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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點被抓去下放勞改呢!”王寡婦又插嘴,“要不是人家二賴好心不跟他計較,還替他去求情,蕭賀欽怕是現在都回不來!” 趙春芳:“人家二賴雖然風流了點,可你對象無緣無故打人也不對,這暴脾氣可真得改改?!?/br> 王寡婦:“對對,是得改改,我看啊你還是得回去好好磋磨磋磨蕭賀欽這性子?!?/br> 幾人說著竟是開始教育起溫黎“御夫之術”來。 “說完了嗎?” “???”幾個婦女說得正起勁呢,這下子同時給愣住了。 “說…完了。其實也就這么回事兒,那個,溫知青你可別出去亂講哈?!?/br> 溫黎沒再說話,臨走前望了坐在這里的幾個人,才起身頭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出去。 …… 回家路上一個人也沒碰到,溫黎像來時的精神狀態,她不知道自己是如果走回家的,只記得那時 候夕陽已經染紅了一片天,小樹林里除卻樹葉的沙沙聲就只有枝巔鳥雀的嘰嘰喳喳。 等到她將將走到蕭家門口時,院子里空無一人,溫黎下意識往空間里掃了一下時間,發現才四點整。 奇怪了,這兩人剛剛還在吵架,怎么一下子就沒了蹤影。 她沒想太多,懷著心事和來不及消化的那些陳年往事進了房間。 她打開數學書,上面密密麻麻的不是自己的筆記,而是蕭賀欽考過她后特意為她量身打造的筆記,里面所有的題目都是他用心選的。 他很厲害,說她只要把這些題型做會,就可以舉一反三。 可現在她想復習,卻找不到人陪她。 臭男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的思緒逐漸飄向遠方…… 晚飯是蕭燕梅回來做的,她在院外笑談的聲音溫黎在房間里就聽見了,忙走出來看有沒有那個男人的蹤跡,卻只有他姐站在院外跟李秀合聊天。 蕭燕梅的情緒看著很好,嘴角還帶著笑,分明沒多久前還在跟弟弟吵架,現在竟是像個沒事人一樣。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溫黎洗漱好坐在桌邊開始看書,那男人依舊沒回來。 今晚她早早就困了,自從來到這里,平時可以熬到十二點的溫黎依舊開始撐不住,兩只眼皮上下打顫,右眼皮猛然突突一跳,然后是不停的突突跳。 她胡亂揉了兩把,終是支撐不住趴在小桌邊睡了過去。 溫黎做了個夢,她好像夢見蕭賀欽了,準確地說不是現在的蕭賀欽,而是十年前的刺頭少年,那個桀驁不馴、不怕天不怕地的混子頭頭。 那時候的他穿著打扮都是一股流里流氣,少年面容稚嫩卻又基因好,生了張極好的臉卻喜歡做跟人對著干的事。 少年的骨子里都透露著暴戾因子,村里沒人敢招惹,身后的小弟一茬接一茬,家里人痛心疾首,jiejie總在弟弟惹禍時偷偷躲在屋里哭。 后來畫面一轉,空間變成八面山山腰間的一塊平地,平地上是赤.身.裸.露的蕭燕梅,上半身松松垮垮搭了件男人的衣服遮掩,卻遮掩不掉周圍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奇怪的是,摟住蕭燕梅的那個男人溫黎看不清臉,只是一團陰沉沉的黑色霧團,陰沉得 像是一團灑了墨汁的棉花。 心陡然一個顫抖,溫黎的眼睛忽然失明,耳朵的感官放大來再放大來。 她聽見人群里傳來鬧哄哄的一大片響動,刺耳的尖叫,穿透耳膜的咆哮,拳頭砸在身上的悶沉聲音,四周一圈勸阻的雜音。 還有一道難聽的聲音正苦苦求饒。 后來...... “賀欽——!” 木門輕聲吱呀一聲響,其實那道響動很輕很輕,輕到溫黎以為是夢里的聲音,卻還是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她看見房間門被打開,冷風從一條細小的縫隙里吹來,掠過兩頰掠過脖頸,掃去她一半的瞌睡蟲。 桌上亮得快沒電了的手電筒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打在土墻房子的墻壁上映出一道極其高大的黑色影子,有個身穿薄外套的男人站在門邊。 溫黎瞬間打了個激靈,從半夢半醒間睜開兩只朦朧的美眸,腦海里卻是最后蕭燕梅呼喚蕭賀欽的聲音。 “嗯?……” 凌晨的夜晚霜露重,溫黎看清面前來人后胡亂揉了把眼睛攤開手臂想要抱抱他,那男人瞧見后極迅速地將沾了濕氣的外套脫下,再把心上人攬入懷中。 他習慣性把臉埋在溫黎的脖子里,那里的溫度奇高,像是能將人灼燒成灰,蕭賀欽不畏懼,反而癡迷般地享受起來。 他用力深深吸了一口氣,懷中人兒身上特殊的香味似乎能掃去他一天的疲憊,抱著她總會有安心的感覺。 溫黎埋在肩膀上打了個哈欠,雙眼重新閉上嘴唇一張一翕,“好困啊?!?/br> “困了怎么還不睡” “等你呀?!彼曇糗浥磁?,帶了些疲憊的磁性。 “以后別等我了?!?/br> “那你早點回來嘛?!睖乩杷没杌璩脸?,卻無意識黏著他繼續撒嬌。 男人愣了愣,右手繼續摩挲它細柔的發絲。 一下一下很舒服,這手感真的很像在擼貓,溫黎就是蕭賀欽的小貓。還是可賣萌,可撒嬌的那種。 昏昏欲睡之際,溫黎迷糊間聽見他說了一個字。 他說:“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