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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錢人家里長大的,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脾氣倒是大得很,這一回來就給時家惹出這么大事?!?/br> “是啊,惹到了王麗麗,他們家在這新民區可就沒法待下去了,時陽還在上學呢,像咱們這樣做小生意的人,在海城要轉個學哪那么容易,這下子可麻煩了?!?/br> “時陽爸媽真不走運,自己一手養大的又漂亮又聰明的閨女被帶走了,換回來個長成這樣,還又不懂事的?!?/br> “唉,可憐哪,有這么個只會惹事的女兒,時陽爸媽可有得受了?!?/br> 時櫻:“……” 她教訓舔狗,還成不懂事的了? 她無語地搖搖頭,回自家店去。 到店里,吳詠麗擺了好幾個空箱子在貨架旁,正把貨架上的水果都裝進箱子里。 “媽,你這是做什么?” “收拾東西,待會兒房東應該會過來,要我們搬走?!眳窃侞愲m然沒親眼看到時櫻和王麗麗去做什么了,但剛才也聽到有人說自家女兒嚴重得罪了王麗麗,王麗麗正打電話叫房東趕他們走呢。 現在王麗麗懷恨在心,估計都不會給他們搬家的時間,在他們過來強轟破壞東西之前,還是自己先收拾為好。 “王麗麗是房東?”時櫻皺眉,她沒想到給能卑賤到給石家人當舔狗的王麗麗竟然會是房東,早知道剛才或許得忍一忍,至少要先找到新的店面,自從上一世被降職后,她一再警告自己不能沖動,結果一遇事照樣該沖動沖動,攔都攔不住,嗐。 “那倒不是,不過她說的話,房東會聽的?!眳窃侞惐惆淹跫t嬌要和房東結為親家的事簡短說了,“快收拾吧,弄完這里,還要去收拾出租屋的東西?!?/br> “抱歉?!?/br> “你別在意,其實我早就想搬了,只是合同沒到期才沒搬,得虧是你,今天出了一口濁氣,有王麗麗母女在,生意再好也嘔氣,今天這么一來,是房東違約要趕我們走,都不用我們付違約金了?!?/br> 時櫻本也沒準備讓家人繼續住狹窄的出租屋,她想到股市周末不能交易,得到周一才能提錢,不過手里還有伍國明給的一萬塊沒投進股市,她很快就想好了方案:“媽,房子的事交給我來處理,房東若真趕的急,我們這幾天先住在酒店里找房,周一咱們就能搬新地方?!?/br> “到時我們一起去找?!?/br> 沒過多久,房東阮鴻興就真的來了,不出所料是來趕她們走的,說是這間店面和他們住的那間出租屋他要賣掉了,買主明天一早就過來接手,讓吳詠麗她們今天晚上之前就搬走,要是不配合,他就找人來幫著搬。 事已至此,吳詠麗只得答應。 叩叩。 門口響起聲音。 時櫻扭頭一看,是時元廷回來了,他坐著輪椅正在店門口,時櫻忙去把他推進來。 時元廷手里拿著租賃合同有話要說,可他說不出來,漲紅著臉,急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爆起。 他剛才聽到外面的人說過房東要趕他們走的事了,一回來就看到房東不分青紅皂白轟人,他氣不過,想到租賃合同上的期限還沒到,他準備用這個來和房東談。 他已經頹廢了這么多年,讓妻子和兒子都跟著吃了太多苦,現在親生女兒剛回來,他不能再讓女兒也跟著受盡苦頭了,該出頭的地方他要出頭了。 阮鴻興看到租賃合同,沉下臉,“時先生,這店鋪是我的,我現在要賣掉,你拿這合同也沒用,這事就這么定了?!?/br> 說完,也不管時元廷無聲地還要理論,阮鴻興轉身出店。 時元廷有話卻說不出,難受得臉都漲成血紅色。 時櫻看他憋得身體里好幾個部位都在喊難受,她忙跑上前,俯身勸道,“爸,對不起,您別擔心,店鋪和房子的事我來解決,對了,我知道您為什么不能說話,我可以幫您治好,前兩天我就買好針灸針,就等著您回來了給您治呢?!?/br> 聽到她的話,時元廷怔住,激動的情緒都一下子消褪。 時櫻去把放在柜臺抽屜里的針灸針拿出來,用酒精消毒,在時元廷的輪椅邊蹲下,湊到他脖子處,小小聲地問:“我要扎哪里我爸才能說話?” 很快有聲音應她,“風府xue,啞門xue,你直刺進去,深淺你刺的時候我告訴你,再加以按摩輕敲打五十秒,力度我也待會告訴你?!?/br> 時櫻:“……” 不愧是老中醫的身體,懂的就是多,之前路琪那個圓臉同事的腰肌還只知道讓她按哪里按哪里,并說不出xue位的名字,可時元廷的身體部位就是與眾不同,各個xue位以及針灸深淺度等都是信口拈來呀。 時元廷看著她,眼神又是驚喜又是感嘆。 女兒雖在石家長大,沒想到也會針灸,看來也是學醫的,他很是欣慰。 然而,讓他欣慰的時櫻此刻卻是無比的懵比,她倒是能一眼找準針的0.8寸是多長,按摩輕敲她也沒問題,可她壓根不知道那什么風府、啞門的在哪??! 阮鴻興都已經走出店門了,聽到時櫻的話,他倏地就停住了步子,阮鴻興有個一直在四處尋醫的兒子,對醫生這個職業就相當的敏感,尤其是那些好的醫生,他更是特別感興趣。 轉頭看到時櫻正拿針灸針在消毒,準備給時元廷扎針,阮鴻興鬼始神差的又走回到店里來。 吳詠麗租這個店面已經有五六年了,時元廷是個什么情況阮鴻興也是知道的,瘸啞已經不是一年兩年,聽聞也去過不少醫院看過不少醫生,這么多年都沒有任何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