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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自行車前胎猛然壓上一塊小石子,車身隨之一個猛烈的陡峭,溫里趕忙把手從他兜里掏出來緊緊將人給環抱住,身后的行李箱傳來急速又破裂的‘啪嗒啪嗒’的聲音,回響在午間清幽的山野。 還好沒有摔下去! 溫黎暗自慶幸后忍不住笑出聲,再拍拍他的背。 臭男人太可愛了! 既然已經挑明也見到這男人臉色瞬間之變,溫黎不再故意逗他,問道:“哎,你快跟我說說,這些話你是怎么想到的,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文化人呀!老實招來,誰教你的!” 蕭賀欽到了這時候哪里還能沒發覺,他可不就是被后頭這笑得大聲的小妮子給騙了?,F在冷靜下來想想也真是好笑。 一慣冷靜心思又縝密的他,到了溫黎這里竟是什么也剩不下。 他輕咳一聲,語氣有些靦腆又有些難掩的小自豪,“我自己想的?!?/br> “行??!文化人!”溫黎說著探頭去瞧他現在的神色,那男人嘴角的笑都咧到耳根子后頭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果然是悶sao! 沒等她還要再說什么,溫黎陡然發現不對勁,又去戳戳他的背脊,問:“誒?我記得我明明給你回信了的,你怎么沒收到嗎?” 蕭賀欽一聽,立馬嚴肅起來,問:“什么信?沒收到?!?/br> “沒收到?”溫黎呢喃,“怎么會呢?” “我收到你的信后馬上就寫了一封,第二天一早就寄回來了?!卑吹览聿豢赡軙詹坏桨?,奇了怪了,難不成被丟件了? 而且距離寄信的日期已經過去了九天,就是一來一回也該趕到了…不過現在就算想找,估計也是大海撈針。 “很重要的信嗎?”蕭賀欽問。 “也不算,就是問候你的信?!边€有順帶給你表個白的信。 糾結了半晌,溫黎實在想不通,干脆不再去想,反正現在她人都回來了,那信也沒什么價值,就是可惜了最后一句話…… 不過思來想去,溫黎還是不想讓自己那封用心寫的信白寫了。 于是乎。 “蕭賀欽?!睖乩柢浐鹾醯貑舅?。 “嗯?”他疑惑,繼續有條不紊騎車。 知道心上人沒有錯過自己用心的表白后,他心下涌出絲絲縷縷的甜蜜慢慢漸漸爬上心坎。 好心情繼續持續,卻沒想到更迷人的滋味還在后頭。 溫黎輕輕柔柔開了口,湊近了他的耳廓,一字一句都在折磨他的心神,他的每一根細胞都隨著她說出的話語飄蕩在空中。 沒有墜落的地方。 “吾愛賀欽?!?/br> “我好想你...” 轟的一下,有什么東西在胸膛炸開來,蕭賀欽只感覺眼睛突然被一層薄霧包裹住,前方的道路很寬敞平穩,他卻顫得不行,自行車把手被他握得緊。 可他現下覺得,手心里牢牢握住的卻不像是車把手。 而是…他和溫黎的未來。 有說不明道不清的舒暢滋味在全身蔓延開,他覺得自己的心被她填得滿滿當當,再不容有一絲空隙。 耳朵聽著溫黎繼續在后面像黃鸝鳥般婀鳴,眼睛看著前方道路的景色。 他笑了,笑得勾人,笑得魅惑。 溫黎視線一撇,只看見沐浴在金色陽光下,那男人的笑讓天地間的顏色都暗淡幾分。 她只覺得山兩邊迷人的春花都比不上他一絲顏色。 * 不過只離開紅旗村半個多月的溫黎,見到村口那熟悉的大槐樹的時候,心情有些惆悵又有些興奮。 她想著今年下半年就能參加高考,回城的機會越來越近這心卻牢牢綁在了蕭賀欽身上… 唉,可真又是一個甜蜜的負擔。 大槐樹底下像往常一樣坐滿了人,大人小孩都有,伴隨著自行車清凌凌的鈴鐺聲,那群正歡快玩玩耍的小孩子頻頻回頭尋聲而望。 待到自行車越騎越近,才發現那上面坐著的不正是蕭賀欽跟溫黎嗎。 一群野猴子似潮水般向他們倆涌來,邊跑邊喊:“奧!蕭賀欽!蕭賀欽載溫老師!” “溫老師回來了!” “溫老師!溫老師!” 樹下坐著的一眾大人們連連搖頭,“嘿!這群野猴子!”不就是溫知青返村嘛,至于這么激動? 也不知道他們在興奮個什么勁兒,又不是幾百年沒見至于嗎…… 不過雖然這樣想著,溫黎還是很開心的,沒想到自己才教了這群小屁孩一段時間就被他們惦記上了。 不過顯然人家可不單單只是惦記她,而是八卦地調侃她跟蕭賀欽。 真是的,小屁孩小小年紀居然這么八卦! 只是當他們騎過人群時,路上有三三兩兩的村民扛著鋤頭,望著兩人的身影眼神有些古怪,還對著他倆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奇怪,搞什么呢。 蕭家給她住的那間小房間還是自己走時的那個樣子,里面被人打掃地很干凈,沒有落灰。 溫黎不用猜就知道是誰干的,除了家里某個田螺男人,還能有誰? 進了屋溫黎把行李箱拆開準備收拾,箱子里有專門給蕭家姐弟倆帶的禮物。 給蕭燕梅的是上海的特產,還有一條紅色絲巾,圍在脖子上還蠻好看的,主要是料子很細膩,她逛百貨大樓的時候一眼就看中,還給自己也買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