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頁
窈窈捧著香蘭綠枝跟在盛裝的敏娘后面,漫天的花瓣飄舞,窈窈看到同是捧著香蘭綠枝的陸衡立在陳簡身旁。 陸衡的目光落在窈窈身上。 繡滿山茶花與默剎花的婚服上綴著各色寶石,敏娘左右腕上戴著許多珠寶玉石鐲子,除外還有兩只鈴鐺金鐲,每邁一步,便有鈴音與之同行,默剎與大周不一樣,新娘并不用蓋紅蓋頭,也不是頂著鳳冠,而是簪上滿髻的香花。 今日的敏娘好似寶石堆里的洋娃娃,她擁著滿懷鮮花走向她的愛人。 窈窈穿著繡著鳶尾花的深紫色引婚服,墨發編作兩只長辮搭在胸前,髻邊簪著玉石雕刻而成的紫色鳶尾花,陸衡與她大抵是一樣的衣袍,繡著鳶尾的深紫色引婚服,雕刻鳶尾花的玉冠將墨玉般的長發高高束起。 敏娘慢慢走到陳簡面前,窈窈與陸衡退了兩步,立在一旁,同捧香蘭綠枝,好似一對金童玉女,窈窈沒忍住,悄悄偏頭看陸衡一眼,恰是四目相對,窈窈面一燙,趕緊移開了目光。 她想起了昨夜的信和糖葫蘆,難道真是她所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陳簡伸手牽過敏娘,以往灰蒙蒙的眸子,這會兒卻是清明的。 敏娘好一會兒才發現陳簡的變化。 陳簡微笑著:“真好看?!?/br> 敏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陳簡擁敏娘入懷,溫聲再道:“我的敏娘很好看?!?/br> 敏娘又驚又喜,這才明白過來,是天機丸起效了,她紅了眼眶,抱住陳簡:“我的阿簡也很好看?!?/br> 婚禮結束,作為引婚娘的窈窈便陪同敏娘回喜房,而陸衡則陪陳簡會客。 窈窈與陸衡并沒有獨處和說話的機會, 陳簡與敏娘的喜房是設在了凌云殿,夜深,待陳簡回來,窈窈便要離開,她在凌云殿外立了許久,也沒能摳下項鏈上的紅寶石,明明同自己說了,敏娘成完婚,她便回家的, 她取出藏在香囊里的紙箋,輕輕撫過上頭的字,一遍又一遍。 這是陸衡讓人送到神女廟的信。 她也想見他。 * 宮女見陸衡滿面通紅,連步子都站不穩了,趕緊上前來,嬌羞著臉想要攙扶陸衡。 未待宮女近身,陸衡擰起眉,愣是將面容姣美的宮女嚇退了,于溯過來攙扶陸衡,扶陸衡回朝霧殿。 從凌云殿回朝霧殿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窈窈剛到寢殿門口,便遇到了于溯,于溯扶著醉酒的陸衡。 窈窈第一次看見陸衡喝醉,是因為陳簡成親太高興喝多了? 陸衡醉眼迷離,看到窈窈便往窈窈這處走,重重倒在窈窈身上,抱住窈窈不松手。 于溯知,他該退下了。 窈窈連連退了兩步,險些被壓倒了,一股極重的酒味入了鼻,她面上燙得厲害,抬頭想喚于溯將陸衡抬進去,哪知抬頭便沒了于溯的身影。 她一滯,只得靠自己將差不多是掛在身上的陸衡連抱帶拖的帶進寢殿。 身上的人喝醉了也不見得有多老實,這倒不是說陸衡亂動手腳,而是陸衡不大配合,好像不想回床上睡覺,窈窈拖得艱難,費了好大功夫,才將陸衡拖到了床上。 窈窈是用盡全力才將陸衡丟到床上去的,不過是將陸衡從寢殿門口扶到床榻,窈窈卻出了一身薄汗,她氣喘吁吁地坐下,因為用了力氣,面上浮出兩抹紅云,她脫下陸衡的引婚郎衣袍和靴子,擲到一旁。 她躬著身,以掌撐在面頰,忍不住嘀咕:“太重了,不行,你太重了?!?/br> 陸衡并非瘦弱的人,個子又在那兒,肌rou緊實,能不重嗎。 窈窈休息了會兒,起身端了水回來,給陸衡擦了臉和手,做罷這些,她想放下帳幔,哪知她剛離床榻幾分,后頭突然一動,陸衡起身從身后攬抱住窈窈,面頰貼在了窈窈腰后裸露的肌膚上。 窈窈今日穿的是默剎小衫,后頭露了一截腰肢,陸衡因為醉酒的緣故,面上燙得厲害,窈窈登時覺得,陸衡是不是將她當做了降溫的冰塊。 她面上的溫度急驟升高,怕是比陸衡的臉還要燙幾分:“你是不是故意的?一生氣就占我便宜,現在喝醉了也占我便宜?!?/br> 陸衡抱著不撒手,醉呼呼地嗯了一聲。 窈窈低頭掰錮在腰間的手,她有些不高興:“寫那樣的信給我,我還以為你喜歡我,如今看來,我看你是閑得無聊,故意逗我,你現在怕是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愛瞎占人便宜?!?/br> 喝醉了就抱人,如果今晚不是她,是別的女子或者是個宮女,他是不是也這樣抱著不撒手。 陸衡又抱緊幾分,含糊不清地喚了兩聲窈窈。 窈窈自然沒聽到陸衡喚她,她認真掰陸衡的手,但卻沒掰開半分,喝醉了的人手勁還是那么大嗎?她又嘀咕:“我告訴你,你別占著自己人高力氣大就欺負我,今天我可沒那么好欺負了,我現在可是會打人的?!?/br> 陸衡離了窈窈腰肢幾分,微微睜開眼眸,是他熟悉的氣息,他偏頭,咬著窈窈腰側。 窈窈身形一滯,腦子瞬間空白了,嘴里的嘀咕也戛然而止。 陸衡顯然是不滿只咬一口,像是尋到獵物的猛獸,一下接一下。 并不是用力的那種咬,也不會疼,但是…… 窈窈面上guntang,身上的肌膚也在漸漸變粉,她將這不清醒的狗東西摁回床上睡覺:“誰喝醉了咬人的!陸衡,你又不是屬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