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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逸成扭過頭,看向窗外,一聲不應。 “逸成,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爸爸mama幫你去買?!?/br> 阮逸成依然是一聲不應,只留個后腦勺給他們。 莫湘和阮鴻興:“……” 阮鴻興問孫德凡:“孫醫生,你不是說逸成愿意說話了嗎?” “是啊,昨天還開口要苗心然去給他買畫畫用品了呢?!?/br> 阮鴻興臉沉了,“我們出了這么多錢讓他住在這里讓你們治,最后他不能跟我們父母說話,卻只能跟你們這些外人說話?” “阮先生,您別著急,我的意思是他現在正在逐漸恢復中,慢慢的會跟越來越多的人說話?!?/br> “你們先出去吧,讓我們跟我兒子單獨待會?!比铠櫯d冷著臉說。 “阮先生,還是讓我們陪著吧,這也是醫院的規定?!?/br> “你們這治了幾年,現在連我們父母都不認,你還要遵守你們醫院的什么破規定?” 看他發火,孫德凡眉頭緊鎖沉吟幾秒,說:“行,那我們就在客廳里,有什么事您說一聲,我們進來也快?!?/br> “走走走!” 把孫德凡和苗心然都轟出去后,阮鴻興砰的一聲關上房間的門,抹了把額上的汗,轉臉對時櫻笑道:“可算把他們給唬出去了,這醫院好是好,就是規矩太多,說是怕患者傷人或自傷,這個不行那個不準的,時櫻,你快幫逸成看看,到底是什么毛???” 前兩天阮逸成準備帶時櫻來探視時,已經把阮逸成的情況都跟時櫻說了。 阮逸成大學畢業后沒有留在海城,去了同樣繁華的大都市北城拼殺,在北城進了一家投資公司上班,一年沒到,阮鴻興接到他公司領導打來的電話,讓他趕緊去北城,阮逸成自殺未遂,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去了北城阮鴻興才知道,阮逸成有段時間不理人不和人說話也不與人來往了,這次是因為派給他的工作沒完成,領導就催了幾次,結果他就從公司里跑了。 公司里的人給他打電話不接,同事們想到他的不對勁,查了他在公司通訊錄里留的地址,趕去他住的地方,按門鈴也沒人應,找物業拿了鑰匙進去,發現他人已經倒在地上,旁邊還有一盒已經少了半盒劑量的安眠藥…… 搶救過來后,阮鴻興把阮逸成帶回海城,自此以后,他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吃不喝,要是逼得狠了,他就想著法兒的尋死,夫婦倆沒法子了也不敢再逼他,餓昏了才敢讓醫生進房去給他輸營業液為生,阮鴻興和莫湘又找遍了醫生,都無濟于事,他們就悔死了,當初就算他怎么求,都不該放他去北城的。 在家里相互折磨了近一年,阮鴻興夫婦倆都要跟著瘋了,聽到人推薦暖泉特殊醫生,雖然很多人說這里是精神病醫院,但后來了解了才知道,這是赫赫聞名的皇朝集團開設的集精神病治療以及重癥絕癥高齡者療養于一體的貴族療養院。 里面休閑醫療居住設施一應俱全,一般人想進都進不起,好在阮鴻興夫婦最不缺的就是錢,看過幾次后,覺得很滿意,就把阮逸成送進來了。 時櫻剛才已經聽到阮逸成身體說的話了,再聯想到他去北城上班的事,大致猜到,他應該是受不了現實的打擊,就把自己給封閉了起來。 從小生活優越又長相出眾的他,到哪應該都是被人捧著夸著,這一進入職場,受了挫折受了欺騙就吃不消了,這里的心理醫生也都知道了他的癥結所在,所以讓阮鴻興父母把他的那些獎狀獎章和畫作都送了過來,這樣能讓阮逸成有成就感,阮逸成也就能跟他們親近些。 他既喜歡讓人捧著夸著,卻又害怕欺騙,怕那些夸捧自己的人只是為了他的錢之類,自相矛盾之下,他就把自己給逼進了一個死胡同,走不出來了。 時櫻沒見過類似的病例,時元廷和那些老祖宗的醫案里也沒有,一般有這種癥狀的很少會去找中醫。 但時櫻上一世受過嚴嚴謹的關于人性心理和本質了解的培訓,這阮逸成的癥狀擱她一看,根本就算不得事兒。 說起來也簡單,不就是沒吃過苦沒見過真正的人性險惡嘛,讓他多見識見識也就見慣不慣了,這樣一直把他關在象牙塔里,讓他一直自相矛盾無病呻吟著,可能這輩子都好不了。 時櫻就準備把自己想的這治療方案說給阮鴻興聽,至于用不用還要看他們自己的意見。 阮鴻興這會兒小心翼翼挨近在阮逸成身邊,陪著笑特溫和地說:“逸成啊,這個姑娘是爸爸給你找來的中醫,她可厲害啦,她爸爸啞了好些年,被她一治就開口說話了,還有一個初中生都快病死了,愣是讓她又從死神手里給拽回來了,你讓她給你檢查檢查,把把脈行嗎?” 阮逸成扭過頭來,阮鴻興一喜,臉上剛笑開呢,就聽到阮逸成對門口喊,“孫德凡,苗心然,你們進來!她不是我親戚,是醫生!” 時櫻:“……” 阮鴻興:“……” 這坑爹娃! 也行,好歹是開口說話了。 孫德凡和田心然立馬就推開門大步走進來,后面還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 阮鴻興尷尬得嘿嘿傻笑:“抱歉啊孫醫生,我這也是著急嘛,這次我找的可不是大師奇醫怪醫神醫,時櫻她是中醫,中醫?!?/br> 孫德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