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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不在家,留溫童一個人和他相處。她實在不放心。 站在門口送她的溫童也看到了對方,猜出蘭澈溪的擔憂,她開口道:“澈溪,你去工作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br> “你確定?” “我確定?!?/br> 看她說得這樣肯定,工作室如今也忙,蘭澈溪想想也只能這樣了,她警告地瞥了眼陸煜,對著溫童道:“不要讓他進餐廳和客廳之外的地方,或者你直接帶他去前面的別墅區?!彼刹幌M约旱淖√幦稳擞^賞。 溫童點頭,等蘭澈溪離開后,對著陸煜道:“閃閃還在睡覺,你不介意的話在客廳坐一會,若是還沒吃早餐的話我去為你準備?!?/br> 語氣柔和從容,和他們在一起時沒有絲毫不同。 陸煜卻對這種如出一轍的態度痛恨不已,哪怕她冷漠疏離,不假辭色,也比這樣若無其事的無動于衷要好。 “你就沒什么要和我說的嗎?”坐在客廳里,陸煜淡淡開口,聲音帶著慣有的金屬質感般的冷矜。 “說什么?”溫童彎腰將茶點一一擺放好。 “說你離開的理由,說你到底想要什么?!标戩系恼Z調雖和往常一般無二,其中的怒火卻是毫不掩飾。 “你不是應該知道嗎?”溫童低頭倒茶,不溫不火道:“我姓溫,我兒子自然也要姓溫?!?/br> 陸煜氣怒不已,“你忘記自己以前說的話了?” 你說過會嫁給我,會成為我的妻子的!他心中怒吼。 “別說那些話是在騙我,我了解你,若是做不到的,哪怕是權宜之計,也不會愿意不負責任地隨意承諾,你本就不是善于撒謊的人?!?/br> 溫童微愣,隨即輕笑,“我當時的確是這樣想的,但那只是當時?!彼脒^拿到父親的遺物后化解兩家的恩怨的。 “為什么?是什么讓你改變了注意?”陸煜皺眉。 溫童有些猶豫,她不確定要不要說出來。她不想便宜那個女人,卻也說不出挑撥離間的話,哪怕是真話。 “告訴我?!标戩铣谅暤?。 溫童看了他一眼,聲音略低道:“去問你那個病鬼母親吧?!?/br> 陸煜神色驚愕,他一向知道溫童是個脾氣溫和的人,一般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她都不會太過計較,既心軟又寬和,這是她第一次用“病鬼”這樣帶有刻薄意味的稱呼叫別人。 要說沒有一點不滿和怒氣是不可能的,畢竟那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但他更多的還是疑惑—— 是什么緣故讓溫童對自己母親那樣反感? “她來找過你?”陸煜試探地問道。 溫童點頭。 “說了什么?” 溫童抬頭看他,半晌才冷淡道:“你去問她本人,我可不想臟了自己的嘴?!?/br> 陸煜心微涼,已經猜到溫童的離開必定有母親的從中作梗。 對于溫童竊取家里那份資料,陸煜其實沒多少在意,他當上家主就在這十年內,在這之前,家族長老會以他年幼為理由把持著家族的大權。那份資料也是其中一位長老貪心不足私自去奪取的,若非無法打開,估計也不會上交給家族,想要借用家族的力量打開。他當上家主后一直忙著制衡打壓長老院的勢力,此前根本不知道這份資料的存在,要不然,縱使不物歸原主,也會對溫家有所防備。 當然,這并不是說溫童能成功只是僥幸,相反,和蘭澈溪擔心的不同,溫童雖有些過于純善,但心細如發,且善于隱忍,秉性沉穩,行事滴水不漏,他竟在事發前一次都不曾懷疑過她。 也是因此,陸煜才更惱怒,溫童連在和他熱戀的時候都能不露絲毫破綻,那是不是說她對他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感情,以前的濃情蜜意都是她在演戲? 見陸煜不再說話,溫童也不介意,低頭坐在沙發上開始織閃閃的小毛衣。 這是她生了孩子后無聊之下學來作為消遣的,她如今倒也從中找到了樂趣,除了閃閃,還打算給奶奶和澈溪他們每人織一件。 兩人各坐在沙發的一方,雖一人沉思一人織衣,氣氛卻不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溫童放下手中織了一段的毛衣站了起來,陸煜下意識抬頭看了過來。 “閃閃應該已經醒了,你在這等著,我上去給他穿衣服?!绷粝乱痪浣忉?,溫童便抬腳往二樓走去。 陸煜原本想要跟上,但想起桑榆冕下離開時不客氣的話,還是留了下來。他不是沒有眼色的人,自然看得出那位冕下并不是針對他,而是喜好使然,實言相告。 昨天桑榆冕下超出預料的惡劣心情也有了解釋,他們在不知情下犯了對方的忌諱。 他倒不覺得生氣,就像他不喜歡別人進他的實驗室一樣,能夠理解。 溫童抱著閃閃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后了,閃閃今天穿了一件印著字母的淺藍色小t恤,下面是印有卡通圖案的黑色羊絨褲,手中抱著一個鴨子形的小水壺,正咬著橡皮吸管喝著水。 溫童將他放到地上,他跨出兩步,腳上的小鞋子發出咕咕的聲響,他正高興,抬頭卻看到陸煜這個陌生人,愣了下,轉頭撲過去抱住了溫童的腿。 “他不記得我了……”陸煜的聲音有些失落,事實上,在閃閃還在覺醒中心的時候,他也是經常去看的,連閃閃這個小名也是他們兩人商量著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