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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站著干嘛?鍋都沸了,快下筷子,想吃什么燙什么?!绷盒翑控攭粝肫茰?,悻悻地進屋,招呼了一聲拘謹的幾個,才用眼神示意jian商觀摩這飲食方式。 她在別院第一次讓人打干鍋套件時就了解過,這地方并不盛行吃火鍋。 或者,該說是聞所未聞。 “就是這東西?” 秦商掃過圓桌中心那只加碳火的奇怪銅鍋,第一時間便否決了這所謂的商機。 別說納入酒樓的菜單,便是他自己也無品嘗的興趣,想來更適合鄉下村民的餐桌。 “別急著皺眉,深怕別人看不出你的嫌棄。這食材與蘸料的花樣眾多,可依照喜好自己調配,還可給鍋做隔斷,一邊紅湯一邊清湯,點一份鴛鴦鍋底就可滿足嗜辣的同伴?!绷盒潦腔疱亹酆谜?,當初與林叔溝通了幾天才將圖紙與功能對上,做出了這第一個鍋。 這會兒好心請人同吃,自然反感被嫌棄。 小猴子經過幾天的培養,已被成功收買,見父親到來就急著從兒童椅中爬出,無奈被安全桿困住,急得伸手向父親索抱。 “我的酒樓多做達官顯貴的生意,不合適?!?/br> 秦商言簡意賅地下結論,接過女兒退開一步。 饒是香味再誘人,他也無法下筷。 只不過,她愿與婆子丫頭們同食,是何時改的習慣?記得最初與他同桌時,她都不曾碰過筷子,之后避無可避才勉強接受。 但也僅限于各自使用各自的餐盤。 不似此時,她的什么“潔癖”已不治而愈?還是她認為這些婆子丫頭比他干凈? “有錢有權講排場的人就更合適了,他們吃的不是東西,他們吃的是稀有,是新鮮!別覺得同一個鍋里吃飯不衛生,咱們使的都是公筷公勺,再配兩個手腳伶俐的小二在旁伺候,怎么會不合適?” 解釋完,梁辛不禁有些鄙夷,這貨當面是嫌棄詆毀,可沒準轉身又偷偷去生產了。從李勇的話中可得知,他們沒少私自剽竊她的設計。 雖然這設計也是她非法挪用的。 “這事稍后再談,你們先吃,我在主屋等你?!?/br> 秦商眼中有幾分了然,已被這番解說動搖了決定,本有意再問幾句,但見另幾個還杵在一旁,識趣地先走人。 “去抬個屏風豎在門前,既能擋風也不影響散味?!北е畠嚎绯鲩T檻,他又回頭補了一句。 進了廚房他才明白這女人為何要開著門吃飯,原來并非為賞雪賞月,而是因屋內味道濃郁煙氣繚繞略熏人。 可大開門戶導致冷風灌入,她們便多生了碳爐置于桌下桌旁取暖。倒不如豎塊屏風,否則,放了碳爐怕燙著好動的女兒,不放又會被凍著,豈不只苦了孩子? “誒,你等會兒——” 不愿進主屋的梁辛,急急地叫住剛出門的男人,疾步追了上去:“我吃飽了,要談事咱們去我屋里吧,猴子的小床也在。你百忙之中抽得半刻閑,必是有要事想談,抱著孩子總歸不太方便……你說,是吧?” 她指了指廚房隔壁的一間下人房,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小毛因為回了秦家不敢“造次”,死活不愿與她同住一間,她只好先搶占尚未到崗的兩個小丫頭的寢室。 當然,為了壯膽她還留了女兒在自己房中,孩子雖小,聊勝于無嘛! “你倒大度,這是要將主屋讓給小丫頭???” 秦商真不知該夸她還是罵她,只能氣得咬牙。他還當李勇夸大其詞,不料那番形容還算客氣了。 她哪里是膽怯?分明沒有膽! “不過是個住處,我……不在意的……” 梁辛不敢直視,低著頭弱弱反駁。她明白他定是有意安排,畢竟主屋住過的是他最親的祖母,可吊死的…… 她是真的介意。 也怕得厲害。 “你若不稀罕這院子,今晚即可收拾東西搬去與那幾個姨娘同??!”秦商憤憤地丟下一句話,抱著女兒進了主屋。 留梁辛眨巴著雙眼在風中顫栗,委屈得想揍人。 什么人嘛! 哪有逼合作伙伴住鬼屋的?那是他祖母又不是她的。 與其擔驚受怕噩夢連連,她自然寧愿收拾東西滾蛋??蛇@話一旦出口…… 那陰晴不定的家伙會不會撕了她? “姨娘,還不快追上去哄哄?” 小毛竄出來推了一把發愣的主子,急躁得恨不得親自押送,“大爺平常輕易不發火,但府里其他幾位爺都怕他怕得很,連夫人都不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您就別惹他生氣了!” 婆子們只當這位爺是面冷心熱,瞧著嚴肅冷淡,實則寵孩子疼姨娘,毫無殺傷力。哪知大爺素來說一不二,下了決定便是老爺太太也奈何不得。 倘若真讓姨娘搬去與那幾位爺的姨娘同住,處境會比從前更艱難。 單是由大廚房分派的三餐就是個大問題,還有四季衣物,日常用物等等,哪里都能被人為難刁難。 哪比得上如今全權有李勇兩兄弟直接負責。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惹他了?” 梁辛紅著眼眶,怒視著前方的主屋,心中很是不平。 怕鬼很正常不是么? 他不怕那是因為梁上吊的是寵他疼他的嫡親奶奶,但跟她沒半毛錢關系??! “可大爺方才為何突然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