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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在蕭賀欽的指引下來到一戶大院門口,敲響門后,里面很快就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是一個婦女,穿著打扮看著應該不是普通家庭,腳邊還有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站在她身邊望著門外的兩人,婦女詫異開口: “賀欽?”她忙回頭朝里喊了一聲:“老魏!賀欽來了!” 三天后,縣城居民樓一棟小院內。 “我錯了,同志,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我家里上面還有老母親,下面還有三個孩子,這工作要是丟了,我們一家老小可咋辦!同志你就善心別跟我計較?!?/br> 蕭賀欽居高臨下坐在木椅上沒說話,詹小明站在一邊雙手環胸不屑地看著那老男人在一旁求放過。 蕭賀欽面無表情,斜著睨他,“你工作丟了來找我做什么?!?/br> 老男人一聽心上一個咯噔,“同志!同志!上次那件事是我不對,我不該用那種態度說話,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您可千萬別拿飯碗開玩笑!” 他邊彎腰躬身邊說話,眼見著就要伸手上來扒拉蕭賀欽,詹小明氣勢兇惡,上來就給他拍開。 “別拿飯碗開玩笑?”蕭賀欽說完,周遭的空氣都莫名凝固了起來,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老男人呼吸不順,只聽他慢吞吞啟唇。 “那你就可以拿我的前途開玩笑?” 老男人一聽連連彎腰向他鞠躬求放過:“是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同志您就放過我吧,沒了工作我家里都揭不開鍋了,同志求你了!” 他面上皆是一片愁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道人倒會以為他是真可憐。 詹小明走到蕭賀欽面前,湊頭到蕭賀欽耳畔,“哥,這男的居然敢讓你政審不通過,咱不能輕易放過他!” 詹小明忽然加高了音量,“蕭哥你可是咱縣城的狀元!狀元都不能上大學開什么天大的玩笑!” 這話他是故意說給老男人聽的,果然,那老男人聞言渾身一顫,額上冷汗涔涔,又想開口求饒。 他忙擺手:“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蕭哥的政審確實有問題,這,這局子里都是有檔案的?!?/br> 說罷他小心翼翼看了坐在椅子上的蕭賀欽一眼,忐忑地開口向他解釋:“您…您蹲過局子,那政審就算不是我審核,換其他人來也是一樣,這可真不能開玩笑!如果是我從中作梗,那,那我就天打雷劈!” 他舉起手作發誓的樣子,很快就萎了,“蕭哥,我真的是錯了!我那天不該對人民群眾那樣的態度,您就高抬貴手……” 蕭賀欽還沒說什么呢,就見詹小明挽起袖子頓時火氣上涌,“你說啥呢!你們要是讓我蕭哥政審通過了,他還會沒書讀?這些東西還不都是你們說了算!別想跟我扯什么上邊規定,那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就你們寫幾個字兒的事!” 就算蹲過局子又咋滴!狀元蹲過局子還不能讀書啦? 詹小明文化不高,腦子里實際的想法也單純,就覺得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憑什么這些人說不通過就不能太過? 難道蹲過局子狀元就不是狀元了? 這么牛逼的人不去讀書,憑啥?他信你個鬼話! 詹小明這樣想著上去就是一腳,直把這男人踢得沿地狠狠滾了一圈,沾了一身的灰土。 老男人被他突然的一腳給踢懵了,反應過來后忙又爬起來繼續求饒。 說實話,他一直都是在革委會那種地方工作的,平時哪里見過這樣野蠻的行為,辦公室里跟他一起工作的人也都是比較斯文講理的,哪里會像詹小明這樣直接動手動腳。 就算是得罪哪個領導,那也只是動動嘴皮子。 現在他可是真怕了,遇到這樣一群不講理的野蠻人,再加上工作丟了,他這下哪里能不怕? 見老男人站了起來,詹小明又要上去踢上兩腳,蕭賀欽抬手把他攔住,冷言出聲: “王紅兵,你可不要冤枉好人,你工作丟了不去找領導問…找我做什么?我一個村夫,怕是沒有那么大本事把你工作給弄掉?!?/br> 老男人似是沒聽到蕭賀欽的話,繼續爬起來朝他彎腰鞠躬:“蕭哥我錯了,我錯了,真的錯了!” 他以為蕭賀欽在裝傻,“上回的事確實是我不對,您要打要罵都行,可是這工作……” “作為革委會的副主任,私底下亂搞男女關系,私自收取人民群眾的錢財,你當真不知道這工作是怎么丟的?” 蕭賀欽開口就將他最后的期頤打破。 原來…原來他被開除竟是這個原因?! 他這下是愈發惶恐,可…可他又想起來前幾天在大院看見他們領導跟蕭賀欽談笑的畫面,如果不是因為最近自己只惹了他一人,他是真不知道還能把誰給得罪了,所以一連打聽了幾天,終于在這小院子里見到了蕭賀欽。 既然他知道自己丟工作的原因,那一定跟上頭有關系!既然有關系,那說不定還能幫自己把工作給找回來! 老男人想通了,忙要跪下給他磕頭,卻被詹小明一腳踢了起來。 他抹了把額上的汗液,顫巍巍道:“蕭哥,我錯了!只要您不再跟我計較,別讓我丟工作,讓我做啥都行!” “你連工作都沒了還能有什么用?” “那…”王紅兵忐忑,他確實好像沒什么用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