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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族是沒有天道輪回的,一旦離開了就是永遠的離開,就連當年偷偷凍住了的那一顆眼淚,也會隨之消散。 或者應該把她的rou身凍住,怎么樣都好…… “留下來,蘇綰,留下來?!彼p聲地說道。 司空墨白掏出燭龍劍,往自己先前咬開的傷口處一割,讓其更大更深,血立刻如泉涌一般的出來,空氣里全是腥甜的屬于神血的氣味,從蘇綰的唇溢出,流淌到她的脖頸處,順著衣衫一直流入那死門的深海里,神血的顏色鮮紅而泛著幾分金光,如灑下金箔的紅墨水,不住地跨越邊際涌入深海里。 大概是神血的力量,本來翻騰的海浪竟然也都停止了,燭龍大概先前也因為蘇綰被耗盡的靈力,以至于在救九凝的過程中使不出神力而困于海里,這會兒整個深海都沾染了這神血的氣息,讓它如獲重生一般,載著九凝一躍而起,歡騰地搖著尾巴,尋思著要如何朝蘇綰邀個功,畢竟自己可是很聽話地去將自家主人的情敵給救出來了。 可是事與愿違,它駐足于司空墨白旁邊時,這個早前遺棄自己的主人,全身散發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感覺到他過來時,抬眸用著可怖森冷的眼神朝自己瞥了一眼。 這一眼,他覺得自己可能還是適合回到那深海里待著…… “——怎么回事?”九凝也被凍得差不多了,可他上仙之軀,□□再怎么樣也不太能輕易損傷神魄,何況他乃是神族后裔,他祖父青陽氏白帝當年可不比燭陰龍神要來的差,區區死門或許能困住他,但卻不能滅了他。 此刻的蘇綰依舊躺在這里一動不動,司空墨白的血仿佛對這世間萬物都有神效,卻偏偏對她無用,可司空墨白卻認為是血不夠,指甲一滑,將自己脖頸處血脈充裕的位置割開,源源不斷地繼續給她灌輸著。 他早年救了很多人,后來,也殺了很多人,可此刻,他卻害了這個自己最想救的人。 神血洶涌而熱烈,沒一會兒就流遍了整條長廊,同時也順著那邊際流入到這片海域里,被水晶明亮的天棚照耀下,泛著暗紅的赤色金光,格外震撼。 九凝定睛地看著這一幕,皺著眉頭,咽了下喉看著司空墨白此舉,很清楚這種做法有多疼,司空墨白畢竟是人族修出來的仙體,這種血液流盡的做法劇痛無比,而且時間漫長,一點都不比掏心好到哪里去,他扭頭看了看這漸漸沉下去的海面,神血或許沒對蘇綰起到作用,但是卻對著死門起了效果。 他又觀察了一下司空墨白的狀態,他此刻正匍匐于蘇綰身上,一手撐著自己,一手托著蘇綰,姿勢沒有男女之間的曖昧,只剩下男人孤獨的掙扎,持續不斷地將神血涌入她體內,大概是司空墨白對蘇綰的束手無策,除了他自己的血脈,他想不到任何救治之法。 可蘇綰卻依舊一動不動。 司空墨白仿佛像人絕境一般無計可施,把她抱了起來,看著她精致的面容,睡顏十分安靜,他眼眶發紅,輕輕拂過姑娘的皮膚,她從來都是溫熱的,這會兒竟然溫度比他還要來得低。 “玉魄石呢,玉魄石……”司空墨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當年那株玉魄石他一直都只放著,塞到了蘇綰早年送他的香囊里,算是紀念當年一起去的泑山,他一把掏出香囊,里面還隱約聞到蘇綰的香氣,而里面那株玉魄石依舊沒有改變,一如當年采擷時那般鮮活。 “——沒用的,玉魄石起效還需要時間,并非吃下去便立刻有用?!本拍吐暤?,他上去探測了一下蘇綰的靈脈流向,她的問題似乎不只是出于靈力的耗盡,更多的還是受到了燭陰龍神的神力。 “她是不是還有傷口?讓我瞧瞧?!本拍ㄉ竦貑柕?。 司空墨白微微抬起身子,身上因為失血而導致全身針扎一般的疼痛,因著被割開的那兩道傷口,先前被鐘山低寒的氣溫所凍住的血脈都仿佛得到了一個出口般,大肆破開了的神血全都涌了出來,可他并不再關心這些,他早就習慣疼痛的感覺。 他知道蘇綰的傷口,就在胸口處,他回視了一眼這個看起來一切都頗好的九凝,贈予了一個惡意滿滿的眼神,絲毫不想搭理,憑什么九凝什么事情都沒有,而蘇綰卻躺在這里,這九凝不是愛慕蘇綰嗎,這就是他的愛慕?愛慕到讓她一絲生氣都沒有地躺在這里? 他就不該聽這花仙子的話,蘇綰在他這里可從來沒有受過傷,連根頭發都沒掉過,而如今,竟然到了用刀刺開胸口的地步…… 蘇綰的傷口在心臟的位置,哪里能給別人看,司空墨白看著這姑娘低開的衣裙,那白花花的一片讓他一陣皺著眉頭,隨意換出大氅就將她包裹起來,蘇小姑娘怎么過來找自己都可以,為什么非要穿這種衣服過來找自己? 早年初遇時那個乖巧的小姑娘,在這幾年是為何越發放肆了? 是覺得如果他半死不活了,這么穿就能把自己氣醒過來嗎? 好了,他現在被氣醒了,她呢? 作者有話要說: 披霜公子,你個直男癌! 第80章 第八十天撩 司空墨白的血早就已經不受控制地流淌, 可是他卻并未有停下來的意思,哪怕對蘇綰的靈力復蘇沒有起到效果,可是卻能一定程度制住蘇綰胸口處的傷, 那傷本就是冰雕劃破的,而冰雕乃是司空墨白寒冰所鑄, 又直入心口,光是這么一道傷就足以要了蘇綰的命,何況靈力還直接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