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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一下,從講臺邊走下來,經過安安身邊時,安安的心猛地向下墜落,她還以為她要批評她。 但她沒有,只是下來巡視了一圈,就又走了回去,說:“現在就趁離正式上課還有十來分鐘,大家交一下班費。瀾一,麻煩你了?!?/br> 她轉身走出了教室。 今天要交班……費? 安安懵了,怎么自己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睜大眼睛,問不遠處的陳瀾一,“什么時候的事?” 陳瀾一回答:“昨天上午,是我告訴大家,今天要交班費的?!?/br> 安安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可我忘記拿了?!?/br> 身邊的同學都站了起來,要把班費交給陳瀾一。 陳瀾一組織他們排隊。 安安坐著,和站在講臺邊的陳瀾一說:“一會兒我和葉老師說一聲,明天再把班費拿來吧?!?/br> 陳瀾一沖她笑笑,“也好,不急?!?/br> 景云深的聲音,忽的從她們身后傳來,“我幫你交?!?/br> 安安回頭看,見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到她身后了。而且不僅聽到了她和陳瀾一之間的對話,還轉回身去,從書包里的錢包中,另取了一張面值一百元的紙幣。 安安想要拒絕,他卻已經速度極快地,將兩張百元紙幣,遞給陳瀾一。還在班級名單上,“栩安安”和“景云深”這兩個名字處,都打了勾。 “我明天還你?!彼刈叩臅r候,安安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景云深微笑,“不用。算是賠你的湯盅?!?/br> “不行!這錢,我必須還給你!”安安態度堅決,說話聲音竟比平時大了許多。 景云深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平靜,“好?!?/br> 他回了自己的座位。 陳瀾一湊過來說:“嚇死我了,聲音那么大,我還以為你和他吵架了?!?/br> 安安眨了眨眼睛,“無緣無故的,我干嘛和他吵架?” “為昨天晚上那個女人啊?!标悶懸幻蜃煨π?,又去收班費了。 這時候一大半的同學都已交了班費,嘰嘰喳喳地坐著聊天。 有個女生湊過來,和安安說話:“欸,栩安安,陳瀾一,昨天晚自修結束后,那個站在景云深身邊的女人,你們是不是也看到了?” 安安抿著唇,點點頭。陳瀾一也湊了過來,聽這個女生說話。 她拿手捂著嘴,八卦地小聲說:“我跟你們說了,你們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啊?!?/br> 看安安和陳瀾一都點了頭,她才繼續說:“我聽說那個女的呀,名字叫小什么衾的,原來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但是在高二的時候,就因為和校外混社會的人談戀愛,被開除了。聽說她為人很放蕩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纏上我們班的學霸了??赡芩麄兡猩?,就是喜歡這樣子的女人吧……” 她越說聲音越小,安安胸膛中那顆guntang跳動的心,也隨之越來越下降,溫度越來越低。 “你們沒聽出來嗎?剛才葉老師,就是在暗示景云深,不要和她來往呢?!?/br> 那個女生不再說了,交了班費,動作麻利地離開。 安安那顆已然完全凍成冰塊的心終于落入谷底,摔在地上,“砰”的一聲。 稀巴爛。 她無助地和陳瀾一對視了一眼,陳瀾一用唇語說:“原來那真是位社會姐???” *** 今天晚自修結束前,安安一直在心中默念:那個女人不要再來了,那個女人不要再來了。 卻不遂她愿。 那個女人不僅來了,還當著校門口一大群同學的面,親密地挽住了景云深的胳膊。 看起來,她是來接他回家的。 安安紅著眼睛,要哭了,和陳瀾一說話的時候,聲音幾乎在抖,“瀾一,怎么辦呀,她又來了?!?/br> “冷靜,冷靜?!标悶懸惠p拍著她的手,“也許他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呢?” “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嗎?”安安咬著唇,低聲說話,“我明明感覺到,他對我,也是有好感的。為什么這么快就和別的女生走在一起?而且他爸爸生了那么嚴重的病,他怎么還會有心思做這種事情?” 陳瀾一緊握住她的手,沒發出聲音。 安安眼看著景云深和那個女人有說有笑地走遠了,心一陣一陣地抽搐。胸前似被進了水的棉花壓住了,根本呼吸不過來。 她雙眼含著淚水看陳瀾一,陳瀾一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再忍一忍好不好?冷靜思考到周五,如果你還有這個想法,我不會再阻止你?!?/br> 安安閉上眼睛,點了頭。 恍若行尸走rou般熬到了周五,看著教室窗戶外面的天慢慢地暗了下來,安安覺得自己胸中的那塊石頭,也漸漸地沉了下來。 終于沉到胃的最底部。被胃酸銷蝕,悶漲感漸漸消失。 這個星期,每天晚上,放了晚自修,那個女人,都有來接景云深。 她不能眼看著他一步步走入泥淖,被污泥纏住身體,脫離不得。 她必須要向他說明自己的心意。 還不是因為看臉(18) 【景云深,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和那個女生斷絕來往?】 …… 這算什么?她和他,現在也只算是普通朋友關系吧?她有什么資格,要求他和那個小衾斷絕來往?(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