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尤其是孩子,成天被裹成個球,行動不便利,還容易凍病。 “那你呢?住哪?” 梁辛得知不會與那群侍妾同住,稍稍安了心,至少在自己地盤能更自在,更安全。。 猴子這么點兒大的孩子,萬一被哪個存壞心的惡毒女人盯上,豈不是防不勝防?還是有個私有的小地盤比較妥當。 惹不起還可以躲。 可萬一這貨在秦府里也為各種要求霸占她的床,就太不厚道了。 后院如戰場,她得確保吃好睡好才能打起精神投入。不然白天繃緊神經防女人,夜里還要全副武裝防男人,日子怎么過? “那個小院不可與這兒相比,無小橋流水飛亭,也未設長廊花園荷塘,統共兩株老樟樹種在四方的石板院里,只屋子多了幾間,有獨立書房廳房小廚房。除小毛外,我會再給你一個大丫頭,分別住于你隔壁,內里雖不相通,一呼也能響應。這兩個婆子跟著過去伺候,你既不要奶娘就讓小毛帶著孩子住,其他人就不安排進去了……包括我?!?/br> 這事是今日才確定的。 想來昨夜發生的事讓父親有了更多的感觸,才允了他先前的要求。 秦商心中酸澀,渾身籠罩著一種莫名的無力感,便覺自己魄力與能耐不夠,沒能在婚前就斬斷某些源頭。 那時他只能一拖再拖,大膽進言也被冠了個忤逆不孝的帽子,更有叔父怪他野心勃勃想獨占秦家家業。 如今回想,若當初豁出一切拒絕娶妻,今日會否有所不同?大概是不能的,老二幾個照樣能屈服在陳舊族規下,甚至樂在其中。 “聽起來那院子似乎更無趣啊?!?/br> 梁辛撇了撇嘴,將這番描述在腦中一想象,就覺得那沒半點風景的小院子很難關得住好動的猴子。 不是不能出去,但作為一個違背秦家家規偷生子嗣曾被趕出去的妾,她認為更適合夾起尾巴做人。 還是盡量不要踏出安全地盤。 “是,京里寸土寸金,整個秦府比這別院大不了多少。府里以各類屋子為主,畢竟不曾分家,家族人口眾多,管事仆從皆要安排屋子,能有個活動的院子已是難得?!鼻厣梯p嘆了口氣,這也是他不喜大家族久居一處的原因。 那樣的家庭環境,太過逼仄。 “可猴子在這兒晃蕩慣了,這塊地里拔顆菜,那個窩里摸個蛋,還能泛個小舟摘蓮蓬,突然關在那么小的院子,只怕會待不住?!边@是梁辛目前最愁的。 對孩子來說,自然是鄉下這種散養的模式更合適。 “我方才已讓人去抱只狗崽來,喂養在院子里。她不是喜歡拖著東西滿院子遛嗎?我想她會滿意的?!鼻厣桃蚕氲搅诉@問題,暫時不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不過也不必考慮太過久遠。 若能如愿,他們不會在秦府住太久,長子是老二的子嗣,那么分家后他們幾個勢必都要搬出主宅的。 “不行不行,孩子還小不能養狗。你們這兒沒有狂犬疫苗,萬一被咬到抓到怎么辦?而且院子本來就小,養了寵物不就臭烘烘的?動物不衛生,還有寄生蟲?!绷盒烈还锹底?,語速飛快,顯然很反對。 養貓狗這事,小毛與婆子提議多次了,她實在不放心讓孩子與寵物親密接觸。 而且養寵物與養孩子沒有多大區別,養了就是一輩子,耐心愛心細心一樣都不可少,這些東西她養個猴子都已耗盡了。 “你放心,我會差個小廝過去打理,怕臟洗勤一些,自己喂養大的不太會有病,吊院子里還能給你看門。這事就這么定了,先聽我把府里近況簡單說一說,也不至于回家后遇人遇事一頭霧水?!鼻厣虒⒈蛔右焕@把她裹得嚴實,手上稍一用力推她躺了回去。 女兒的事他有權利做任何決定,不想聽她發表不同意見就得讓她無暇顧及。 “還說???不是已經說了幾天嗎?” 梁辛一聽又要講秦家幾位爺的風流史,無奈地打了個哈欠,沒有半點興趣。 這幾天一入夜,洗漱完后這位秦大爺就變身說書先生,將秦家從進京那年開始的家族發展史說給她聽。 許是見她態度不夠積極,還能當睡前故事聽睡著,就強迫她聽時做些筆記,將人物關系和大小事件一一記錄,方便查詢與加深記憶。 可現在天不還亮著呢嗎。 “昨夜府里出了事,母親院里的佛堂走水,打罰了幾個奴才,她仍氣病了。我有傷未愈,且四五日就回,便不特意去探病了。不過還有另一不小的麻煩……” 言及此處,秦商不禁嘆了口氣,對著她這雙直白無掩飾的雙眼,有些難以啟齒。 “你母親都病了你還不回去?” 梁辛突然又來了勁,睜大眼睛擺出一副說教姿態:“你是家中長子,父母最重視的孩子,怎么能不回去表示孝心?我看你背上的傷沒那么嚴重了,好歹回去問候一聲端個藥碗,不用顧忌我和小猴子,時間到了再來接我們就行?!?/br> 同居什么的,她真是忍夠了。 “家中已有四位弟弟在床前盡孝,不缺我一個,你不必cao心了?!鼻厣趟土怂挥洶籽?,已習慣她的打岔能力,理了理思緒繼續講,“我出府前日,趙氏放出了有孕的消息,大夫也已號過脈,不過昨夜被老三纏著……動了胎氣,還不知是否保得住,老二與老三的關系也因此事僵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