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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是根本沒想過李稷會拒絕她。 笑話,她貴為郡主,容貌美麗、身份高貴,下嫁已經是給了他天大的臉面,乘龍快婿青云之路就在眼前,給他幾個膽子他敢拒絕。 韓王世子顯然也是這么想。 天下愈發動蕩,各地摩擦不斷,他此來就是奉父王之命,征調李稷的軍隊并入自家帳下以抵抗楚王和閻家,雖然他瞧不上李稷微寒的出身,但是看在那些兵馬上,看在他對韓王府效的忠上,將王府的郡主嫁給他以安撫一二,就當是賞賜了。 韓王世子眼珠子一轉,推開側倚的美人,大笑說:“李將軍,看看,還是我三妹向著你,我還沒幾句,她就先護上了?!?/br> 華悅郡主跺腳嬌羞:“兄長……” 李稷面色不變:“郡主仁善,臣謝過郡主?!?/br> “噯,不用謝。?!?/br> 韓王世子擺了擺手,因為飲多了酒,很有些上頭,舉止也格外粗魯,哈哈大笑:“李將軍,大喜啊大喜,我父王愛重你才華,此次來特意囑咐我,要將華悅許配給你,日后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br>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雖然都知道華悅郡主這次跟著來不可能只是為了游玩,但是聽韓王世子這么理所當然地說出來,所有人還是覺得心頭一咯噔。 尤其是御史,表情極其尷尬。 他是朝廷的官員,自然知道韓王府與李稷結親,那就相當于給韓王府增加了助力,但問題是他雖說是御史,卻不過一介虛職,根本管不了韓王府的事——況且人家結兒女親事,名正言順,他有什么資格置喙。 在旁邊自顧自飲酒的殷云晏聽見韓王世子大大咧咧說著結親的話,嗤笑一聲。 蠢貨。 果然,李稷站起來,拱手說:“臣謝過世子殿下好意?!?/br> 華悅郡主眼睛一亮,韓王世子又是大笑,站起來搖搖晃晃走過去,正要拍著他的肩膀說什么,李稷微微側身避開,已經恭聲說:“只是臣已有婚約,郡主金枝玉葉,臣實在是不敢高攀,請世子殿下見諒?!?/br> 韓王世子和華悅郡主的笑容同時僵硬。 “你已有婚約?” 華悅郡主脫口而出,怒不可遏:“是誰?是哪個賤人?!” “郡主慎言?!?/br> 李稷猛地抬頭,直視華悅郡主,氣勢凜然:“還未成契,不好說姑娘名姓,她雖非出身大族,卻也是書香門第,更是臣傾心之人?!?/br> 華悅郡主被他鋒利的眼神駭得往后兩步,瞪大眼睛:“你、你敢叫我慎言?你竟敢這么對我?!” “書香門第?” 韓王世子猛地一個酒嗝打出來,冷笑:“連名姓都說不出,能是什么書香門第,李將軍,你不會是不想娶我meimei,隨便說出個婚約來糊弄我!” 李稷:“臣不敢?!?/br> “我看你放肆的很!” 韓王世子勃然大怒,酒意上頭,又被李稷這輕慢的態度激怒,徹底沒了理智,指著李稷的鼻子怒罵:“李稷,你別給臉不要臉,我meimei嫁給你,你就感恩戴德地受著,你竟然還敢拒絕——” 周圍人聽得一頭冷汗,侍從趕緊去拉他:“世子,世子殿下醉了……” “別拉我!我沒醉!我說錯了嗎?我說的就是事實!” 韓王世子一把將侍從揮開,滿嘴酒氣罵罵咧咧:“一個軍戶出身的泥腿子,老娘是目不識丁的村婦,meimei是相貌丑陋的農女,要不是祖墳冒煙得了我父王看重,現在你還在地里種田,什么狗東西……” 滿座一片死寂,只有韓王世子怒罵的聲音在亭臺中回蕩。 李稷在無數意味不明的目光中靜靜立著,帶著寒意的風拂過他衣擺,背脊挺拔,寬袖飄然。 多么風姿清雋的人物,便是士族門閥的公子也比不上的風流氣度。 可偏偏是那位低賤的出身,還被韓王世子當場喊了出來。 日后出去行走,如何被人議論?又將如何淪為笑柄。 眾人眼神各異,低聲議論,李稷微微垂眼,冷淡溫潤的側臉,沒有人看見他眼底蔓延的駭人寒意。 “我告訴你李稷,今天你就必須——” 整座亭臺只有韓王世子醉氣沖天的怒罵,殷云晏看著李稷修長的背影,勾起唇角,端著酒杯漫不經心地往旁邊瞥去,目光驟然一凝。 “快看!” 在怒罵聲中,突然聽見遙遙有無數聲音喊:“有蓮花!湖里有蓮花?!” 眾人皆驚,茫然四顧:“誰在說話?” “是岸邊的百姓在喊?!?/br> 有人不解地答:“似乎是在喊蓮花?!?/br> 頓時有人笑了:“這寒冬臘月的,什么蓮花能開——”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所有人都看見,那遙遙的湖面上,竟然真的飄著幾朵蓮花。 那嬌艷欲滴的粉,就那么突兀地、挺拔地點綴在盈盈碧水上。 不少人都揉了揉眼睛。 這怎么可能呢?冬天這都快結了冰的湖上,怎么會開出蓮花呢? 這時,他們突然看見,從湖泊最深處,遙遙泛出一支輕舟。 青色的小舟,宛若一片青葉,那青葉之上,站著一道纖細的身影。 眾人漸漸看清,那是一個少女。 少女著白衣,一頭如墨的黑發披散,舉著一柄素色的油紙傘,清凌凌地立在湖上,仿佛一朵亭亭玉立的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