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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外表微燙的電飯煲進廚房,安安向習慣早起,給她和她爸爸做早餐的mama問好:“媽,早呀!新學期新氣象!” 把她媽嚇得身體一震。 她自己揉了揉眼睛,精神奕奕地進衛生間洗漱去了:“媽,幫我盛一下電飯煲里的腌篤鮮!” 在去往學校的路上,安安高興得想和路上遇到的每一樣事物打招呼。 “小井,早??!喏,這是你新學期的第一顆蛋!” 到了公交車站臺邊,她發現,過了這么長的時間,小土狗小井不僅還認得她,看起來甚至比從前黃胖了許多。 她喂它吃了白煮蛋,開始巴巴的,似小狗一般,等待那輛開往學校的公交車。 還有公交車上的景云深。 經過一個寒假,景云深終于有校服穿了。 安安提著湯盅上車,一眼就看到他坐在公交車的最后一排座位上。 身邊還空著一個位子。 唯恐自己慢了幾步,他身邊的座位就會被人搶走,安安三步并作兩步地徑直走到他身邊。平坦的胸前也有了起伏,好不容易喘平一口氣,坐下。膝蓋緊張地并在一起,手擱在最中間,湯盅最上方的鋼絲圈,勒得她手指生疼。 景云深還未開口和她說話,她先自己傻傻地微笑起來,但卻不抬頭。她想等他喊了她的名字,再側頭去看他。 但對方遲遲沒有動作。 直到公交車開始啟動,也毫無動靜。 安安實在繃不住了,只好慢慢抬起頭,偷偷側過臉去看坐在身邊的景云深。 他好像不久之前剛理過頭發,劉海有些短,露出了濃得恰恰好的劍眉。 這樣的造型,使得他看起來特別小清新。 輕咳了一聲,安安歪頭和他打招呼:“景云深,早呀?!?/br> 他似乎被她向他打招呼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安安?你什么時候上來的?” “就剛剛啊?!卑舶采敌?,“我坐在這兒好久啦,你一直沒發現嗎?” 景云深抱歉地笑了笑,想是真的沒有發現。 安安完全不在乎他此時的心不在焉,雙手奉上自己煲的湯:“吶,今天煲的是腌篤鮮?!?/br> 景云深有些呆滯地接過了,放在身邊的座椅上。安安替他拿過他的書包,將她的湯盅塞入他書包側面的夾層中:“放在這里吧,不然,會忘記的?!?/br> 景云深沒有反應,全程看著她一個人忙活。 連句客套的謝謝都沒有。 他看起來好像有很大的心事。 雖然心中疑惑,安安沒有仔細問他。至于他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對她說謝謝…… 她還巴不得他把她對他的好,都當做習以為常呢! 像從前那樣客氣,豈不是說明他們之間關系生疏?! *** 新學期第一天,忙著領新書、發新書、打掃教室一系列繁復無聊的事情,安安累得滿臉都是汗。 陳瀾二總是在她面前晃,就連她去女廁所洗剛用過的抹布,他也一步不離地跟著。 安安有些惱了,“然而你今天怎么了?干嘛這樣跟著我?” 陳瀾二笑著說:“我怕你被野狼叼走了?!?/br> 安安無語,洗了抹布,雙手用力地擰著它,抹布上的水,卻淋漓著擰不干凈。 陳瀾二說:“我來幫你擰!” 說著就挽起袖子,要走進女廁所的盥洗室,安安攔住他,“你干嘛呀?里面還有人在上廁所呢?!?/br> 陳瀾二摸著后腦勺,哈哈一笑,側身站在了門外。 不時關心地問:“安安,你洗好了嗎?” 安安握著毛巾出門,不滿地看傻乎乎站在女廁所門外的陳瀾二,“你到底怎么了?什么野狼不野狼的,要是真有野狼要叼我,那我不成了羊崽子了?” 陳瀾二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對,你要是羊崽子,我就是牧羊犬。天天跟在你身后,時時刻刻保護你的那種?!?/br> 聽他竟然將自己比喻成狗,安安笑了。 她扔給他一塊洗干凈的毛巾,不欲再與他打這嘴仗,“走吧,教室里還有好幾扇窗沒擦呢?!?/br> 陳瀾二接住毛巾,二話不說,跟了上來。 回教室路上,他忽然扯起了上個學期的期末成績,“安安,上個學期的期末成績你肯定看過了吧?勞資考了全年級第二名,和景云深那個王八蛋,只差了三分。勞資是不是很厲害,進步很大?我向你保證,從今天開始,我一定好好學習,絕對不再像從前那樣考試之前,臨時抱佛腳了。這樣堅持到這個學期末,年級第一名肯定就是我的沒跑了?!?/br> 安安不解:“你打算這個學期好好學習是好事,但為什么要向我保證???” 陳瀾二嘿嘿一笑,岔開她的話:“你不希望我碾壓景云深,考到第一名嗎?” ……說實話,還真不是很希望。 所有一切會讓景云深不開心的事情,她都不希望它發生。 沖陳瀾二笑笑,安安沒回答。 又走了一段路,她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你剛才罵景云深什么來著?王八蛋?好好的,你干嘛罵他?” 陳瀾二不回答,手卻默默地攥緊了抹布。安安正低頭整理著手上的毛巾,他忽然伸過手,用力地攬住了她的肩膀。 安安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見景云深,正慢吞吞地從走廊另一端的男廁所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