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的雙臂倏地落了下來，她驚恐地看陸衡，不敢再多掙扎，她起初以為陸衡要犯罪，后頭以為陸衡要掐死她。

    陸衡收回捂著她唇的手，起了身。

    身上終于輕了，窈窈小心地喘了口氣。

    *

    陸衡剛回朝霧殿不久，陳簡便來了。

    “你對四王府的小王爺和小郡主動了粗？”陳簡是有怪陸衡的意思。

    提起路塔娜娜，陸衡的臉色沉了，他端盞抿了口茶，道：“只是送客?！?/br>
    陳簡經過紫藤園一事，他是明白了，陸衡在意洛窈寧，在意的不得了的在意，他現在也恨不能一掌打醒陸衡：“雖說四王府不算什么，可畢竟以和為貴，何必多生事端，為了一個洛窈寧去得罪四王府?！?/br>
    陸衡方才的氣還沒壓下去，是少有的傲慢無禮的態度，冷冷地道：“你也說了不算什么?！?/br>
    陳簡眉頭皺得厲害，竟是無法反駁，他無奈再道：“你若一定要她，那便將規矩都給她說清楚了，她不值得你給她什么，也不配再從你這得到什么，阿衡，清醒一點，她算得了什么?！?/br>
    一個拋棄自己的夫君與別的男子私奔的女人，算得了什么，陸衡既為君，那洛窈寧做出這樣的事，便是滅族之罪。

    陸衡沒有看陳簡，道：“我只是恨她?！?/br>
    這句恨說的并不干脆。

    陳簡冷哼，直接揭穿道：“自欺欺人?！?/br>
    陸衡又不說話了。

    *

    “我錯了！”窈窈就差跪下抱書靈大腿了。

    書靈將手臂從窈窈懷里拽出，嚴肅地道：“我不是男人，你這樣和我求饒沒用，我是不會動心的，也不會心軟的?！?/br>
    “你想太多了，我沒有要勾引你的意思?！瘪厚焊鼑烂C地解釋，“我能看不出你不是男人嗎?！?/br>
    書靈繃直唇角看她，不得不承認，他這會兒想打窈窈。

    窈窈真的想哭給書靈看：“我真錯了，我不該對陸衡始亂終棄，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求你原諒我吧，陸衡……我肯定沒有辦法做到死不承認了?！?/br>
    “不該對陸衡始亂終棄？”書靈不滿，“你還是沒認識到你到底錯在哪了?！?/br>
    窈窈知道書靈的意思，她裝糊涂：“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能不能改一改契約?！?/br>
    書靈挑高了眉，笑得古怪：“做不到不承認，那你可以直接殺了陸衡，殺陸衡還能更快回家?！?/br>
    他只字未提修改契約一事，窈窈氣呼呼地道：“這件事，本就是你先耍我的，說不把我放到順京，卻把我放到有陸衡的上華，你就是故意的，說不定，我那天遇見陸衡，也是你安排的?！?/br>
    書靈坦然看著她，默認了，他嘴角有了笑意，手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杯熱茶，他笑瞇瞇地喝著熱茶，很是愜意。

    “我給你一半存款，行不行！”窈窈咬牙。

    書靈嘻嘻兩聲，不應。

    窈窈啊啊啊慘叫幾聲，咬牙再道：“一半已經很多了，你不要太貪心了?！?/br>
    “一半換陸衡一條命？你這算盤打的也太好了，今時不同往日，陸衡現在的身價怎么也得……”書靈斜睨著窈窈，他打了個手勢：“翻個萬倍吧?！?/br>
    窈窈瞪大了眼，真賣了她也沒那么多錢。她怒聲：“你不要太過分了！”

    書靈沒理她，好一會兒后，他收起不正經的模樣，正聲：“我想要的不是錢，是解決后患。殺了陸衡才叫永絕后患，我相信你做得到?！?/br>
    說罷，他又小聲嘀咕一句：“若不是我不能直接插手，我早自己上了，還要和你說這么多做什么?！?/br>
    窈窈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在一旁靠著書架坐下。

    “殺個陸衡那么難？”書靈蹲在她面前，挑高了眉，“他都那么兇你了，你還下不了手？”

    窈窈支吾：“我……我不是他的對手?！?/br>
    書靈手中的茶杯化成了匕首，他將匕首遞給窈窈，認真道：“這不是普通的匕首，只要這匕首碰到陸衡，就能馬上要了陸衡的性命?！?/br>
    窈窈神色不自然地推開匕首，別過臉：“殺人這種事，我做不來?！?/br>
    書靈把匕首塞給窈窈：“怕什么，對你來說，那都是紙片人罷了，而且，陸衡早就要死的，多活了幾年，已經很好了?！?/br>
    窈窈將匕首丟遠：“你能不能靠譜一點?！?/br>
    書靈道：“那你安安分分待在《皇佞》，跟陸衡過一輩子吧?！?/br>
    “我是找錯你了?！瘪厚悍谎?，“跟陸衡過一輩子？陸衡現在都想弄死我！”

    書靈白眼要翻上天了：“他要殺你早殺你了，你還能活著見我？”

    窈窈抿直了唇，她現在分明是在死與不死的邊緣，她抱著書架哭出了聲：“我錯了，我真錯了，你就原諒我吧，跟我改契吧，嗚嗚……”

    “你抱書架什么意思！”書靈將窈窈從書架拽下來，“我不是在這嗎？”

    “難不成抱你嗎？你不是說你不是男人，勾引不了的嗎?！瘪厚河直Щ貢?。

    書靈真想把窈窈丟回去了。

    “我告訴你，就你那一半的存款是沒有用的，不夠?！睍`化出桌椅，坐下。

    聽到了商量余地，窈窈松開書架，坐下。

    書靈再次問道：“你真的不殺陸衡？”

    窈窈眼神閃躲：“我不能殺人?！?/br>
    “要想留陸衡的命，又不想呆在《皇佞》，想與我重新結契？”書靈幻化出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