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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跟過來的幾個長仙門人,尤其是紀寧,大概是氣消了,看到蘇綰被孫渚青責備本是想上前一步制止的,可誰知道蘇綰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 孫渚青咬了咬牙,瞇起眼睛:“你給爺住口,我看也就你愛吃這玩意兒,天天掛嘴邊?!?/br> 蘇綰:“……” 不,她不愛吃。 “你說老娘能不掛嘴邊嗎,你告訴我對著一個茅廁除了聊糞便還能聊什么?吟經頌道嗎?你聽得懂嗎?”蘇十一繼續回道。 “老子聽得懂了你就會念嗎?我聽你聲音很神氣啊,怎么,天天蹲茅廁蹲多了,格外提神?” “算了算了,不要吵了……”蘇綰扶額輕聲道,覺得有些許尷尬,眼神微飄,僵硬得想擺出一個自然的神情。 什么茅廁不茅廁的,難不難聽啊。 況且,旁邊幾位長仙門人已經在用滿臉疑惑和驚奇的樣子看著她和孫渚青,畢竟在旁人眼里他們真的很詭異,她沒怎么開口,孫渚青卻一臉怒意地對著蘇綰的手腕說著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光是想象這個畫面她都覺得丟人。 丟人這事驀然想起司空墨白說的那段疑似羞辱自己的話,突然覺得他有點道理的,說白了,只要自己臉皮夠厚,那丟人就不是她了,是孫渚青! “——是我要吵嗎?你沒聽到是誰先罵人的嗎???!”孫渚青怒吼道。 “用得著這么大聲嗎?”蘇綰哭喪著臉抱怨道,那最后一聲“啊”差點沒把蘇綰耳朵給震聾,她迅速捂著耳朵倒退了幾步,并非分貝大,而是不知為何孫渚青這種仙修,每次生氣的時候便會隱隱帶著煞氣,總是會讓蘇綰體內的靈氣都產生一股躍躍欲試的震蕩。 對,躍躍欲試想打架的那種震蕩,大概是蘇十一留給這身體的殘念吧,蘇十一雖然以前不出山門,但據說在教里就是差不多天天以打架折磨人為生存樂趣。 “孫渚青,有你這么跟姑娘說話的嗎,天璣門就是這般做派的嗎?”紀寧著實看不下去,他搞不懂蘇綰一句罵人的話都沒有,這怪異的孫渚青一個人對著蘇綰在那兒自言自語什么,還態度這么惡劣。 “你誰啊你,與你有關嗎?天璣門是不是這般做派你們不知道嗎?爺就這般做派怎么著吧?”孫渚青冷冷地說道,劍握在手上微微轉動著,稍帶了點挑釁,又有點不屑,斜眼瞟過去嘲諷地笑了笑。 紀寧看著他這樣子,便來了幾分沖動,正準備拔出劍,就被司空墨白摁住了手,他瞬間一驚,本是以為師兄只是受到自己劍氣寒冷,所以看著有些白煞,卻沒想到,手上碰到他那一下,竟然是這般刺骨寒冷,“師兄,你……” 孫渚青淡淡地與司空墨白對視了一眼,他低低地沉思了一下,并沒有與他多說哪怕一句話。 司空墨白也沒干什么,僅是把紀寧往旁邊拉開,他往前一跨步,便站到了蘇綰旁邊,一言不發,男人溫和的馬甲好像掉了不打算撿起來,周身冷冽漠然,身體狀態是蘇綰心知肚明的差,可是腰卻挺得筆直頎長,一雙黑眸仿佛沒有因為自己身上結的雪霜而有絲毫影響,宛若雪中的神祇降臨,那些白的滲人的雪霜只是他的裝飾。 氣氛就這么突然地沉靜下來, 孫渚青顯然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對于司空墨白,可以說打心底里有著排斥和厭惡,當初提出和他同路,孫渚青不否認是有很大緣由是想找這人不痛快沒錯,從有司空墨白的名字傳進天璣門的那一刻起,孫渚青就把他名諱牢牢地放置在他厭惡排行榜里的頭一號。 他掃了他一眼,又扭頭看了看那個被凍住的諸懷君,對司空墨白輕輕地咧嘴笑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了然于心的感覺。 “蘇綰,走?!彼晳T性地舔了下自己的小尖牙,便轉身往府邸門口而去。 蘇綰怔了一下,張了張嘴,眼睛莫名地沒敢往另一側的人看過去,她跑上去抓著孫渚青輕聲問道:“我們這就走了?” “不然呢,他們長仙門的事關你什么事?”孫渚青挑著眉,一臉不耐地說道。 “可是,這事跟我師姐有那么點關系,我想留下來問個清楚?!碧K綰咬著字句,慢慢地說道,話其實是實話,但不知道為何蘇綰總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什么意思?”蘇十一問道。 蘇綰摸摸了鼻子,又揉了下耳垂,“這事吧,說來復雜,反正等會兒聽聽估計就懂了?!?/br> “跟我有什么關系?”蘇十一繼續問道,她絲毫不想知道什么仇人的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們的秘辛我們聽聽也無礙嘛!”蘇綰勸說道,也不好直接說扶墨當年可能和你有些許誤會,他現在出事了,估計跟你也有點關系。 “嗤,別逗了,老娘用得著聽他們的秘聞?等老娘回來就給殺上他們天虞山,管他們什么秘聞,全給我帶到孟婆那兒去讓他們自己慢慢嘮嗑吧?!碧K十一鄙夷道。 蘇綰:“……”八卦之心難道不是人皆有之嗎,何況說了與她有關的,怎么女魔頭就沒有那個心呢。 驀然,孫渚青冷幽幽地湊了過來,瞇起眼睛打量她幾下,用著一股怎么聽都像是要合謀干些什么違法犯罪的事的語氣低聲道:“諸懷君這事,你想知道?” 蘇綰抬眸看著他那詭異的笑臉突然地靠近,不禁脖子往后逼了逼,遲疑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