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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笑彎了眉眼, “……我忽然想看看了?!?/br> 他站起身,走到了宋君淵面前, “讓開呀?!?/br> 宋君淵無奈地攤了下手,“行, 你看吧?!?/br> 顧念打開了衣柜, 滿衣柜亮色的睡衣睡裙, 除了粉色, 還有黃色和白色的。 另一個衣柜里則是一些日常的衣服, 大部分都很甜美風, 是那種十二三歲男孩子會喜歡的風格。 只有幾件是暗色系的。 顧念無奈地看著兩衣柜的衣服,沉默兩秒才問宋君淵:“不是……你是怎么覺得……我居然會喜歡這樣的衣服?” 明明宋君淵自己穿衣服的風格一般都是簡單休閑的, 他平時也不穿那種樣式的服裝啊,宋君淵怎么會給他買了兩衣柜這樣的衣服? “就……隨便想的吧,”宋君淵也是第一次直面自己挑得這兩衣柜的衣服,也覺得這么看著是有點辣眼睛, “我前天挑得,當時大概是只看到了這么一個風格的衣服,就都給邊管家讓她買了?!?/br> 顧念問:“這些都是你挑得?” 宋君淵:“……嗯?!?/br> 顧念:“……” 邊浪還在收到一連串的衣服鏈接的時候問她,“小姐你真的確定要這么買?” 宋君淵回了個是。 她當時還不太知道邊浪為什么這么問,直到此刻,宋君淵看到了這些衣服堆在一起的效果,才明白過來。 宋君淵將兩個衣柜關上,靠在了放睡衣的那個衣柜門上,“就當剛才什么都沒看見,明天我就讓人換了?!?/br> 宋君淵指了指顧念的行李箱,“里面有衣服嗎?沒有我讓人送過來?!?/br> “還是像剛才那樣的嗎?”顧念笑著問。 宋君淵:“……” 宋君淵無奈道:“……不提了啊寶貝兒,給妻主個面子,嗯?” 聞言顧念果然忘記了粉色睡衣的事兒,他惱羞成怒道:“你是誰妻主???!” “少主君都叫了,”宋君淵好整以暇地看著顧念,悠然地說道:“你說不認就不認了?” 顧念反駁:“……明明邊管家都改口了?!?/br> “那你信不信,你下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會再改回來?”宋君淵問。 顧念他當然信了。 就機場時邊浪對宋君淵那副言聽計從的模樣,宋君淵讓邊浪稱呼他什么,她肯定都會照做。 顧念輕聲哼出一聲氣音,說道:“……我帶衣服了,不用送了?!?/br> 宋君淵微笑:“乖?!?/br> 顧念到底還是累了,宋君淵顧及著他的身體,沒和他鬧多久便離開,讓顧念洗澡睡覺了。 宋君淵也回房去洗了個澡,出來后她吹干了頭發,換了一身休閑服,向莊園中心的主建筑走去。 宋家家主,LIONS現任的掌權人,宋君淵的姥姥宋祁鋒住在這里。 宋君淵剛進別墅,邊浪便迎了過來。 還未等邊浪開口,宋君淵擺擺手道:“不用人跟過來了,我自己上去看看?!?/br> 于是邊浪退下,“好的小姐。家主正在書房,等您很久了?!?/br> “我知道了?!?/br> 宋君淵走上三樓,輕聲敲了兩下房門,“姥姥,是我,君淵?!?/br> 隔了兩秒,一道不緊不慢的溫和聲音透過厚重的門傳出,顯得稍有些模糊,“進來吧?!?/br> 宋君淵推門而入。 宋祁鋒穿著一身白色帶暗紋刺繡的唐裝,她手執狼毫站在書桌前,正在作畫。 宋君淵進來時,她也只是抬了一下頭,說了句過來看看,便又開始蘸墨起筆。 宋祁鋒雖說此生大部分時候都待在英國,但是卻并不喜歡西方的寫實素描,而喜歡東方的水墨丹青。 宋君淵走過去看了兩眼。 淡墨色山水,留白居多,幾筆勾勒之間,山峰水流的美態頓顯。 然而宋君淵只是勾唇笑道:“姥姥你知道的,我對這些一向不太懂?!?/br> “你總是這樣,”宋祁鋒筆下不停,聽得這話只是笑了下,說道:“有什么說什么,永遠學不會委婉?!?/br> 這話說是在指責抱怨,語氣卻很平和。 宋君淵說:“習慣了,這么些年一直這樣,估計是改不過來了?!?/br> 宋祁鋒將毛筆上的黑色墨用水化淡,她邊提筆重新開始作畫邊平靜道:“你也就是生在了宋家,否則……不知道要吃多少苦?!?/br> 宋君淵手上輕撫過宣紙一角上的黃玉麒麟鎮紙,反問道:“我在宋家就沒有吃苦了嗎姥姥?” 宋祁鋒又蘸了些墨綠色顏料,“你當然沒有吃過苦。怎么,在宋家這種環境下生活慣了,有幾年生活檔次下降了,就覺得是吃苦了?那是因為你沒見過那些居無定所食不果腹的真正的窮人,她們的生活那才叫吃苦?!?/br> 而后是良久的沉默。 宋祁鋒筆尖微頓,問道:“這么些年了,還在記恨我?” “您是我姥姥,我是晚輩,怎么可能有記恨,”宋君淵輕點了下麒麟角,她垂著頭,聲音無喜無悲,“我只是一直好奇,為什么只是我?” 宋君淵自小在這里長大,她對于公司管理,爾虞我詐的商業場所,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因為這些讓她覺得很刺激。 宋君淵還很有天賦。 彼時宋祁鋒的女兒們爭相謀奪,都妄圖能在LIONS內有一席之地,也包括宋君淵的母親宋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