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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意的是分家,而非妻子之說。 “雖說父母尚在不宜分家,但不適用于秦家。你房中已有了人,也該明白此中緣由?;厝プ聊グ?,想清楚了再去見大哥,這段時日別去添堵?!?/br> 別說父母及祖父母之輩已共妻共子,便是他們這一輩也混亂不堪,若給他與小五令擇妻子人選,所出子嗣又如何看待? 這有悖祖訓祖規,到頭來仍是會分化家族,不分家的結果,不外乎是為家產明爭暗奪。 “五爺——” 被差遣去取銀子的書童正慌張歸來。 “把銀子留下,領你主子回去,別在這兒擾我撥弦的興致?!鼻乩纤穆氏乳_口,對小廝使了個眼色,命其去接賠銀。 親兄弟,明算賬。 “四爺,五爺,出事了!” 書童攤開空空兩手,帶回來的是半道上聽聞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陪孩子玩了幾天,現在回歸。 ☆、047 出事的是北苑。 諸妾集聚的院子,秦二爺新納的小妾今日血崩而亡,據說血跡蔓延了半屋子。 因秦四爺有隨侍大夫,書童半道上遇見來傳話的小廝,便先一步跑回來報信。 “大夫只會治病,已斷了氣的該去衙門請仵作來驗尸?!鼻乩纤臉O不贊同,直問那小廝,“誰讓你來的?” 他住秦府的時日還沒莊子多,覺得這小廝面生,無從判斷是何處當差。 “是太太差小的來請大夫去查驗,怕朱姨娘是飲食被人動了手腳,又不宜驚動官府,想報個病逝處置?!?/br> 小廝彎著腰答得畢恭畢敬。 這種晦氣之地,大夫去了沾染上再回四爺身邊,會忌諱也在情理之中。 難怪太太吩咐要講明白。 “既是如此,四爺就讓我去一趟吧?!?/br> 大夫姓李,與李勇同宗,單名翰字。他與秦四爺相處多年,自是明白這位心中不快。 但老太太的意思很明了,不只是要查死因,還得有個能報給官府的合理病訴,他不得不去。 “明日收拾收拾回莊子里去,這烏煙瘴氣之地一刻都不得清閑?!鼻乩纤牧T了罷手,無奈應允。 本是給他調養身子的大夫,在府中卻是今日這個風寒發熱去號個脈,明日那位腹痛去開個方,夜里被抓去看個女人斷奶,如今連尸體都要瞧上一瞧。 這哪是他的私人大夫? 真不如京郊清靜自在。 “你受不得寒,至少出了二月再走?!?/br> 李翰淡笑安撫,對秦小五行了個禮,串子已提來了他的醫藥箱,“不若四爺先去大爺那兒坐坐吧,我忙完過去尋你?!?/br> “家里出了事,大哥定不會置之不理,四哥,我陪你去東苑吧,聽聽大哥有何見解?!鼻匦∥遄プC會,接過話頭。 家中出了人命,母親要請大夫細查作假,此事必然不簡單。 長兄心系家族,絕不會再閉門謝客。 “無知小兒別湊熱鬧,沒你什么事?;厝貢?,即便此次不考,下屆科舉你總還是要考的?!?/br> 秦老四讓串子盯著書童護送幼弟回去,自己只得跑一趟請教長兄。 府里出的人命不多,但那些個犯錯被逐出去的是個什么下場,他們皆心知肚明。今日不過死了個侍妾…… 為何母親會下意識地作了他想? 一路推敲,秦老四只身來到東苑,倒未被攔在門外。 見兩個小丫頭笑迎他進門,不禁替連吃了幾日閉門羹的幼弟心酸。 這教訓夠小五悔青腸子了。 “糖果,咬!” 不料,才進了院門,就聽聞一道奶音自側身響起,話還說不太清楚。 他尋聲望去,只見那裹了一身紅的小不點牽著只比貓還小的狗崽,“兇悍”地朝他……瞪? 若沒理解錯,那水潤黑亮的大眼應該是瞪的意思,只是并無半點威懾力,反而十分天真可愛。 “小姐不可無禮,這是四爺?!?/br> 小毛迅速擋在小主子前,先對來者行了個禮才回身教育。 不過對象是個一歲半的娃,顯然聽不懂她的話,倒激得嘰里呱啦又說了一堆無人能懂的“童語”。 不過,扯著狗繩奮力往秦老四那兒使勁之舉,眾人皆知其意。 “還有完沒完?秦小猴我警告你,再胡鬧我可真把糖果賣掉了!”梁辛聽到動靜,沖出房間一頓批,后瞪了一眼著急上火的小毛:“往后讓李勇離她遠一點,才幾天的功夫……” 這哪是訓狗? 訓“猴”比較成功,逮著一個兇一個。 “是是是,奴婢記著了,姨娘切勿動怒,小姐年幼不懂事,四爺不會計較的!”小毛趕緊應下緩和氣氛。 為了成功斷奶,這幾日大爺不讓主子在小姐面前多出現,又憂心小姐哭鬧傷身,多為寵溺縱容。 她家主子老早憋壞了。 “我以為大哥能清靜幾日,早知如此熱鬧,也不必拘著不敢來打擾?!鼻乩纤呐c房門口的長兄相視而笑。 他的余光掠過兄長身旁的女人,壓下了那絲訝異與顧慮。 似乎很是得寵啊。 這脾性才貼合在別院時給他的印象,上回顯然是裝的。 “外面冷,進來坐吧?!?/br> 秦商對四弟點了下頭,顧及他體虛畏寒,示意他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