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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墨白皺了皺眉頭,眼睛不受控地朝她那里看了看,萬萬沒想到,百年過去了,蘇綰的腦回路不僅沒有止步不前,醒來沒有問自己怎么活下來的,也沒問他怎么好好的,更沒問這里是哪里,反而一醒來,就關心自己的胸…… 腦子想岔不要緊,偏偏還能想得這么岔。 雖然他知道她想說什么,但卻無法回答她的問題,因為這真的跟他無關啊,至于為什么會這樣…… “你不要激動,我……去翻下書查一查?!彼究漳滓荒樥浀卣f道,輕輕撫了下她的背,剛剛醒過來的蘇綰全身活動其實都靠靈氣運行,而現在她靈氣十分微弱,太過激動可能會過多耗損靈氣。 “查什么?”蘇綰懵了,他倆聊的是一回事嗎?忽感后背他隱隱導進來的清氣,她頓了一下,道:“對了,為什么,我感受不到自己的靈力了?難道在鐘山的時候就耗盡了嗎?” 沒靈力了她為什么不會死? “還有,你……你怎么……”蘇綰突然忘記了胸前的大白兔了,抬眸上下打量了他,軟聲道:“你沒事了?” 說完還用小孩子爬行的姿勢匍匐到他身上,撩起他一綹頭發看了看,“也沒結霜了?” 司空墨白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眸眼帶了幾分寵溺地抓過她手骨輕輕揉捏著,“你說呢?” 蘇綰怔怔地盯著他一言不發,腦子里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推開他下了床,往門外跑,柔和明亮的日照在她開門的一剎那撒了下來,暖烘烘的,也不熱,這種陽光只有在低平而常年積雪的赤水才會看到。 赤水,真的是赤水。 “——綰綰,停下來!”司空墨白有些搞不懂她怎么突然神神叨叨的,趕忙跑過來制止她沖出去的動作,她剛蘇醒,靈氣少得可憐,完全不適合亂走動,“做什么跑來跑去的?!?/br> 蘇綰被司空墨白從身后絆住了腰,這男人還是一如既往地霸道,她躲開他的視線轉頭看了看外面的世界,是了,這是神音谷。 事實上,赤水里除了三株樹叢林和叢林以外的荒蕪雪地,便只有往下凹陷,會聚攏日照的神音谷了。 這是……又在做夢了嗎? 跟夢里的情形相差無異,連神音谷都不是記憶中的樣子,而是更趨向于夢里的模樣——多余的房屋全被拆除,只留下幾個好看的也都變成了虛清院的風格,懸掛半空的方式倒像極了九幽教,漫山遍野的三株樹旁邊種滿了婆娑玉柳,還有…… 還有夢里見到的滿山花海。 如果這個時候還能跑出一個小孩子的話,蘇綰會立刻將眼前的一切判斷為夢境—— “哇……哇……” 蘇綰:“???” 魔音? 在蘇綰驚恐地眼神下,司空墨白倒是表現得十分淡定:“是孩子哭了?!?/br> 蘇綰:“……” 孩……孩子??她沒聽錯吧。 她仿佛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連頭發絲都感覺炸開了。 她后背僵硬,怔怔地看著司空墨白,對于眼前的情況有些心情復雜,難道這么真實的披霜公子,竟然還是假的嗎…… 真的是夢? “——走,我帶你過去看看?!彼究漳谞科鹛K綰的手,低頭看了看她的神情,有點不懂這反應為何看起來怪怪的,是不想要,還是不喜歡?蘇綰醒來后對孩子的事情只字未提,想來根本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多了個孩子。 他帶著蘇綰往孩子的房間走去,瞧著蘇綰的反應不自覺自己都有些緊張,因著才誕下月余,又是仙靈結合的身體,出生就有了仙胎仙骨,不需要像一般靈族那樣,放在靈池里面孕育出胎身,如今基本就跟一般嬰兒一般大小了,哭鬧或許比一般嬰兒還要煩吧…… “看,這是我們寶寶,月余前你的靈氣結出來的,生下來就有胎身,按凡人的時間算,如今剛滿月?!彼究漳纵p聲解釋道,話說得莫名有幾分驕傲,仿佛孩子是他生出來似的,他把孩子抱了起來遞給蘇綰。 他抱了一個月,也算是純熟了,雖然……他沒有很喜歡抱…… 蘇綰不自覺后退了半步,用著看神經病一樣眼神看了看司空墨白,手僵在那里,不知道該接過來褻玩幾下還是就放那里遠觀,但事實上,司空墨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看她一臉不情愿的模樣頓時生了幾分惱意,強行就塞給她。 也莫怪司空墨白有些惱,畢竟蘇綰要臨產前,他還是慌張地找了好多人過來。 從他師父到年有余,從扶默紀寧到討人厭的九凝和孫渚青,就連把自己一關百來年的喬穆都尋了過來,當然,還有元無憂。 而他差不多每天都被他們洗腦說蘇綰醒來看到孩子必定有多高興,說女人都是母愛泛濫的,元無憂還“好心”提醒他之后蘇綰看到孩子一定會感動到痛哭流涕,止也止不住。 他信了,心里也是這么一直給自己洗腦的, 結果完全沒有…… 蘇綰分明是一副被嚇到,仿佛被強迫了的樣子,別說什么高興和母愛,他覺得蘇小姑娘下一秒就要被嚇哭出來了,大概真的止也止不住。 他想了想,方才還是動作太粗暴了,柔了柔聲對她說道:“你先前在鐘山時便有孕了,差不多四年了,不明顯所以你自己不知道,后來因著你耗盡了靈力又要供給孩子,所以一直沉睡了百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