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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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蕎幾人滑行了半個時辰后,到了對岸。 雖然夜深天寒,但三人此時都沒有什么冷意。不過眼下沒有落腳之地讓木蕎有些犯難。 連笙自然也清楚眼下最要緊之事,他想起自己曾經執行任務的時候曾路過一處兇宅。 離這兒不遠,且無人敢去打擾。只因街坊鄰里都說,那里鬧鬼。 鬼這一說,他從不信,但對上木蕎他們,他就有些猶豫。 但沒想到的是,木蕎和蕭墨毓也并不畏懼。此時這處兇宅,其實是對于他們來說最好的掩護加落腳地。 這讓連笙放下心來,帶著他們穿過一條街道,拐入一處偏僻的胡同里后,看到了那間所謂的兇宅。 從外表看,這處兇宅還挺荒涼的。院墻的青磚上長著稀稀疏疏的雜草,兇宅的大門口掛著兩盞破破爛爛的紙燈籠,風一吹,沙沙作響。 木蕎率先走過去推了推門然而但門卻是鎖著的。 我們翻.墻! 這個免不了連笙的功勞。等三人都進入里面,木蕎見到了熟悉的鬼火。 那是磷在自燃情況下發出的幽藍火焰。 木蕎給兩人簡單解釋了一番后,就打開了火折子,一邊照明一邊往里走。 突然,兇宅內發出了一道凄厲的聲音,那聲音在這夜里響起,像極了惡鬼的尖叫,讓木蕎下意識的打了個嗝。 緊張的。 │尖叫聲后并未停歇,又出現了孩子的咯咯笑聲,還有女人的幽幽哭聲。 在這安靜的夜里,自然能讓人生出無邊恐懼。 木jiejie稍等,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作亂。 連笙說完,就一臉警惕的推開一處房門走了進去。 一刻鐘后,那房子里亮出了燈光,連笙從房間里走出來,一臉的風輕云淡,跟剛才的凝重簡直對比鮮明。 木jiejie,可以進了。 果然是人。 木蕎點了點頭,牽著蕭墨毓的手走進了屋內,一眼就看到里面的場景。 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子半躺在一張陳舊的床上,他的面前正站著一位怒目而視的少女和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兒。 那男人本來也是滿臉冷厲的看過來,甚至是手已經伸到了床邊的拐杖。 然而當他看到蕭墨毓和木蕎入內的時候,他臉上的震驚竟然連拐杖都拿不穩了。 你們與聞人靖和蕭景宸是什么關系?作者有話要說∶猜猜神秘人身份 a∶義父之一 b∶表舅舅 c∶狗子 第50章 (捉蟲) 木蕎打量著這三個人,他們穿的衣服都是粗布衣裳,在這嚴寒的冬日甚至已經可以說很單薄了。 而且敢躲在這兇宅里,一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木蕎又對視上男人的眼神,他的眼神里有希冀有激動,唯獨沒有算計。 她抿了抿唇,深呼一口氣,聞人靖是我爹,蕭景宸是我前夫。 男人在聽到前夫二字時露出一抹詫異,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他那雙修長卻生了凍瘡的手慢騰騰的伸進懷中,在木蕎等人不解的母光里,掏出了一枚玉佩展示在了眾人面前。 那塊玉佩是碧玉的顏色,一看就是玉中極品。玉佩上正面刻著一個軒字,周圍以麒麟云紋雕刻鏤空,反面精雕細琢著一只殺氣騰騰的老虎,一看就知這玉佩是身份的象征。 木蕎在看到這塊玉佩的時候愣了一下,旋即也從懷中掏出了那塊表明是聞人靖身份的玉佩。 兩相比對后,她望向了對面的男人,顯然他跟她一樣激動,連帶著旁邊的少女和小孩兒也是一樣。 但那男人顯然不清楚她的身份,只能等著她一語道破。 你是軒堂哥? 聞人軒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沉吟了一會后,告訴了木蕎他們還能茍延殘喘活著的原因。 原來他作為靖北侯府這一任的世子,曾經是老靖北侯最頭疼的對象,那時的他不學無術只知道逗貓遛狗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混日子,直到滅門之劫來了,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無用。 滅門那一天,是老靖北候,他的爺爺費勁了心機,將他們三兄妹給偷偷送了出去??墒呛髞?,鷹爪發現了他們,他為了保護弟第meimei,被人打斷了雙腿,像狗一樣躺在大街上,奄奄一息。 那時他深深的明白了,強大對于一個人來說是多么重要。 蕎妹讓你見笑了。 聞人軒難堪的垂下了頭,整個人有些局促不安。 我知道我們現在跟你相認,是高攀了你。但是能見到二叔的女兒,我真的是很激動。 他這么說,木蕎更是有些愧疚。 說穿了,這其實算是他們一家人引來的禍端,才會令祖父一家招致滅門。 木蕎嘆息的看了眼這三個親人,雖然活著,但他們過得一點都不好。特別是那個小堂弟,看起來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這讓有孩子的木蕎,更加心疼。 木蕎走過去,解下身上的披風,圍在那個孩子身上。她摸了摸他的頭,那男孩兒羞澀的小聲說,蕎jiejie,我叫聞人狄。jiejie,謝謝你,你真好。 他這么乖巧懂事,讓木蕎更加心疼了。 她又一次摸了摸他的頭,眸中滿是慈愛。 蕭墨毓∶.... 這個小屁孩兒是怎么回事?他是想搶他娘嗎? 從剛才他就注意到了,那小屁孩兒一雙眼一直都黏在他娘身上,滿臉的孺慕。他根本就不是將他娘當jiejie,他就是想搶他娘。 哼,他絕對不會認這個親戚的。 然而他剛打定了主意,木蕎就朝著蕭墨毓招了招手。 小魚兒過來,來拜見你舅父和姨母。 蕭墨毓流∶.….. 蕭墨毓只能在恭敬的拜完聞人軒和他那個聞人蓉姨母后,不情不愿的拜見了這個想跟他搶娘親的小舅舅。 這算是正式認親結束。 木蕎瞥了眼聞人軒的腿后,也不藏著,軒堂哥,你應該知道我爹讓我姓木的用意,我的醫術還算可以。你的腿我幫你看看,如果可以,想要恢復正常行走并不難。 她這么說,就是要全力相幫他了。 經過聞人軒同意后,她撩起了他的褲腿,認真檢查一番后,她給了答案。 你的可以治,只不過醫治后需要躺幾個月時間,不能移動。京都危險重重,我不能冒險。等我將我娘救出來后,我們回我參那里,我給你醫治。 有了她這句話,聞人軒眸中的光芒更加明亮。他身子激動的有些顫抖,朝著木蕎連連道謝。 木蕎實在躲不過,只能接受聞人軒的謝禮。 等眾人又寒暄了一番后,已是深夜。木蕎他們本就經過一場激斗,甚至勞累,此時也不嫌冷了,便依靠在一處想要湊合著睡一覺。 這時,聞人狄的肚子發出了一聲咕咕叫聲。 他紅著一張臉沒有說話,倒是聞人軒開口了。 讓喬妹見笑了,我們一天都沒有吃飯了,這才.….. 無妨。 木蕎朝守候在一旁的連笙擺了擺手,我讓我的侍衛出去一趟買點吃食回來。 話落,她朝著連笙使了個眼色,今天路過那家羊rou湯店,他們家深夜也有吃食賣,你去買點帶回來,要快! 她這么說完全沒有毛病,但聰明如蕭墨毓和連笙,很快就覺察過來。 是!屬下遵命。 連笙深深的看了木蕎一眼,用下屬的禮儀恭敬的朝木蕎躬身一禮,打開門,身形一躍,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木蕎微微一笑,朝著那三人走了過去。 軒堂哥,你們稍等一下,我的屬下腳程很快的,大概一炷香時間就能回來。 聞人軒點了點頭,他沒有半分期待,反而是朝著木蕎意有所指,蕎妹,剛才沒有問你??傆X得有外人在不方便,你當真跟太子殿下和離了? 當然。 木蕎掀了掀眼皮,眸中翻滾著濃稠如墨的暗濤。 他既然要拋棄我們母子,我們自然不會腆著臉求他。 木蕎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冷厲又充滿怨怒之意,這讓蕭墨毓下意識的看向了她。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前世母親的身影。 然而這不過是一瞬,木蕎就又一次恢復了正常。 所以軒堂哥,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能投靠那個負心漢。 這個是自然的。 聞人軒重重點了點頭保證,蕎妹放心,我自然是要跟著二叔,拿下他蕭氏江山來告慰我們聞人一家的冤屈。 那就謝謝軒堂哥了。 木蕎朝他福身一禮后,眸中的冷意盡去,一雙桃花眼染上了幾分水霧,軒堂哥,今天事情太多了,我先帶著小魚兒瞇會兒眼,一會兒我屬下拿吃食回來了,你們自便,不用顧忌我。 邊說她邊打了一個哈欠,拉著小魚兒往旁邊一個角落一縮,就要睡去。 她們似乎真的是太困了,兩人坐在一個角落里,不到一刻鐘就相擁著睡了過去。很快屋內傳來兩人微弱的呼吸聲。 蕎妹? 聞人軒朝兩人輕喚了幾聲,見兩人睡得很熟。 他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他朝著一旁的聞人蓉使了個眼色,聞人蓉拿著木蕎剛才送給聞人狄的披風,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