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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棟年代久遠的大樓,樓下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展覽的黑板,黑板上貼了不少告示,其中就有說恢復高考的紙張,甚至…還有慶祝紅旗村蕭賀欽高考縣城狀元一事。 不過既然蕭賀欽是高考狀元的事情鎮里特意貼了大字報出來展示,為什么沒有領導下來看他,或是有什么表示,比如來點小獎勵,至少在溫黎的想法中,這樣的事情是很值得宣揚的。 可都這么久了,也沒見鎮里有派人來紅旗村見他這個狀元,那么現在把這大紙貼在這里宣傳又是為什么。 不及她細想,蕭賀欽看著自己名字的一瞬間牽著溫黎的手緊了幾分,而后帶著她進入白色大樓。 這樓經過風雨的洗刷外表已經開始掉墻皮了,一路走到樓道大門口,終于看見了幾個人。 “我們現在應該去哪個辦公室呀?!彪m說這次磨著他要去革委會問清楚的是她,可畢竟是臨時起意,啥也沒打聽清楚就來了,可不得滿臉迷茫。 蕭賀欽自然也是不清楚的,不過他有嘴,會問。 隨便抓了幾個人問好后溫黎被他牽著走到一個辦公室門前站好,那辦公室還挺大,木門是開著的,里面的布局跟現代白領的辦公室還挺像,都是幾張桌子拼在一起,一個桌子一個人坐。 兩人向辦公室里面張望,這個時間點人不多,也就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正埋頭寫東西的女同志。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倆才剛進了辦公室講明了來意后,那坐在椅子上的領導竟是直接將兩人趕走,且他態度很堅決,說讓他倆別想企圖來走關系,他們光偉正的革委會不會幫他倆做這種事。 溫黎氣得不行,就要上去就想跟那老男人對峙,好在被蕭賀欽攔住。 找關系?她是來找關系走后門的嗎!她只是想來問清楚 啊,想問問還有沒有繼續去上大學的余地,怎么就成找關系了? 且那中年男人的態度奇差,差得跟那供銷社的售貨員有的一拼!話都不愿意聽她講完就火急火燎要趕人走。 最后兩人跟老男人扯皮了很久,結果依舊如此。 那中年男人只說蕭賀欽的政審不過關,不管你們來幾趟,答案還是一樣,這是規矩,他們得按規矩來辦事,可不是說你是狀元就能走后門! 這一下子可真是把溫黎氣了個半死,這些坐辦公室的不就應該給他們老百姓解決問題的嗎,怎么一來就把人趕走,連句話也不讓說! 后來蕭賀欽冷笑著看了那男人一眼,開口冷寒:“你們這難道不是革委會?” “是革委會咋的?”老男人不屑道,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氣勢讓他這般囂張。 “革委會不給社會主義同志辦事,就是這樣的態度?” 老男人瞇眼看了蕭賀欽一眼,看他的穿著打扮…牛氣個什么!不就是個農村漢! 他又要開口,辦公室另外一個寫東西的女同志似乎是對于這樣的情況有些驚到了,忙躡手躡腳跑出了房間。 老男人只是隨意瞥了那女人一眼,又對著蕭賀欽冷笑,“我這態度?我覺著我這態度已經夠好了,我勸你們別不知好歹來鬧事,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他說著還抬手用食指指著溫黎,蕭賀欽眸色暗沉,一把將老男人的手指握在手心狠狠往左一掰,而后借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凝視著他, “是嗎?!彼粋€冷笑,目光有危險的因素,看得人莫名要打寒顫。 老男人食指被蕭賀欽擰地發麻發痛,感覺骨頭筋都被他掰得密密麻麻針刺地疼。 他開始齜牙咧嘴,一句話再說不出口,嘴里“哎喲哎喲”地使勁要把手從蕭賀欽手心給抽出來。 他心里這下才終于升起一抹懼意,畢竟這男人長得高大,看起來也不是好惹的主兒。 本來還以為那紅旗村的狀元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化人,現在一看,不就是個兇惡的流氓嘛! 老男人被嚇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遲遲未動嘴,就在溫黎以為蕭賀欽就要發火要揍人的時候,這男人竟是拉著自己一個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大門。 這 又是什么cao作?溫黎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等到溫黎被這男人牽著走出革委會大樓時,她才反應過來想甩開蕭賀欽的大掌,又被他扣得緊。 “等等!”溫黎眼冒火氣,大喊著要轉身回去:“不行,我得去跟他打一頓!” 實在是太氣人了! 蕭賀欽好笑得拉住她的手臂,笑容卻不達眼底,“你打得過?” “打不過又怎樣!那老男人這么欺負我們,這么侮辱人!我是一點也不想忍了!”她抓狂地跳腳,只想用最暴力最原始的方法解決一頓。 就連上次鐘惠惠算計她心里都沒這么窩火過!你說這能平靜得下來? “嗯,我知道,那男人很欠揍?!?/br> 溫黎火冒三丈的時候蕭賀欽終于啟唇,說完這句話后,溫黎陡然感覺四周原本被太陽光照得溫暖的身體開始發涼,哪里來的一陣陰風? “那我們就這樣算了?”她沒好氣地問。 老男人可真是觸及到她的底線了,侮辱人就算了,還那么兇,她真后悔剛剛怎么就被蕭賀欽拉著走了,真想化身為狼上去跟他打一架! 男人又怎樣,她以前沒打過架又怎樣,這并不妨礙她被氣得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