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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周旋過的人,比她見過的不知多了幾倍,但凡用了心,該是沒有他應付不了的。而她一個簡簡單單的女人,更不能與商場上的老狐貍們相比。 “少來這套!就是個話都說不清的小姑娘,哪能難得住你這jian商?!绷盒帘煌现_步飛快,幾乎小跑著才追得上他的速度,不免聽不得他話中有話催她。 不是已經在走了么! 祭祖是晌午,明明還早得很,猴子也裹暖和了,又是戶外跑慣了的,站一下哪能凍壞? 有必要這么著急嗎? 活像怕她反悔似的……嗯?似乎哪里有點怪。 “jian商從不應付孩子?!?/br> 秦商嫌她磨蹭,手臂一伸自后方攬住了她的腰,將厚重氅子裹了上前,半抱半拖地逼她加快速度,嘴上還義正辭嚴:“凍壞了吧,往后吃一塹長一智,不可再胡鬧了,女子真比不得爺們,挨凍受寒影響一生?!?/br> 多少婦人因寒體而難以受孕,她這不懂事的還敢寒冬臘月坐石凳等琴聲。 “哎,你別擾亂我思緒,我警告你別趁機揩油啊,男女授受不親,我們有約法三章的,現在又沒做戲的必要!”梁辛正覺有什么事快要理順,這么一鬧頓時分心。 “跟你說話呢!” “你別推了,把我推摔了有你好看!” “姓秦的,我言而有信不會逃,你快給我松手……” 一路上,梁辛忙于掙扎脫身與言語攻擊,無奈這些硬拳和軟劍都攻在了棉花上,對方我行我素,沉默地將霸道進行了到底。 直到車子上了路,她才慢半拍地理清,自己原本是要求年后動身,怎被他裝點可憐就主動催他一起走了呢? 套路啊套路,可恨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幾位親戚在家中小住,忙得暈頭轉向,半夜才能寫點字,如果有錯請告知,現在頭腦已經不清醒。 謝謝支持,愛你們! ☆、025 秦府的外觀,出乎意料的低調。 許是聽人說得多了,秦家富可敵國的印象就深深刻在了梁辛的腦中,以至于她下意識地勾勒出一座氣派奢華的府邸。 可掀簾一看,卻是令人跌破眼睛的驚詫度。 這哪有半點富貴樣兒? 街面上的圍墻不長,灰漆斑駁脫落,馬車走不了多久就抵達角門。 角門恰能容一輛馬車穿過,門框與墻體色彩不一,略新一成,就開在大門旁,像是后來特意鑿開的。 她稍一探頭,看見大門前的一對老舊青石門當,普普通通,毫不惹眼。本該朱紅的大門經歷風吹雨淋和日曬,早已脫了色。 電視劇中的任何一個大戶人家,都有比這氣派的房子。 “放簾子,會凍著璃兒?!?/br> 秦商攏了攏懷中熟睡的孩子,對某人的好奇打量略有不滿,壓低音量提醒,“已到了府門口,把不該有的都收起來?!?/br> 今日三十,府里上下定是忙成一團,他們需得盡快低調地搬進去,能不引人注目就再好不過。 “我餓了,午飯晚飯什么的,我有的吃么?” 梁辛放了簾子就一本正經地端坐,以免有人突襲挑她的錯處。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這種大戶人家的年夜飯沒有她這小妾的份兒,但飯總要給吃的吧,就是個丫頭小廝也不會餓著肚子過年。 他心急火燎地趕回來,應是這段時日為了要給她“考前惡補”耽誤了太多事情,待會兒肯定忙得腳不沾地,又不與她住一個院子,哪顧得上她? 此時不問,怕是要見他也不容易了。 秦商見她細聲細語,蛾眉微鎖,一臉的憂愁不免顯得有幾絲可憐。 “院里不是有小廚房?自己做著吃,包括婆子丫頭一干人等皆在院中解決,免得大廚房的人一日三餐地去探頭探腦?!彼毖垡粧?,面上自是冷然平靜。 當初要這院子就已定下從公中獨立分出,任何事務皆在院中分派承擔。 “那也得有食材啊?!?/br> 梁辛悻悻地駁了一句。這又不是在別院,食材隨處可取,那小院子別說種菜的土地,連花盆都沒一個吧。 “有李正在,今日的年貨定然已在廚房中,地龍也該是燒了,搬進去后讓婆子先別忙著收拾屋子,把午飯做了,吃飽再干活?!?/br> 秦商絲毫不擔心。 不用去看也知李正表面上會事無巨細安排妥當,她們主仆的日常生活與在別院并無不同,開支又是他的私賬上劃,府里便是有人想苛刻也難有機會。 “那進門后我要不要去給誰……請安?” 吃飯之事得到解決后,梁辛寬慰不了一分鐘又心驚膽戰另一事:“你母親與妻子病還沒好吧?其實這過年過節的,心情好兆頭才好,我覺得我沒必要去礙她們眼?!?/br> 宅斗劇里那種請安刁難層出不窮,不是視若空氣就是冷嘲熱諷,沒有熱茶潑面就會果盤砸身,還有跪到地老天荒…… 想想都生氣,她就不是白蓮花的料,不會故作柔弱憋屈到底。 秦商望著怕音量太高而湊近的臉,她黑亮的眼中閃爍的光澤太過耀眼,將原本不驚艷的面容襯得令人移不開眼。 在他面前,她的惶恐與小聰明皆未掩飾,時常釋放天性撒潑耍賴,似乎也算是對他的一種信賴與親近。 “發什么呆呢?快回答我,馬上就要到了!”梁辛見其仍是面無表情不吭一聲,而車外環境已是愈發嘈雜,自然緊張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