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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手術的原因,或是其他原因,兩年前于真真檢查出來右邊輕微腦癱,右邊肢體遲鈍。 治也治過了,好是好了些,可還是比平常人要遲鈍幾分。 于吳兩家在江城可都是有頭有面的家族,于家家業不小,看到于真真這樣,于真真的父親和爺爺都生了心病,吳媚和丈夫一商量,就準備再生一個。 吳媚都四十出頭了,特地請了醫生在家里幫著保養身體,保養到最好的狀態后才開始受育,可一年了,還是沒有消息。 于是就有人推薦她找個中醫看看。 她不敢在江城到處求醫,這才來了海城,正好于父認識陸鳴,陸鳴便給吳媚安排的是中醫科里很是出色的郁謠。 郁謠檢查了,發現吳媚雖是高齡,但她心態各方面都挺好,只不過就是嚴重宮寒,郁謠給她開了方子,讓她吃一個月的藥調理,吳媚在海城的房子住了下來,慢慢調理,可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藥沒少吃,可就是沒見好轉。 陸鳴又派了好幾個中醫診過,無一例外診出的都是宮寒嚴重導致無法受孕,開的方子也都和郁謠的差不多。 時櫻幫她診查了一番,確實也是嚴重宮寒。 吳媚不只是小腹寒冷,四肢腰背膝蓋都一直在喊冷。 她又查問了吳媚的好幾處,吳媚寒性收引、凝滯、氣滯血瘀,經期時有大量血塊。 時櫻又看了郁謠他們開的方子,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因。 他們確實都是對癥開的暖宮的中成藥,暖宮丸、孕子藥、宮寒散等,但這些都只能讓寒氣不再加重,卻無法根治,吳媚是zigong寒涼,但她體質卻又易熱,兩相沖突之下,不單單是要去驅寒,還得清熱去火調劑,這一熱一涼要治療起來就相當考究了。 時櫻先開藥方,開好后,拍了張照片,發給時元廷,然后發了段語音:“爸,我這個有患者,體質易熱,卻嚴重宮寒,我已經給她針灸去火,另外開了個暖宮的方子,你幫我審核審核哈,等你回復?!?/br> 室內除了容隱見慣不慣外,陸鳴、郁謠和吳媚都看傻了眼。 咋個意思?您開個方還得問您爸,先不說治不治得好病了,這藥方到底是能吃還不是不能吃???這可是藥不是什么小零嘴,多點少點都無所謂,藥這玩意,多了少了很可能都會出大事的呀。 時元廷五分鐘后給時櫻回了信息,肯定了她開的方子。 時櫻看完后,收起手機,這才把藥方遞給陸鳴:“院長,您按這方子給吳女士配藥,三劑,一天一劑,晚飯后臨睡前一小時服用?!?/br> 她又看向吳媚,“藥沒問題了,您照著陸院長他們給您配的藥吃就行,我再給您針灸去火,也得三天,您要是不方便去我上班的暖泉醫院,就把您的地址給我,明后天我下班后再過來給您針灸,三天治完后也就好了?!?/br> “就……三天??” “我爸說了,手法到位,劑量精準,您這種,三天的時間足以痊愈了,用藥不在多少,最主要是對癥下藥?!?/br> 說完,時櫻去這酒店房間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擰開蓋子,繞到吳媚身后,拉過一直躲著的小姑娘的小手,把酸奶放在她小手心里,“喝吧?!?/br> 吳媚看時櫻給女兒遞酸奶,忙要伸手去接過來。 因為只要外人給于真真遞東西,不管是什么,她直接就會扔出去。 自從知道自己病了后,于真真就對這個世界都充滿了敵意,所有靠近她的陌生人她都格外戒備,就算是友善的靠近,她也不接受。 吳媚想幫她拿住酸奶,是擔心于真真不小心會砸到了時櫻。 不管她那方子可不可信吧,但人家也是陸院長一片好心給請過來給自己治病的醫生,不可慢怠了。 誰知,于真真卻把那瓶酸奶緊緊地抱進了懷里。 吳媚:“……” 吳媚傻住了。 兩年了,于真真這還是第一次接受一個陌生人遞的食物。 而且,更讓她震驚的是,女兒不僅抱緊了那瓶酸奶,還笨拙地將瓶口對著自己的嘴,要喝的樣子。 時櫻及時伸手,慢慢地幫她把酸奶喝到了嘴里。 于真真舔了舔嘴唇。 雖然她什么都沒說,但時櫻聽到了她身體里滿足而喜悅的聲音。 時櫻對她笑了笑,繼續給她幫忙,讓她喝酸奶,沒一會兒,一盒子酸奶都被于真真喝光了,時櫻接過盒子,扔進垃圾桶。 給她喂完酸奶,小姑娘再次縮到了吳媚的身后。 既然藥方沒問題了,時櫻開始準備針灸針,給吳媚針灸去火。 吳媚看著時櫻,滿臉的不可思議,急切地問:“您是怎么做到的?這兩天她都不肯好好吃東西,每頓飯我都是又罵又訓又強行喂折騰半天才能喂她吃那么一點,什么牛奶我也都給她買了,她都不喝,怎么您一給她酸奶,她就喝了?” 時櫻倒是沒想到這小姑娘在吃飯一事上這么折騰,她笑著說:“剛才我看她的眼神是想喝酸奶,就給她拿了?!?/br> 自然不是她的眼神,而是小姑娘舌尖說的,這會兒她有點想喝酸奶。 時櫻把酸奶拿過來,又掀開了蓋子,那香味兒就更加勾得小姑娘舌尖饞得不行,立馬就接過去在時櫻的幫助下順暢地喝完了。 對時櫻這自然是簡單的事,可對吳媚來說,可是難上加難的大難事啊,吳媚之前對時櫻的質疑,這會兒都消了七八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