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顧衍之眼里只有受傷的江潼恩,三步并作兩步上前給江潼恩解開繩索,扶住無力支撐自己的江潼恩,用眼神詢問她身體狀況。 江潼恩輕輕搖頭,看向江煥軒。 安十三慢悠悠地走到地上的江煥軒面前,低聲笑他:“小哭包?!?/br> 惹來江煥軒狠狠瞪了他一眼。 楊禹止盯著江世湛,“你沒死?” 江世湛笑著攤開手,表示自己正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當初會用你,就說明了江家有你的把柄,你安分一點當個心理醫生不好嗎?非要來招惹不該招惹的人。你看,不是被人盯上了?”江世湛讓開自己身后的位置。 站在江世湛身后的,正是追尋了這個國際組織將近十年的國際刑警隊隊長。 江潼恩抬眼,在眾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因為槍傷疼得齜牙咧嘴的管書瑤身上。 種什么因,得什么果。 【怨念值-10,當前怨念值:30】 第60章 在江潼恩被綁架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外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楊禹止既然會幫助管書瑤來綁架她和江煥軒,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他所選擇的地方安全性極高,也十分隱秘,周圍都有便衣的組織成員看守,整個鎮子幾乎都是組織成員或他們的親屬,他怎么也想不到會被人找到這里。 這就要說到江煥軒所發送的求救短信了。 管書瑤想要讓江潼恩乖乖屈服,自然是要把她的把柄捏在手里,江煥軒就是江潼恩最大的把柄,只要抓住江煥軒,就算江潼恩再怎么厲害,也逃脫不了她的手掌心。 或許是因為江煥軒年齡還小,綁架他的人并沒有把一個五歲不到的小孩放在心上,江煥軒的電子表被楊禹止的人丟掉了,但他們沒有發現江煥軒還藏了一個巴掌大的微型計算機。那是顧衍之送他的開學禮物,江煥軒幾乎是隨身攜帶。 但發送完這條信息之后,就有人發現了江煥軒帶的東西,正要查詢,卻發現他發的只是一串亂碼,便猜測他是不小心按到了發送。 一個小孩,懂什么?那人便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在江煥軒rou痛的眼神下,把微型計算機給毀了。 顧衍之知道安十三身邊應該有人很懂電腦技術,于是聯系了安十三,通過蘇曼珠,找到了線索。 與此同時,顧衍之接到了江世湛的電話,得知江潼恩遭遇車禍,失蹤,現在下落不明。顧衍之才不相信事情會這么巧,一下子失蹤兩個人,于是便和江世湛說了自己這邊的消息。 江世湛雖然還在假死中,但他的人依舊在集團內部扎根,自然也有人盯著江景峰的動態,立刻就去查了他的手下和誰有聯系。 循著各種線索,江世湛的人先查到了管書瑤,然后查到了楊禹止。 “楊禹止?”江世湛氣樂了。 他當然知道楊禹止是什么人,一個危險卻好用的人。 當初為了讓江潼恩別回江家,他就用了楊禹止給江潼恩催眠,不過這催眠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失效。 江世湛既然會用楊禹止,就想好了萬全之策,他的手里有一份資料,只要讓楊禹止背后的人知道這份資料,必不可能容得下他。 顧衍之這邊找到了小鎮地址,江世湛立刻聯系了國際警察,順便把手上那份資料遞交給楊禹止背后的人。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專業人士了。 江潼恩在t國療養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后了。 她剛睜開眼睛,就聽到有人走到她的身邊,給她按鈴呼叫護士和醫生。 醫生進來給她進行一系列的身體檢查,江潼恩借著這段時間,慢慢地恢復狀態。 “身體沒有什么大礙了,就是手臂的傷還要養一下?!贬t生說罷,就帶著人離開了病房。 江潼恩坐起身子,看向一直在病房里對著電腦屏幕,除了一開始幫她按鈴之外,也不抬頭看她的顧衍之。 以前的總裁大人永遠西裝革履,梳著一絲不茍的大背頭,處理公務的時候偶爾會戴上無框眼鏡,一副斯斯文文又不可侵犯的樣子,眉頭皺起就沒有再展開過,仿佛他的公務總讓他這樣那樣不順心。 從顧氏集團辭任之后的顧衍之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穿著簡單的條紋襯衫和休閑褲,一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略顯委屈地屈在木桌底下,桌面擺著筆記本電腦和全息鍵盤,估計是怕普通鍵盤的聲音會吵到她休息。 看得出最近的幾天,顧衍之應該沒有休息好,眼底有一圈輕微的烏青,卻顯得他的眼睛和五官更加深邃,大概是上帝對他的偏愛,即便再憔悴也是好看的憔悴。 顧衍之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食指在電腦的觸摸板上漫無目的地劃動,他的心思也沒有放在電腦上。 他沒有保護好她,也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兒子。 “咳咳?!苯魍蝗坏目人宰岊櫻苤o張了起來,他立刻起身去察看她的身體狀況,速度之快一下子就出賣了他。 顧衍之緊皺著眉頭,虛扶著江潼恩,問:“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當他靠近她時,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木質香,沉穩而安定。 江潼恩彎了彎眼睛,望著他,伸出食指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說:“心里不太舒服?!?/br> 顧衍之感覺到她的指尖微涼,下意識握住她的食指,將她的手包裹在溫熱的大掌之中,然后拉著她的手,將她的手塞進被子里,還貼心地幫她掩了掩被子。 “別著涼了?!边@一系列動作做下來,似乎還挺熟練的。 江潼恩眼里的笑意更甚了,故意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么心里不舒服?” 顧衍之的視線落在她那雙閃爍著細碎光芒的眼睛里,他張了張唇,沒有說話。 “我原本以為,我會死在管書瑤的手里?!苯骺聪虼巴?,藍天和她那日從天窗中看到的一樣。 江潼恩被綁架的時候,她的身體狀況很差,整個人如同散架了一樣,頭腦都不怎么清醒了,要不是看到天窗閃過的人影,她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顧衍之心臟那處往下一沉,“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孩子?!?/br> 明明他可以晚一天離開t國,可以一直保護她到簽約儀式結束,跟她一起面對江景峰,但是他卻有自己的私心,他怕自己的情感會戰勝他的理智,所以逼著自己早點離開。 江潼恩回過頭,看向面前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的顧衍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顧衍之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笑容明媚的女人。 “是你救了我和軒軒?!苯髟桨l覺得這個男人可愛,他為什么要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啊,明明做錯了事情的人,應該是管書瑤和楊禹止。 江潼恩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眉眼彎彎,嘴角帶笑,滿心滿眼的甜蜜。 病房內的氣溫逐漸升高,顧衍之心臟那處跳得飛快,快得他想問問醫生自己身體是不是也出了什么毛病。 江潼恩瞄到顧衍之已經微紅的耳朵尖,這才移開視線,提起另外一個話題。 “那天之后,管書瑤如何了?”江潼恩問。 顧衍之給她拿來平板電腦,因為她的手臂受傷了,拿著不方便,他就幫她舉著平板。 江潼恩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做出邀請的動作。 高級病房的床容得下兩個江潼恩還有余,顧衍之輕咳了一聲,坐在江潼恩的身旁,幫她翻著平板電腦的頁面。 “管書瑤已經被控制起來,送到了國際研究院,她……似乎有些特別的能力。對外公布的說法是她涉嫌□□,綁架犯罪,還非法攜帶槍支?!鳖櫻苤o她看的界面是警方公布的通報。 一個當紅的明星,涉嫌綁架,這個新聞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有這么好的星途,為什么還要去綁架別人?直到有人爆料說她綁架的人非常有錢,幾乎富可敵國,人們的猜測就開始發散了。 江潼恩往下翻到了評論,一面倒都是罵她和粉絲脫粉的評論,有營銷號說她一夜之間脫粉百萬。 次日,管書瑤的經紀公司,盛揚傳媒就宣布已經跟管書瑤解約的消息,管書瑤的微博涌入了大批黑子和脫粉的粉絲,所有評論都被謾罵聲占領。 【你是有多缺錢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上綜藝賺的通告費不夠你花嗎?】這是管書瑤原先的大粉,還是她后援會的會長。 【我原先也不相信你會是這種人,可是官方出通告的時候,我真的心都碎了,沒想到我竟然粉了這么個東西!】【原本覺得你演技還不錯,只是一直接不到主角的戲,結果近些日子,你全在跑綜藝,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演藝事業上。人心不足蛇吞象?!俊舅M娛樂圈就是為了圈錢,她拍的戲都是什么流量爆劇,接的綜藝也是有大咖就抱大腿?,F在有來錢更快的辦法,還費什么力氣去拍戲呢?】【抵制失格藝人!管書瑤滾出娛樂圈!】…… 沒過多久,管書瑤的微博就被直接注銷了。 江潼恩看著一片空白的界面,她聽到了原主的怨念值又下降了5點。 距離她能回到原來的世界越來越近了。 江潼恩抬眼看向為自己拿著平板電腦的顧衍之,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就聽到了門口傳來敲門聲。 “我沒有打擾兩位吧?”安十三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 兩人同時抬頭看去。 安十三斜靠在門框上,身上換了一身黑白制服,看起來像是得到了一份正經工作。 江潼恩上下打量著安十三,他大大方方地張開雙臂,讓她看個夠。只不過她身旁的顧衍之臉有點黑,似乎有點不大高興的樣子。 “你這是什么打扮?”江潼恩迷惑了,他就算是當她的保鏢的時候,都沒見安十三打扮成這樣。 安十三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證件,給江潼恩晃了晃上面的徽章,說:“編外人員?!?/br> 不管從什么方面來看,他都是個人才,而且前幾天他還幫助官方抓住了楊禹止,聽說楊禹止曾經在r國當過間諜,從好幾個大人物手里竊取了重要情報。 現在楊禹止被抓,估計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場。 “挺好?!币膊挥脰|躲西藏了。江潼恩點點頭。 安十三走近床邊,在顧衍之的注視下,距離她兩三米就停了下來。 “我來就是想問問你身體狀況怎么樣?!卑彩龘狭藫项^,“管書瑤說,她想見你?!?/br> 江潼恩并不意外,管書瑤沒有達到她的目的,必定還會垂死掙扎,研究院在這種情況下,也查不出什么。 “正好,我也想見她?!?/br> 為原主的遺憾,畫上句號。 短短的一個星期,江潼恩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手臂還纏著繃帶,被安十三和其他人一路護送著,抵達了國際研究院。 國際研究院在遠離市鎮的地方,周圍有重兵把守,占地面積極大。 在進大門之前,要經過一系列的身份核查和搜身,所有電子產品和金屬物品都不能帶進研究院里。 “請稍等片刻?!苯哟鞯娜耸且晃淮髦坨R的短發研究員,給她接了一杯熱水,放在桌上,然后就出去了。 江潼恩身后站著安十三,此刻正雙手插在兜里,抬頭打量著這間會客室的陳設。 沒過一會兒,就有一位脖子上掛著工作牌的研究員敲門,請江潼恩過去。 安十三正要跟上去,卻被人攔住了。 “抱歉,此次談話是保密的?!毖芯繂T請他在會客室等待。 江潼恩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表示自己單獨去見管書瑤也沒事。 研究員帶著江潼恩乘坐電梯到達地下層,江潼恩注意到這里的監控沒有一個死角,不管是電梯還是走廊,布滿了各種監控。 最后,兩人停在了一個房間的門前,江潼恩注意到門口的編號,似乎沒有什么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