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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極樂之地。 如來在蓮花池邊禪坐,身后是一株四季繁盛的桃樹,只開花不結果,千萬年來都是灼灼模樣,弗如時間靜止;身前是一池會敗會謝四季輪回的蓮花,此刻正是含苞之時,純凈如同處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佛祖緩緩睜開眼,他伸手出去,一幀喜帖出現在面前,靜靜浮在手掌上方三寸之處。 “這一萬年來你在此處靜心參悟,可有取得?” 池中的水跳起來,濺起的水花落到蓮葉之上,復又圓滾滾的滴落回去。 佛祖嘆息一聲:“真正的明了頓悟不是躲。執念執念,先起執著后起非得不可的念然后才能無所執念。你既有了‘執’也起了‘念’,如何躲得過。這一萬年前的事自你仙身rou體灰飛煙滅那一刻起便大明大了,這執念又因何而起?” 池中的水微漾。 佛祖看著那輕輕起伏的水面,緩緩閉上了眼:“半月后山神大婚,你替我去罷?!?/br> 過了沒多久佛祖又睜開眼,望著那水面:“眾生皆是皮相,他若真為你執著了千萬年,你變成如何模樣,也騙不了他?!?/br> 池水靜靜的,不起任何波瀾。 半晌后,如來抬起手拈過一枚桃花瓣,花瓣輕輕飄落墜入水面,一陣金光閃過,水中緩緩現出一個人來。 她目光深沉純凈,平靜的面容似水似花似天地萬物,那相似的眉眼好像千萬年前的某一人。她對著池水看了看,跪坐在佛祖身旁。 佛祖揮手金光一閃,那原本微彎的眼尾變平了,少了三分艷麗,多了一分平和,她盈盈一拜:“多謝佛祖?!?/br> 自山神疏狂與十二織女的老幺綠衣即將成親一事后,天庭又出了第二大喜事——佛祖身邊那棵只開花不結果的桃樹長出了神識并且修得仙身,是自十幾萬年前洛水之神雒嬪之后第二個在西天修成上仙仙身的神,并且這次山神大婚,她將代表佛祖前去昆侖山賀山神之喜。 此消息一出,天界又一次沸騰了。 玉帝在又一次天庭會議之后阻斷了懶散眾仙補眠喝酒聚會的心思:“西天那位,佛祖可曾賜予名號?” “未曾?!?/br> “聽說未曾?!?/br> “尚未有名號?!?/br> 玉帝沉吟了——連佛祖都沒給她名號,其他人又怎敢擅作主張?畢竟是西天來的,他雖貴為玉帝,也不好喧賓奪主……山神大婚,眾仙相見,必定是要打一打招呼的,但這未有名號……嘖嘖……可如何打招呼? 于是整個天庭朝會到了最后變成了討論如何與西天那位新神問好的討論大會。 最后商討的結果是——既然是來參加山神與小織女大婚的,沒有比大織女去接待更合適的了。玉帝閑著無事甚至連會出現的場景都想好了:西天那位來了,門童通報,大織女相迎,作揖:“上仙如何稱呼?”名號一通報,嗯,皆大歡喜。 這樣便過去半月,一晃就是山神大婚前夜。 她推開水草纏繞的門,鑲嵌珍珠的扇貝床上靜靜躺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著粉色長裙,眉目精致,戴著桃枝編織的花環,花環上零星點綴著些桃花。走進宮里的人水袖一揮,旁邊便架了一座秋千,她跳坐其上,輕輕搖起來,女子青絲盡泄,靜靜睇著那睡著的人。 “他封了自己一萬年,你便在這里睡了一萬年。這一萬年來我常常想你是愛還是不愛。若是愛,又如何任他找我千余年卻什么也不做;若是不愛,當日我與云望成親偏偏又是教你唆使……你既是佛祖的情障,又如何愛得了他人?過去的是是非非我不愿再去想,只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br> 床上閉眼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瀲滟的桃花眼春光無限,多情又嫵媚,真真是極美的一雙眼睛,她紅唇微勾:“別來無恙,清泱?!?/br> 她眼神微茫,頓了一陣子才想起“清泱”是她在人間最后一世的名字。在人間歷經十三世,名字林林總總,忘記一兩個也實屬正常,若不是現在被喚起,她是想不起來自己有一世是叫“清泱”的,過了萬余年還能記住的,除了第一世的孟君歸便是第四世時的“顧橫波”了,那一世她沒有喝孟婆湯,帶著所有的記憶投胎轉世。 那人講唯有那一世她是不愛他的,又如何知道唯有那一世她是最最煎熬痛苦的。 “我不是清泱?!彼?,“清泱已經死了?!?/br> 桃兮看著秋千上面容疏淡的女子,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那人執拗地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一個仙人在凡間的rou體,時間流轉,她竟成了那仙人。 “你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碧屹饪羁钭叩介T邊,回過頭來沖她一笑,“但我們要打一個賭?!?/br> 我賭贏了,你便不想要這東西了。 我賭輸了,我便沒什么理由留著它了。 這既是你的執念,亦是我的。 “好?!?/br> 一粉一白兩道光消失在河底。 昆侖山,萬山之祖,是上古四神之一山神疏狂的住處。這里樹木蔥蘢,云霧繚繞,真真是極美的,更別說今日這里匯集了大大小小上萬的仙家,在凡間遠遠望去,弗如生了光,愈是神秘引人。 東海歷經萬年,老東海龍王早就退職呆海底享清福了,便這新東海龍王也算不得新了,老東海龍王之子做東海龍王有六千年之久,和北海公主成親,連小兒子也有五百歲了。原本的少年褪去青澀模樣,眉目硬朗,舉手投足之間全是一域之王應有的霸氣和風度,惹得未曾婚配的仙子們頻頻向那邊看去,竊竊私語間,全是少女萌動的心思。那人卻好像全沒看見一堆一堆的暗送秋波,端著細瓷酒杯,薄唇微抿,愣愣地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