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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就悄悄上了元無憂的身體唄,我帶你偷偷離開,我們直接去九幽教,你想當教主,就繼續當教主唄?怎么樣?” 這話可是深思熟慮之下才說出來的。 連著四日來蘇綰唯一想到的法子就只有這個了,因為她實在沒把握能短短幾日來把蘇十一和扶默的心結解開,而她也不可能真的待在狗男人的地方那么久,可是她也不想蘇十一一直自己一個人待在這里。 她尋思著,蘇十一或許已經不是介意回到元無憂身上了,而是介意她一旦出來之后,要以元無憂的身體面對扶默。 說是偷偷,那可真的打算偷偷做了,待到披霜公子回來后破開了太微峰的法術,她就偷偷摸摸跑去偷走元無憂的rou身,憑借她現在一身修為,偷龍換鳳還是沒毛病的,待到下一次扶默把白冥珠留在她房中的時候,她便直接帶著蘇十一走走掉。 讓他兩個慢慢找。 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時隔兩百年,都已經開始學會各種小計謀的司空墨白,此刻正冷著臉看著那個笑瞇瞇一股子討人厭的九凝,兩人一打就是三日,司空墨白氣雖然撒完了,賬卻是算不完的,兩人根本無法分出個勝負,到最后,司空墨白干脆就坐在旁邊乘涼,留了燭龍到處追著九凝的屁股啃。 九凝也是火了,你說你要么跟我好好打,要么就不打,放條燭龍追著他啃算個啥? “怎么,司空掌門這是怕了?”九凝聲音閃過幾分懊惱,聲音微佻地對司空墨白說道。 “上仙是上仙,在下自然是畏懼的,要是上仙一不小心給在下致命一擊,綰綰豈不是要難過不已?!彼究漳椎椭^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袖上的紋飾,云淡風輕地說道。 “怎么就會難過呢,本上仙必定好生安慰,定讓她迅速走出哀傷?!本拍曇羟鍧櫟?,眉眼笑意雖濃,可是話語間卻包含了深意,他朝司空墨白微微一笑,“畢竟,總是會發生的不是嗎?” 司空墨白抬眼瞥了一下他,眼神微凜,冷著聲音道:“怎么,這就是你的目的?” “死在天道手上也是死,倒不如死在我手上,相較而言,至少我還能喚取你的魂魄,幫你投入輪回道,來日說不準還能再次碰上小綰兒,總比魂飛魄散,永不得見來得好?!本拍p敲了敲手中的折扇,話說得隨意悠閑,驀地白色寬袖隨風一揚,手腕反手一轉,動作利落,折扇帶出來的一陣颶風便猛朝司空墨白而去。 九凝的武器乃是一把泑山圖繪的扇子,這泑山圖還是在當初蘇綰滿一百年后要離開之際,給他親自描繪的當時泑山三季的景象,字寫得很好,畫工倒是一般,怪怪的,但又莫名覺得挺好看的。 小綰兒說,這叫漫畫風……漫?畫? 凡人的東西倒是有趣至極。 “司空掌門,我也是為了你好啊?!本拍齼炘沼卧盏卣f道,看著司空墨白毫發無損的樣子,眼神倒多了些凝重。 “天道能不能劈死在下還未可知,但也輪不到閣下來替我cao這份心?!彼究漳壮林ひ粽f道,言下之意,天道算個啥,而你,更是啥也不算。 司空墨白冰墻一擋,刀槍不入,他修為早已與燭龍劍合二為一了,上古神劍,抵擋任何人的攻擊那都是綽綽有余的。 他這個人從來不信什么天道輪回,在陰暗無聲的神音谷招鈴屋里,他早就嘗遍了什么天道輪回了,血液被一點點地抽干,術法的刺激下強行保持著清醒,每一根筋脈都被人剝離過,那種疼痛入骨的感覺至今都能想起來,過去的那個司空墨白早就瘋了。 在每一次那些人懷著如九凝一般的笑容看著他,手下卻毫不猶豫地扒開他的皮rou時,他就瘋了。 而現在的司空墨白,當年既然扛下來了,便不再是這個天道可以隨便殺掉的人。 若是真如他所言,魂魄重新投入輪回,就算有機會再次碰上蘇綰,區區一個凡人rou身,短短幾十年的壽命對于蘇綰來說不過是一瞬即逝,有何意義。 二人就是這么僵持的在這里一耗三日,直到第四日的時候,別說九凝了,就連司空墨白都覺得不耐煩了,不是打,就是停下來針鋒相對兩句,司空墨白聽著九凝說些有的沒的,九凝又聽司空墨白冷嘲熱諷幾句,著實乏味。 司空墨白一陣冰刃如雨般劃成一道漩渦,便直接朝九凝襲去,逆天改命的身體,總是擁有違背天道的力量,用之不盡。 “聽說你到處宣揚自己兩百年恩愛的道侶被我困于房中?”司空墨白冷冷地問道,慢條斯理地輕撫了一下燭龍劍柄。 “難道不是?”九凝輕挑了一下眉毛,勾起唇笑得十分徇爛,“小綰兒與我情分非常,難道你看不出來?她身上的清氣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他特意把“清氣”二字咬得十分重,充滿了暗示性的語氣,果然引來司空墨白那勃發的怒意,身上巨大的殺意從他的真氣而起,伴著燭龍涌了出來。 人哪怕再厲害,只要有弱點,便能很好地利用起來,他不是要這人死,他要的只是他死于自己的失控。 “清氣?”他跟蘇綰乃是兩個族類,司空墨白是不知道像他這種修為極高的上仙是否有別的方法把清氣渡與蘇綰,可是若是按常人所想,又真的不得不往雙修陰陽那方面去聯想。 雖然他潛意識憑借對蘇綰的了解以及蘇綰和九凝的相處模式來看,是絕對扯不到那方面的,他也心里清楚九凝這般做,僅僅只是故意刺激他罷了,雖然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