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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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清秋開懷大笑:“收到啦。你吳奶奶更喜歡我這一條,下一次買兩條一樣的,免得吳奶奶不好做選擇?!?/br> 吳奶奶是鄭清秋的好友兼室友,她們倆現在住一起養老,上次龐貝去的時候,吳奶奶回子女家了,龐貝沒見到,但是喻幸每次買禮物,都不會少了吳奶奶的。 喻幸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奶奶,早點休息,晚安?!?/br> 鄭清秋打了個哈切:“晚安,你和貝貝都要早 點休息?!?/br> 喻幸掛了電話,吹著冷冷的風。 龐貝今晚……應該休息的也很好吧。 第53章 高予諾在安排車輛去接喻幸之后, 冷靜地思考了一下事情發生的緣由。 或許老板的私事不該由他cao心,但是想起喻幸這些年瘋狂賣命工作的態度;想起他每個月飛去溫哥華回來之后的落寞與孤寂;想起他情緒內斂如同死氣沉沉的木偶,只有在睡夢與酒后才泄露出一絲軟弱的樣子,這一瞬間, 他心里公私的界限變得模糊了。 高予諾有龐貝的微信, 他先是發消息, 問龐貝是否方便。 龐貝剛到山莊的酒店下榻, 回了個問號過去。 高予諾便直接打電話跟她說:“龐小姐……” 龐貝握著手機, 眼神頓了片刻, 問他:“有什么事?” 高予諾組織了半天的語言, 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龐貝就在電話這頭靜靜地等。 高予諾決定最簡單直接的言語來表述:“龐小姐, 喻總的車在799縣道上拋錨, 他的手機也快沒電了, 我安排過去的人,估計三小時左右才能到那邊, 請問您離那邊是不是很近?” 龐貝心里猛然一沉,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反正不是正面的、舒服的情緒。 她說:“我大概三十多分鐘可以到那邊?!?/br> 高予諾松了口氣, 請求說:“那就麻煩您先過去一趟,將喻總接到安全的地方好嗎?;慕家巴獾?,我始終有些擔心?!?/br> 龐貝沒說話。 她在想,喻幸怎么都跟到這里來了,不去應計萱蘭的約了嗎? “高秘書,他在車里,應該沒什么危險。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報jing?!?/br> “哎……您就去一趟吧?!?/br> “……” “您和喻總的事,我也不清楚, 但是喻總肯定希望您去,您給他一個機會吧!” 龐貝猶豫了。 她不知道是因為心軟,還是因為有一些無法說通的地方,想親自做一個求證。 “好,我去?!?/br> “好的!等您把喻總接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麻煩您把定位發給我,我安排人直接過去接你們?!?/br> “嗯?!?/br> 龐貝背上包,帶著手機,敲響了嚴瑞豐的門,找他借車鑰匙。 嚴瑞豐剛脫了衣服準備洗澡,匆匆披件浴袍,遞了車鑰匙給龐貝,問她這么晚去干嘛。 “飆會兒車?!?/br> 嚴瑞豐心里懷疑,但是龐貝沒想跟他解釋,他就沒多問了。 龐貝開車去了799縣道,一上縣道就看到了賓利的尾燈發著微弱的光芒,她開著遠光燈,照了過去。 喻幸坐在車子里,被遠光燈刺了眼睛,原本沒注意來人,但后車在閃他,他以為是高予諾的人來了,就下車去看,剛納悶車子怎么來的那么快,保時捷已經掉了個頭,停在了他的身邊。 龐貝搖下車窗,左手搭在窗沿上,抬頭望著他,冷冷兩字:“上車?!?/br> 喻幸低頭看著車里的人,喉管干澀地說不出話,他雙手插在口袋里,抿著唇角,眼睛里 悄悄布上紅血絲,聲音啞啞地問:“你怎么來了?” 不去陪嚴瑞豐了么。 龐貝扯了扯嘴角,沒熄火,繼續說:“上車。先帶你去嚴家的山莊休息,你的司機還要兩個多小時才到?!?/br> 一聽要去嚴瑞豐家里的山莊,喻幸往賓利上倚靠去,垂頭淡聲說:“不去?!?/br> 再去自取其辱? 他剛已經在腦海里受過一遍剮刑,再親身體驗一遍,不如殺了他。 龐貝脾氣上來了,挑著眉問:“不去?” 喻幸點了點頭。 龐貝冷笑一下:“這邊說不定有野獸。再問一遍,你到底去不去?” 喻幸沉默著,藏在口袋里的手,骨節早就攥得發青。 如果他去了,她就能改變主意? 不會的,他們在一起不是四天,是四年,這么長的時間她都沒有和嚴瑞豐斬斷過關系,哪怕她出國三年,回來依舊主動聯系嚴瑞豐,而不是他。 她永遠不會為了他遠離嚴瑞豐。 長大后遇到的甜點再美味,也替代不了從小就習以為常的正餐。 龐貝火冒三丈,拉了手剎,不耐煩地丟下一句:“不去拉倒!” 矯情的人,就讓老天爺毒打他。 龐貝踩著油門又走了。 喻幸把手機從車里拿出來,電已經充到45%,他顫抖著指尖給龐貝發了條信息:對不起貝貝,我受不了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晚上會有人來接我。路上小心。 發完他就有點后悔。 這樣帶著一絲隱藏的祈求意味,她讀得出來嗎。 她會不會因此而更加肆無忌憚。 喻幸認命地鎖屏了手機。 哪怕她更加放縱,不也是這三年來他已經做好的選擇嗎。 龐貝還沒上高速入口,手機消息就蹦出來了,她停下車看完消息,都要心梗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 怨婦的口吻仿佛在指責她腳踏兩條船。 她都沒有指責他三心二意,他反而冒出茶言茶語了。 呵呵。 龐貝氣得調轉車頭,又開了回去,車都沒停穩,就開始罵了:“喻總,您什么意思啊,我和您有什么特殊關系嗎?我和誰在一起需要經過您的審批嗎?” 喻幸唇色蒼白,看著她,淡淡地說:“不需要?!?/br> 如果臉色能與心臟的狀態同步,那他現在早該鮮血淋漓,血rou模糊。 行。 不需要。 他都明確說不需要了,她還堅持什么。 就讓他把腐爛的rou|體捐獻給大自然,把破碎骯臟的靈魂留給他喜歡的女人。 龐貝再一次松開手剎,輕飄飄的口吻帶著點嘲諷:“再見?!?/br> 風浪吹起她耳畔的碎發,輕拂著她的臉頰,像溫柔的撫摸,細長的眼尾在這一抹溫柔里,格外的誘人,她勾一勾嘴角說:“我要去享受屬于我和他的美麗夜晚了?!?/br> 當幻想變成她口中的現實,令人瘋狂的畫面碎成一片片薄薄的刀片,將他魂魄割得七零八碎。 喻幸腦海里拉緊的弦,在這一刻驟然繃斷,變成兩把利刃,精準地將他的心臟插了個對穿。 他下意識伸手,拉住了她 的車窗,喑啞的聲音混合在夜風里,帶著哽咽與凄然:“能不能……別去?!?/br> “求你了,貝貝?!?/br> 龐貝扭頭,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埋著頭,雙肩塌著,好像瞬間消瘦了不少。 而他緊鎖在車窗上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甲蓋泛白,手腕往上,整條手臂都在痙攣著。 絕不是演的。 哪怕是影帝,也未必有這樣的演技。 龐貝放在方向盤上的左手,移到喻幸的手背上,她很用勁地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頭,直到他的每一根手指,都脫離了車窗。 喻幸僵硬的手指,就這么懸在空中,一動也不動。 他就知道,說出口,也是沒有用的。 下一刻,龐貝推開了車門下車,站在了他面前,懶懶地問:“這么晚了,不去嚴家的山莊,那你想去哪里?” 喻幸緩緩抬眸,盯著龐貝,原本黯淡的眸子里發出一點點亮光,他張口想說點什么,卻說不出來,簡單而粗暴地把她緊緊地抱進了懷里,像拼命勒著什么東西似的,半點不肯松手。 龐貝感覺自己肋骨都要變形,她用力推著喻幸,一點都推不動。 她咳嗽兩聲,下巴被迫高高仰起,擱在他堅硬的肩膀上,十分不悅:“你放開我!” 喻幸搖搖頭,腦袋埋進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不放?!?/br> 說完,甚至抱得更緊了些。 龐貝:“……”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龐貝脖子都仰酸了,她望著天上的星星,眨著眼問:“你今晚到底在發什么神經,不要命地追車很好玩嗎?” 喻幸沒抬頭,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我說了,我受不了你和他在一起?!?/br> 龐貝哂笑:“那我干脆在萬瀾千波坐牢好了,這樣和誰都不用在一起?!?/br> 喻幸:“不是那個在一起?!?/br>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