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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海江以為姚琪塞著耳塞聽不到他說了什么,也以為姚琪睡著了,但他卻不知道耳塞雖然能消音,但卻并不完全隔音,至少說話聲是能隱約聽到的。 自己聽到了兩次,姚琪卻懷疑蘇海江不止一次拿自己當借口不去上班。 姚琪生孩子住院的時候,姚母讓蘇海江去買孩子的潤膚油,問他身邊的錢夠不夠,他說夠的,說是二堂姐給了他一千塊錢——二堂姐在學校建了個游泳池,對外收費,他每年夏天的時候偶爾有空會去幫忙賣票,這錢是給他的工錢。 當時姚琪聽說就問了,“你去年也去二姐那幫忙了,去年沒有拿到錢嗎?” 蘇海江說沒有。 后來鬧離婚,跟二伯娘說起,二伯娘卻說二堂姐今年給了他一千五百塊,去年給了兩千塊。 蘇海江并不是大jian大惡之人,但常人會有的小毛病他幾乎都有。即便如此,姚琪雖然在懷孕的時候動了和他離婚的心思,等到孩子生下來,到底還是動搖了。 沒有孩子的時候,是絕對無法想象,身為母親,有多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父母雙全,能夠擁有一個健全的家庭,想要將最好的給她的心情。 再者,她到底還是對蘇海江抱有一點希望,希翼為人父之后他能夠有所改變。 第154章 友誼 小米粒和姚琪出院后的兩天,蘇海江表現得還是不錯的,夜里給小米粒換紙尿片,抱著小米粒哄她,將她抱到姚琪身邊吃奶。 ——這其實是應當應分,但因為蘇海江過去的劣跡斑斑,姚琪對他的要求已經非常非常低了。 就因為他表現得好,所以第三天,姚琪斟酌著言辭對蘇海江說了一番話。大體意思是讓他為了孩子以后要好好工作,最好找個有五險一金的正經工作,花錢也要省一點,駕照好好去考,以后寶寶用得著車的地方多著。 當時,蘇海江說了一句“我覺得五險一金沒有必要”,旁的倒是沒有多說。 姚琪卻沒有想到,這兩天半夜起來照顧孩子,蘇海江已經藏了一肚子“委屈”了,她這一席話卻是點爆了他心中的不滿,讓他生出了逃避的心理。 第二天,蘇海江就借著點小事鬧了起來,還把原本安排好的小米粒的滿月酒給推了,說要辦的話不要請他那邊的親戚。 這么一鬧,姚琪對這個男人徹底失望,下定決心等出了月子,女兒的戶口報好就跟蘇海江離婚。 從那之后,蘇海江就再也不粘手小米粒的事了,半夜小米??抟舱諛铀X,姚琪還沒出月子,生孩子造成的撕裂傷口還沒有恢復,卻不得不半夜起來跪著給孩子換紙尿片。偏蘇海江鬧歸鬧,卻還占著半張床,姚母即便想要來照顧女兒和孫女也不成,小米粒要吃奶又離不開姚琪。 姚琪也好,姚母也好,都是面子薄的人,也不敢直接跟蘇海江說讓他去客房睡——是的,不敢,因為擔心蘇海江會不管不顧,不肯給孩子報戶口,誰讓戶口只能孩子父母去報,而姚琪還沒有出月子,而如果出了月子去報孩子又可能短時間內上不了農保。而且他們也擔心現在鬧僵了,到時候蘇海江會硬拖著不肯離婚,這種事他絕對做得出來。 某種程度上來,蘇海江這種完全自私,一個不高興什么都做得出來的定時炸彈,還真的很讓人忌憚。 就像正常人面對瘋子一樣。 等到后來,費了好些波折才把孩子的戶口報好。姚琪才對蘇海江提出了離婚,對方早就在親戚長輩面前提過要離婚,聞言倒是沒有不肯。 然后是離婚協議,按照姚琪的想法,她是不想要蘇海江的撫養費,也不想要蘇海江來看孩子的,因為她不希望女兒身邊有一個壞榜樣,而且蘇海江在鬧翻之后對女兒不聞不問的態度也讓她無法相信這人會愛孩子。 其實她知道,即便給了蘇海江探視權,蘇海江也不會來看孩子,除非你把孩子給他送去。他就是這樣一個被動的人,最好什么都是別人去求他,在他看來,他過來看孩子就像是低你一頭了,要求到你了。 但是因為顧及蘇海江會發瘋——他這人就這樣,有些東西他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給他,這種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也是讓人醉了。 于是,姚琪擬定了兩份離婚協議書,一份蘇海江每個月要支付一千撫養費,有探視權,一份蘇海江不需要支付撫養費,沒有探視權,讓他自己選擇。 最后不出所料,蘇海江選擇了不要探視權的那一份。在民政局登記離婚的時候調解員問蘇海江你不想看女兒嗎?他居然也有臉說想啊。 要不是怕他翻臉不肯離婚,姚琪當時肯定要噴他個狗血淋頭。 最后雖然因為調解員說探視權是法定權利不能放棄,離婚協議上草草寫了一句男方有探視權,但姚琪直接跟他說明了,這也就是寫給人看看的,如果他真的來看孩子,她絕對會將他趕走——她了解他,她這樣說了,為了不丟面子,那他就絕對不會再來看孩子。當然,本來他來看孩子的可能也很低,她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自那之后,為了離蘇海江遠一些,姚琪索性跑來了首都開網店,攢了錢在郊區買了一套房子,把父母都接了過去,日子過得委實不差。 樂想和姚琪的友誼來得比較奇怪,兩人既不是同學也不是同鄉,只不過是大學寒假她坐火車回老家,結果錢包丟了——是真丟了不是被偷了。然后那錢包被姚琪撿到了,那時候的錢包里面可不放照片和證件,就單單只有現金。姚琪那會還是個土包子,也不懂火車站是有乘警的,一個勁地找人問有沒有丟錢包。她也不傻,沒有誰說丟了就把錢包給人家,而是先問錢包里有多少現金。最后,憑著一股死腦筋,愣是把錢包給樂想送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