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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想活得太干凈,這樣的人,能夠逼迫一時,但卻不宜再二再三。畢竟,這種人私欲太少,不好掌控?!碑敃r沈禹是這樣說的。 也是因此,她當初不過是讓她無法憑借原來在沈氏集團的資歷在行業內找到一個好工作。 ——畢竟,樂想作為沈氏集團總經理的業績委實不差,多的是愿意聘用她的公司。 這一次,她來和樂想見面,也摒棄了威逼選擇了利誘。 她以為樂想即便私欲再少,面對沈氏集團這樣的大肥rou,也不可能無動于衷。 但是她似乎想當然了。 徐蘭微微瞇了瞇眼睛,微笑著道:“你多想了,我們沈家別看生意做得這么大,但卻做的都是合法生意。當初你弟弟的事,那也是陰差陽錯之下造成的誤會,明遠只不過是恰逢其會?!?/br> 樂想的威脅她并不會不當回事。 她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因此也不認為樂想會再一次為了家人妥協。便是上一次樂想逼不得已嫁給明遠,徐蘭也認為她是半推半就。若是她心里不樂意嫁給明遠,別說是余浩被槍斃,便是以余家所有人的性命做威脅,她也不可能妥協。 畢竟,余家人說是她的親人,其實根本沒有血緣關系。 還有…… 想到樂想那個養母,徐蘭忍不住搖了搖頭。 而且,樂想是一個聰明人,若是她真的不計代價和沈家拼命,那還真的挺麻煩的。 見徐蘭變相服軟,鄭滿福松了口氣,樂想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徐蘭無疑是其中的典范。單看她在人前的言行,那絕對說得上寬容大度,但實際上卻并非如此。 她只是太冷靜,知道言語上的爭鋒并沒有意義。涉及到切實利益,她就不是這么好說話了。 “那個,您說話那么不客氣,徐蘭之后不會報復吧?”走出餐廳很長一段距離,鄭滿福終于忍不住忐忑地問道。 樂想一怔,沒想到她居然將自己和徐蘭的對話都聽到了。要知道,雖然是隔壁座次,但也是有一段距離的,自己和徐蘭的聲音都不大…… 她頗為驚異地看了鄭滿福一眼,然后才回答道:“報復倒不至于,這種言語上的吃虧,徐蘭根本不會放在心上?!?/br> 鄭滿福松了口氣,隨即又糾結道:“但是只要沈明遠一天不放棄您,徐蘭就有可能對你出手?” “那是自然了?!睒废胄Φ?。 “您怎么還笑得出來?”鄭滿福有些急道。 “不笑難道哭?”樂想淡淡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解決的一天的,現在再怎么著急都沒有意義?!?/br> 嘴上這樣說,但其實她并不是一開始就有這么好的心態的,只是,類似的事經歷得多了,慢慢也就淡定了。 鄭滿福卻是真的急,皺著眉頭開口道:“總要想個應對的辦法?!?/br> “我反正想不出來?!睒废氩[眼道:“形勢比人強,我除了像剛才那樣外強中干地威脅對方一番,什么都做不了?!?/br> 外強中干嗎? 鄭滿福突然想起一件事,上輩子,女神歷經千辛萬苦移民美國,隔天,各大媒體就曝出沈家大少涉嫌販毒,沈氏集團也因為涉嫌逃稅、侵權、非法貸款等十數項罪名被司法機關盯上。 雖說那一次危機并沒有真正打垮沈氏集團,但也稱得上是傷筋動骨。甚至,沈禹這個b省的省委書記也受到了影響,連任兩年后沒能晉升不說,還平調到了一個清水衙門。 對于沈家的遭遇,后世有兩種說法,一種說他們是罪有應得,會有那樣的遭遇也是順理成章,一種說法則認為那個時候喬致就已經對沈家出手了。 原來,鄭滿福個人更傾向于第二種說法。介于喬致在她心中的神魔化,她覺得沒有什么是喬致做不到,做不出來的。 但現在想想,以徐蘭對沈氏集團的重視,若真是喬致出手對付沈家,她不可能什么報復都沒有。 當然,也可能當時她報復了,而喬致也遇到了針對和刁難,只不過是淹沒在歷史中沒有被人知道罷了。 但是,鄭滿福卻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或許,導致那一切的不是喬致,而是女神??? 一直以來,在她的印象中女神都不是一個有攻擊性的女性,她總是笑得很溫暖,哪怕笑意并不及眼底,卻也不妨礙旁人看到她覺得心安。 她從來沒有看過她冷臉,也沒有看過她情緒激動,她在她印象中一向是那副心如止水的模樣。 但是,回來后,她才發現,女神并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 第24章 所謂的喜歡 年輕時的樂想……是的,相對鄭滿福曾經認識的樂想,現在的樂想,實在過于年輕了。 她認識的那個樂想,姿容柔雅,秉性若山川麗水,優美遼闊。笑起來如同春回大地一般,能溫暖到人心里,那雙眼睛永遠安靜柔和,是一個讓人看到便會安靜下來的美麗女性。 她的身上承載著地球近百億人的未來,是她給大家帶來了希望和光明。 但她也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讓人可望而不可即。 所有人都崇敬她,膜拜她,將她視之為天地,視之為最高的信仰。 她似乎永遠都不喜不怒,默默注視著他人的悲歡喜怒。 但是現在這個樂想,她首先是個人,一個有笑有淚,內心有熱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