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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混天混地的蕭賀欽這才幡然醒悟,可一切都晚了。 他想補救,他難安,他每天都想扇過去的自己幾巴掌。 扇死那個害了他姐的混蛋弟弟。 他跟蕭燕梅一樣,整日活在內疚當中,他不敢睡覺,不敢做夢,每晚入眠都是他姐顫抖在他懷里嚎啕大哭的場景。 她說:“賀欽,姐不怪你?!?/br> “賀欽,別去找他了?!?/br> “賀欽,讓姐過點安生日子?!?/br> “賀欽,咱好好過,再也不要混了?!?/br> “好不好?!?/br> “賀欽,好不好?!?/br> 他聽著蕭燕梅懇求到卑微的話語,看著她生不如死的絕望顫抖,嗓音出口是無盡的悲沉。 “好……” * “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真的…如果二賴真的得逞了……我一定活不下去?!?/br> “我知道我對不起他,尤其是那件事后,我不想見他,我也沒臉再見他?!?/br> “他說他不嫌棄,說他知道什么也沒發生,我也知道,我知道他不會嫌棄,我知道一切都沒來得及發生?!?/br> 為了她的清白名譽,陳東山把所有責任都抗在自己肩上,他頂住所有流言只想將這女人娶回家,他安慰她,他說他是壞分子,名聲本來就不好,也不在乎多一個罵點。 他說燕梅這么好,怎么會成為他的壓力。 他不僅不嫌棄還很心疼,他想把燕梅娶回家好好照顧。 可最終,蕭燕梅都沒能走出來。 蕭燕梅越說越哽咽,雙手掩目泣不成聲。 “可我嫌棄,我嫌棄自己,我已經…” 雖然最后并沒有發生什么,可她每每一想到那些視線,那些冷冰冰投在自己身上不懷好意的視線,仿佛所有的錯全是她的。 明明…明明做錯的不是她,明明什么也沒發生。 為什么,那些人為什么要一直盯著她,為什么要罵自己,為什么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真的錯了嗎……她真的錯了。 溫黎轉身將她顫抖地不成樣的肩攬住,她輕輕拍打她的背。 “沒事了,都過去了,你還有賀欽,還有我。外人要說便說去,我們活得比他們好,活得讓他們羨慕,那些都不重要了?!?/br> 溫黎邊撫慰她便道,等到身邊的蕭燕梅停了哭聲不再顫抖,她才開口。 “蕭姐 姐你沒有錯?!?/br> “錯的是他們?!蹦切┛春脩蛴旨刀誓愕娜?。 夜色侵霜,體感溫度驟降,回到房間前蕭燕梅背對著溫黎,跟她說了一句話。 “小黎,如果以后我家賀欽欺負你了?!?/br> “記得跟姐說?!?/br> 已經把手放在門把上的溫黎頓了頓,忽而就驚訝了,她轉頭,望著蕭燕梅單薄的背影,那笑容是接近天光的明媚。 “好?!?/br> 蕭賀欽沒回家的第三天,鐘惠惠家外,一個男人往她家小院里探頭探腦。 “你做什么!”鐘惠惠掙脫開吳峰的手,沒好氣問。 她剛從院子里挽著竹籃出門,卻沒想到被一個男人拉著去了墻角。 來人正是吳峰,曾經找過蕭賀欽要他把自己介紹給溫黎的那個男人。 “不是,我做什么?鐘惠惠你別不是忘記上回跟你說的話了?” 鐘惠惠把手臂上掛著的籃子取下,拎在手里,“沒忘記,你別再來煩我了!” “我記得小時候你不老跟著蕭賀欽屁股后頭追,咋的,現在他倆都處這么久對象了,你就甘心?” 鐘惠惠皺眉,被戳破痛處的她想要逃離這里,本就沒愈合的傷疤被這男人給硬生生撕開 “關你什么事!” 話雖這樣說,鐘惠惠心底卻難以名狀地升起一片苦澀。 不甘心又怎樣,賀欽哥的一顆心全撲在溫黎身上了,她縱使頂天了的好,也得不到他一個眼神。 她說完就要走人,吳峰在后頭氣得牙癢癢,望著女人的背影大聲喊: “真不想跟蕭賀欽好了?” 果然,此話一出鐘惠惠停頓了腳步,她咬唇,很想轉過身跟他說想,但…她回憶起上次這男人找她說的事,心里是百般糾結猶豫。 吳峰見她停下腳步勾唇笑得蕩,一步一步朝著她走去,邊走邊說: “這幾天我一直在關注蕭賀欽,他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還去支書那里請了長假正好被我聽見,所以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br> “鐘惠惠…”吳峰勾唇輕蔑一笑,“成不成可就看你了?!?/br> “我…”鐘惠惠心下開始緊張,眼神也飄忽,“我還是不敢,萬一,萬一……” 萬一賀欽哥生氣了,萬一事情暴露了她豈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要被她爹娘罵 死…… 吳峰知道這娘們就是膽子小,忙趁火打鐵道:“你女同志做事咋磨磨唧唧的,要不要干趕緊的,一句話的事兒你別在這給我扯皮!” 鐘惠惠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本就心虛地不行這下大腦都快失去思考了。 “可萬一賀欽哥……” 吳峰趕忙打斷她,“萬一啥萬一,哪那么多萬一,就一句話的事情又不是叫你去偷雞摸狗?!?/br> “可…”可這事比偷雞摸狗嚴重多了,她聽說,聽說前幾年隔壁村有個被玷污了的女知青,后來跳河自sh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