?底有沒?有個人能教訓這人一下???? * 知妄宮的長廊上,申少揚捧著白玉杯,從這頭走到?那頭。 申少揚忙,很忙。 他感覺他簡直是一個人掰成兩半使,比誰都忙。 一邊是—— “你們有沒?有發現,之前?在?閬風苑里,仙君告訴我們,最后一場比試里要考吹笛,可是整個比試里根本沒?有需要用到?笛子的地方?” 另一邊是—— “前?輩,你和曲仙君說了什么???明明仙君一開始還挺開心?的,怎么過了一會兒就像是有點生氣了?就算你不愿意和仙君相認,那也不該惹仙君生氣???我真的很奇怪,一千年前?,你和仙君打交道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對于?前?一個問題,祝靈犀和富泱一齊用力點頭。 當初在?閬風苑里,仙君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把他們全?都騙過了,趁著最后一場比試前?的那段時?光,沒?日?沒?夜地練習吹笛子,生怕當眾出丑,錯失頭名。 現在?頭名是沒?拿到?,笛子也根本沒?有用武之地,連吹一聲響的機會都沒?給,辛辛苦苦準備好些天,說不考就不考,這怎么讓人接受??? “我還特地請了絕弦谷的朋友幫我寫了譜?!备汇笳f來很是唏噓,“本來還想在?比試中吹響,博得五域傳唱,給我朋友宣傳一下?,揚揚名的。如果我有機會吹笛子,我出資,她出力,我們合伙,絕對能大賺一筆?!?/br> 申少揚聽到?這里,疑惑極了,“一首曲子,怎么賺清靜鈔???” 富泱說得頭頭是道,“我們的計劃是趕在?其他修士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高價賣掉我們之前?刻錄的玉簡,造價極高,如聞仙樂。等到?其他商家也跟風賣玉簡,我們再大量賣出便宜的玉簡,為她造勢,爭取把她打造成‘自絕弦谷謝聞鈴祖師之后最有天賦的音修’,讓她在?五域開壇講道,給大家奏響樂曲?!?/br> 申少揚聽迷糊了,“你這個朋友修為多高???自掏腰包開壇講道,這么了不起?” 所?謂的修士開壇講道,其實就是憑借修士個人的聲望和信譽,招來一定數目的同道前?來聽修士講述修行路上的心?得。每個能開壇講道的修士都是絕對的大能。 富泱一擺手,“她剛結丹,和你修為差不多?!?/br> 申少揚目瞪口呆,“金丹修士開壇講道?” 有人愿意來聽嗎? 富泱笑得很狡猾,“別的修士開壇講道,當然是沒?人聽的,可音修不一樣?的,就算只是金丹期的音修,奏響的曲調也很好聽了。要是有空,聽聽曲也不錯啊?!?/br> “既然是來聽她開壇講道的,總歸要意思?意思?吧?每個聽講道的名額收點清靜鈔不過分吧?這不就賺到?錢了?” 申少揚恍恍惚惚,簡直震驚得暈頭轉向了。 “你們、你們望舒域的修士玩得好花??!”扶光域的土包子含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