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太多精力在其他的事情上，石?；鄄坏貌挥靡恢芎煤锰幚硪幌卤韭毠ぷ?。完全累癱的她要求助理把其余的工作排到下周。

    “剩下四天我要休息，再有預約就說我死了?！?/br>
    “您想怎樣都可以，這是您的占卜所。但是說死了的話客人就不會再來了哦?！?/br>
    石?；郾粦坏梅籽?。她打開電視，除了新聞就是奇怪的節目。不過石?；鄣淖⒁饬χ饕旁谑裆?，并不太在意具體播了什么。

    “這石榴也太酸了?！?/br>
    “和您說過反季得石榴不會好吃?！?/br>
    “但也酸過頭了吧?！?/br>
    “那您還不是在往嘴里塞?！?/br>
    “我不喜歡浪費糧食?！?/br>
    助理打掃完屋子，坐下來一同看電視剝石榴。

    “我覺得還行，不太酸?！?/br>
    “那你全吃了吧，別浪費?！笔；郯颜w石榴丟給助理，枕在沙發扶手上毫無目的地換臺。恰逢新聞時間段，今日本地新聞如下：

    副總理病故，紀念大會下周召開。

    股市回暖，高科技股一路長紅。

    抑制劑研發新成果，第叁階段臨床試驗進入尾聲。

    當紅小鮮rou卷入洗錢案，經濟公司辟謠，警方公布案情進展。

    alpha  假裝  omega  騙取  40  多位  alpha共計  700  多萬，被抓時還在行騙。

    高中生跳樓事件新進展，校長否認課業壓力過重，傷者jiejie堅稱不是自殺，  要求警方介入。

    “有沒有不播新聞的臺啊?！?/br>
    “付費臺啰?！?/br>
    “那還是看新聞吧?！?/br>
    石?；塾謸Q了兩叁圈，回到了剛才的本地新聞上，正播到  alpha  詐騙案。

    “你發現沒，  alpha  最知道怎么騙  alpha  ?！?/br>
    “也有  omega  做類似的案子?！?/br>
    “還是  beta  好啊，無欲無求，下輩子投胎做  beta  吧?！?/br>
    “一輩子搬磚很好嗎？”

    “按王叔叔的話說，這個世界就是有人負責工作有人負責繁殖的?！?/br>
    “那什么人負責犯罪？”

    “你這個問題太高深了我回答不了?！笔；蹮o聊地翻手機，“你這幾天想干什么？出去玩嗎？”

    助理沒回話，石?；燮骋娝炖锶麧M石榴。

    “好吃？”

    助理點點頭，石?；蹞u搖頭嘆氣

    突然助理猛拍石?；?。

    “有話就說！”

    助理把石?；劾饋?，一邊忙著吐石榴籽一邊指著電視。

    “高中生跳樓嘛，怎么了，你認識??？”

    助理匆忙咽下石榴汁：“剛才，方，方小姐！”

    “什么方小姐？”

    “剛才過去那個jiejie，那個jiejie是方小姐！跳樓的是方朗方先生！”

    石?；垲D覺手心一陣麻。

    電視屏幕上一張辨認不出的臉纏著紗布插著管子躺在病床上，接著輪流出現主治醫師、警方、校長和班主任的臉，他們說什么，旁白說什么，石?；酆孟衤犚娏藚s完全聽不進去。

    然后出現了方晴的臉，她憔悴得像換了個人，記者的問題她多半已無心回答，直直地站在玻璃外看著插滿管子的方朗。

    石?；劭纯磯ι系溺?，晚上  7:52  。

    “幫我叫個車?！?/br>
    “去哪兒？”

    “中心醫院?！?/br>
    “他們在中心醫院？”

    “主治醫生衣服上不寫著嗎?！?/br>
    “我和您一起?！?/br>
    石?；劭纯创巴猓骸澳愣鄮Ъ笠??！?/br>
    到了目的地，助理付了錢，拿著大衣和石?；矍巴≡翰?。  8:20  ，探視時間已過。

    “我們不是來探視病人的。我想找一下病人的陪護家屬?！?/br>
    “病人叫什么？”護士問。

    “方朗，他應該在  ICU  ?！?/br>
    “哦，那個，你找他jiejie??？”

    “對?！?/br>
    “等等?！?/br>
    護士去了十多分鐘，領著方晴回來了。方晴遠遠見到石?；?，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過來。

    “已經過探視時間了，你們有什么事情外面說，不要打擾病人休息?！?/br>
    “好。謝謝?！?/br>
    方晴跟在助理后面出了住院部。

    “吃飯了嗎？”石?；蹎?。

    “我不餓?！狈角缯f。

    石?；劭纯捶角?，她的眼睛布滿血絲，眼圈發黑，好像瘦了一圈。

    “我們還沒吃，一起吧?！?/br>
    起風了，不知道是天涼還是風更涼。方晴抱緊胳膊，她還穿著格子襯衫工裝褲，助理把大衣遞給她穿上，叁人來到醫院附近的飯館坐下。

    “有想吃的嗎？”

    方晴搖搖頭：“找我什么事，我還得回去看著我弟?！?/br>
    “有醫生護士看著呢，這會兒才八點多。先把飯吃了?！?/br>
    石?；埸c了幾個菜。

    “你上一頓是什么時候吃的?！?/br>
    “早上?！?/br>
    “昨天睡了嗎？”

    方晴點點頭。

    “有地方睡嗎？”

    “嗯，有躺椅?！?/br>
    菜陸續上桌，石?；劢o方晴盛來一碗湯。

    “沒胃口的話喝點湯暖和點?！?/br>
    方晴聽話地喝了幾口。

    “  ICU  不許陪護的吧？”

    “嗯，我不放心，就看著他也好?！?/br>
    “藥房那邊請假了？”

    “嗯?！?/br>
    “要不今晚我們在醫院守著，你回去睡吧?！?/br>
    “不用了?！?/br>
    “躺椅哪里睡得好?！笔；劢o方晴夾了點菜。

    “我弟有什么情況我怕趕不及?！?/br>
    “警方介入了嗎？”

    方晴搖頭。

    “今晚你還是回去睡吧，再這樣該垮了?！?/br>
    “不用，我回去也睡不著?！?/br>
    “讓助理看著就行?！?/br>
    助理接過話：“嗯，有什么事我聯系您?！?/br>
    石?；圳s緊說：“對，我接你過來，很快的?！?/br>
    “不用麻煩了，你們也忙，我能撐得住?！?/br>
    方晴又喝了口湯：“謝謝你們特意跑一趟，我先回去看著我弟了。我真沒事，別擔心?！?/br>
    方晴走出飯館，這頓cao作把助理都看愣了。

    石?；蹧]有做聲。

    沒幾分鐘方晴又折回來：“大衣忘了還你?！闭f完放下大衣走了。

    “她這是  ...  ”助理有點懵。

    石?；廴耘f不發一言，突然將筷子拍在桌上沖了出去。

    方晴剛過馬路，石?；蹧_過去拉住她。

    “你能不能別這么犟？”

    方晴試圖抽開手。

    “24  小時陪在那里你弟就會醒嗎？你把自己熬垮了你弟以后怎么辦？  ICU  一天多少錢？他以后的治療費誰出？你分不清輕重緩急的嗎？”

    方晴別過臉一言不發。

    “你不是還要找警方介入嗎，不是說有隱情？你這樣怎么查？你垮了指望誰幫你弟查清楚？”

    “我的事不用你來教?！?/br>
    “我可教不了你！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什么都做過了再說彼此之間什么都不算，誰敢教你！”

    “不敢教就走啊，  alpha  不是最會這招嗎?！?/br>
    “你趕我走還要怪我是  alpha  ？我不是  alpha  你會留我嗎！”

    “你到底要干什么！”方晴的眼淚流了下來，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感嘆近期的遭遇，“突然跑過來，你想干什么！”

    助理抱著兩件大衣提著一袋飯盒跟過來。石?；劭纯此?，助理說：“賬結了，還打了包?！彼纯捶角?，又看看石?；?，掏出手帕遞給石?；?。

    石?；劢舆^手帕攥在手里，努力冷靜：“我在新聞上看到你，立刻過來找你。你卻要問我干什么?！?/br>
    方晴擦了一把眼淚：“不用你關心，我們沒那么熟?！?/br>
    “我真的不明白，我沒對你做過什么惡劣的事，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大敵意?！?/br>
    “就是因為這樣才討厭你?！?/br>
    “所以我應該像你之前遇到的  alpha  一樣，玩弄你拋棄你被你捉jian在床拿你當泄欲工具，你就會念著我的好？”

    “你沒有這么做嗎？”

    “那次是  ...  ”石?；蹥獾蒙囝^打結，“誰他媽會關心一個泄欲工具的死活？誰他媽會關心泄欲工具弟弟的死活！我從來沒那樣看你，你為什么那樣看自己？”

    瘋了，真的瘋透了，在大街上說過這些。石?；塾X得耳朵里嗡嗡地響。她從來不是什么淑女，  但能一句話把她粗口逼出來的人，助理是第一個，方晴是第二個。

    方晴閉了嘴，眼淚卻停不下來。石?；圻f上助理的手帕：“別拿衣服擦，你在醫院不知道沾過什么?！?/br>
    方晴用手帕捂著眼睛站了一會兒，長舒了一口氣：“你想怎么樣?！?/br>
    “我想你回家，吃飽，睡覺?！?/br>
    “我睡不著，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起各種事，一刻都靜不下來，所以才留在醫院的?！?/br>
    “那你來我家，這里助理看著?！?/br>
    “去你家干什么?！狈角绨咽峙恋眠€給石?；?。

    “休息?！?/br>
    助理適時地湊過來：“方小姐您就休息去吧，我在這里看著，明天您醒了來換我?！?/br>
    “你不用睡覺的嗎？”方晴問。

    “她能在游藝廳呆叁個通宵不回家，你猜她要不要睡覺?！?/br>
    助理叫了車，車很快來了，方晴反復叮囑助理各種注意事項，又和護士說了換人陪護的事情，這才舍得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