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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定要給她升級服務標準,她要是再反對就裝B了。人的骨子里都有惰性,偷懶還不會么? 梁辛挑了挑眉側開了臉。 這院子本就嚴密無縫,不會多此一舉再派倆婆子監視,又提及遭賊一事,這貨真的是好心增強安保? 不過不論是重活還是安保,不應該是壯漢猛男更合適? “把腿放下?!?/br> 秦商忍無可忍,說出這話已嘴角微抽。曾幾何時她也曾溫婉柔順,賢淑守禮,即使是做戲也該做到底。 如今是豁出去的這幅坐無坐相,站無站姿,如何能教導孩子? 他勢必得費一番周折,盡快將女兒接走。 “不盤腿我坐著別扭,這也礙著你了?”梁辛悻悻地把不知何時收上來的腿放了下去,心中怨念更深。 要不是為了應酬他,這會兒她已填飽肚子睡午覺了! 許是她臉上那副送客的急迫太明顯,也可能因為話不投機令他覺得浪費時間……總之,他起身準備離開之時,他們各自都松了口氣。 “今夜我會留宿——” “什么?!” 走至門前的秦商忽地補了句話,只還未說全已驚得梁辛一個機靈瞬間站起,卻被腳底鉆心的痛反射得一屁股坐下。 她也顧不上腳痛,腦中回旋的都是小毛那句用心叮囑:“設法留大爺在房中過夜”。 她對這種手段自是嗤之以鼻,一星半點兒都沒表現出熱情邀請之意,更特意挺直腰桿略顯囂張,用以杜絕這男人會錯意。 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你這是何意?” 秦商不眼瞎,看得出這女人并非因他留宿而欣喜若狂,那瞬間泛白的臉色與慌亂的眼神……說明嚇到了。 “嗯……呃……是這樣的……” 其實是哪樣的梁辛還沒想明白,可對方似笑非笑的唇角與冷峻犀利的目光不打算給她胡謅的機會。 “不知你聽沒聽過產后抑郁癥?孕婦在孕期及產后沒有獲得足夠的包容愛護理解和心疼,長期疲勞之后,心理上就可能出現一些病態,輕者失眠焦躁悲觀,重者虐童或自殘,甚至自盡……” 見對方越聽越蹙眉,活像見鬼般盯著她,梁辛才緩了臉色繼續道:“很不幸,我抑郁著呢,雖不虐童自殘,但存在不可小覷的危險性,很有可能失控攻擊導致我抑郁的問題根源,總而言之我更適合獨居……你懂我意思不?” 雖不知道這原身有沒有抑郁,反正秦家怎么對待孕產期的她,他心里應該最清楚。 “你似乎理解錯了?!?/br> 秦商滿是嘲諷地望了望渾身抗拒的女人,懶得與她廢話疾步離開。 瘋言瘋語扯出一堆用來以退為進? “大爺,此時日頭正曬,您可要午歇?西廂最是涼爽通風——”門外哄娃的小毛還想為主子再搶救一下。 “把孩子留下,到前院來回話!”一聲呵斥堵了小丫頭的嘴。 這對主仆的把戲他沒興趣再看,觀察試探果然不及開誠布公地審問。 ☆、011 秦家大院。 趙如凝端坐在婆婆身旁,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成竹在胸。 這個大宅子里最懂她的,就是她這位婆婆,別個或許會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掌管這后院的這位絕對能感同身受。 當初那件事亦是婆婆出面處理,保全了她這正妻的臉面。 柳香還在向上座的太太逐一匯報京郊的事。饒是趙如凝聽過一次,這會兒仍糾結于心。 隱隱地還有絲忐忑。 大爺與她的夫妻情分不濃,若真有心捧一個兩個房里伺候的,她在他眼里又算什么呢? “是叫張仲來問的話?” 秦王氏手上動作一滯,指尖掐住了一顆佛珠。小葉紫檀的串珠已包了漿,顆顆瑩潤光亮,稱得那雙保養得當的富貴手更加白皙。 只那雙略顯渾色的眼眸泄露了她的年齡。 “是,夫人說不必瞞著大爺,便是如實請示了大爺才叫了張仲來?!绷阃酥髯右谎?,恭敬回話。 秦府的正經主子不必耍心機,她們下人便好做許多。 “你倒是了解老大,怕惹他不快不瞞他,可他前腳去了那里你后腳就叫人來問話,不是刺老大的眼么?”秦王氏瞥了媳婦一眼,輕嘆了口氣。 一個做得很直接,一個查得不隱晦,不知是好是壞。 “母親,您不知我是日夜盼著他回的,但他回京已有數日,不是忙柜上巡查就是應酬各酒樓,要么索性躲書房讀書賬房算帳……我每每備好飯菜差人去請,也叫浩兒備好功課等著他父親……可大爺至今未來過后院?!?/br> 趙如凝滿腹委屈,自然開口就帶了哭腔,越想越心酸,不免替兒子可憐起來,就紅了眼眶。 親自送八件過去……那不過是個不該出生的庶女。他待長子都未有這份心,她如何不在意? “老大肩上壓著整個秦家呢,哪里有不忙的?自他十二歲隨他父親跑生意始,我這做母親的都一年見不得他幾次。你也知他要去各處應酬,這些年他父親又逐漸放手,自是不能同老二老三相比,便是忙些也要多體諒?!?/br> 秦王氏替兒子辯了一番,自己懷胎十月的長子,哪能不心疼?不過媳婦的苦楚她也能體會。 秦家的媳婦難做,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