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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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他似乎像是要將這兩世的委屈宣泄一般,又繼續說道,蕭墨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我今天就把話撂這了。前世拋棄你們去復國是我考慮不周,才導致了后來種種。 再見你便是在朝堂之上。 當時那女人勢力已大,出于對你的安全考慮,我沒有立即公開你的身份,只想著等將這個毒瘤拔出再還你一個海晏河清的江山。 說到這里,蕭晟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般,半蹲在地上,雙手搭在了蕭墨毓的肩膀上。 蕭墨毓,你信我所說的一切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老父親第一次真相試探。你覺得兒子會信他嗎?劇透∶ 下章虐林婉兒 我現在已經實現了寫著寫著就睡著的技能。唉! 第40章 … 空氣凝滯了有一刻鐘那么久,蕭墨毓突然甩開了他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面無表情道。 蕭景宸,不要像個孩子一樣裝委屈。 他垂著眼皮,徑直走到木蕎面前,漆黑的眸子望著睡得沉沉的人,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只要我娘好好的,世人欺她,辱她,傷她,笑她,我便百倍還回去。 前一世我只有我娘,我沒有爹。殺手來滅村的時候,是我娘死死的護著我在那道冰冷刺骨的河中游了好久好久。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水的寒, 那無底洞般的絕望。 還有我娘那雙凍僵的手。 那時我就在想,爹,你為什么不回來?不回來救我們?我好冷,娘也好冷。我好怕,娘或許更怕 爹,你回來,只要你回來救我們,我就原諒你。我會乖乖背書,我會好好聽你的話,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可是我哭著喊你,喊得沒了力氣,你呢? 你并沒有出現啊。 我從沒有哪一刻,會覺得世界好黑暗。就像那條河,永遠游不到盡頭的河,黑漆漆的,裹挾著未知的危險,一點點吞噬著人的所有堅持。 說道這里他嗤聲一笑,還好我娘不像我那樣傻,還希冀著你能出現。所以蕭景宸,那個時候的你在哪里?你又憑什么覺得委屈? 你在哪里? 在哪 蕭晟心口像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猛然揪住了一般,呼吸困難。他臉色蒼白,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似的,踉蹌著連連后退了幾步。 流.. 他囁嚅著想要開口,喉間卻干澀的說不出話來。他沒臉說,沒臉。 他曾預想過他們母子倆是如何逃生的,可他從不知道,是這么難,這么絕望。 他們曾跟死神離得如此相近。 對不起! 蕭晟也只敢說對不起,只能說對不起。得知了一切真相后,他連那一句原諒的話都是奢求。 蕭墨毓低沉著聲音,仿佛是怕打擾到木蕎般,可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刀子。 刀刀見血。 蕭景宸,我不想讓我娘再經受到一次傷害了。我不信你!況且她已經不愛你了,你不要再糾纏他了。 這是蕭墨毓第一次這么鄭重且明白的對他說拒絕。蕭晟緊緊的盯著自己兒子那張冰冷的臉,瞳仁里波濤洶涌。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卻像是經受了滄海桑田一般漫長。許久他像是失了全身所有的力氣般,呢喃出聲,帶著一絲懇求,就連再給我一次機會都不可以了嗎? 蕭墨毓沒有回答,他的目光一直留連在木蕎那張疲憊的臉上,冷漠的沒有一絲情緒。 知曉了兒子的意思,蕭晟指尖收緊,一股血腥氣自掌心溢出。 他說。 一如當年,他做下那個決定時的艱難。 不同的是,那時是眾臣逼他放棄他們,這一次卻是兒子逼他他們。 因果循環往復,自那個決定引發的一切結果,就像是一個圓,經過兩世糾葛,始與末又一次咬合在了一起。 不論他多想掙扎,不論他如何彌補,他還是走向了前世的孤途。-- 木蕎醒來的時候,只有蕭墨毓坐在一旁陪著她。見她醒了,蕭墨毓略顯清冷的臉上帶了一絲暖意。娘,你醒了!' 木蕎點了點頭,她慢慢坐起,看了眼熟悉的營帳布景。 酉時。 蕭墨毓轉身從一旁的桌邊倒了杯茶遞給木薺,娘,您喝水! 他知道,她娘一忙起來,連水都不會記得喝的,如今聽那嗓子都是啞的。 一杯水下肚,熨帖了木蕎的喉嚨,她感覺舒服了些許,準備問問蕭墨毓如今情況,卻聽他說道。 娘,今天參加完慶功宴,看完大戲,我們就回去吧。什么慶功宴?什么大戲? 木蕎正自疑惑著,卻見蕭墨毓朝營帳外拍了拍手。進來吧。 一群待女聽到召喚魚貫而入,手中端著盥洗的東西和一套繡金的紅裙。 蕭墨毓吩咐完轉身出去,等著木蕎洗漱打理自己。等侍女們侍候完她紛紛退下,蕭墨毓走進營帳,看著面前年輕的母親,不由得回憶起前世時的她。 那時的她也是年輕的容顏,卻如同一朵逐漸枯萎的紅花,遠看絢爛無比,近看卻透著凋零的悲涼。 跟這一世的娘親相比,上一世的她太苦了。 他重活一世,卻見證了不一樣境遇的娘親,他很感謝上天的這場恩賜。 想到這里,蕭墨毓冷冽的眉目變得柔軟。 他走過去,抬起頭仔細的打量著她此時的樣子,不由得發出一聲贊嘆。 娘,你真好看! 此時的木蕎梳著一個垂云髻,頭上插著-只展翅高飛的鳳首金步搖,兩側以紅寶石金簪輔飾,尊貴又典雅。 穿的是一身交領繡金紅梅傲骨云錦襖裙。-片片梅花樣式的玻珞從肩頭灑落全身,顯示著梅的傲骨凜然。裙擺處繡金云紋鋪于腳邊,看起來雍容華貴,國色芳華。 這樣的她絕世傾城,光彩奪目得讓這世間所有兒郎都難以匹配,若她不愿再入這紅塵俗事,經歷愛恨糾葛,那便一直如此便好了。 娘,你要一直這個樣子!一直這樣瀟灑的活著,別再想起來了。 噗! 木蕎半掩面笑出了聲,娘還是第一次聽到我的小魚兒這樣夸 她半蹲下揉了揉蕭墨毓的腦袋,我的兒子也是這世間最漂亮最可愛的孩子。娘希望你晚一點長大,不要那么快懂得人情世故,不要那么快做一個大人。 這句話木蕎憋在心里很久了。 特別是剛剛,她似乎從一個三歲孩子的眼中看到了悲傷,看到了只有成年人才會有的情愫。 她不愿去想那些光怪陸離的原因,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很 她是他的母親,她愿意接受他的所有。但更希望的卻是,他可以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一般活著。 正因如此,她更不會愿意讓他的兒子成為權利的犧牲品。兒子,你要記住,你有我,有你娘呢!娘可以幫你擋住這世間的一切。相信我! 營帳內燒著銀霜炭,室內暖意融融,蕭墨毓深深注視著木蕎的眼睛。 女人的眉眼堅定又柔軟,像是這世間最溫暖的水,撫順了他心底的黑暗。又像是這世間最湍急的河流,一往無前,擊碎了他心底的不安。 蕭墨毓又想起曾經在那道黑暗的河水中,她為他創造的奇跡。 片刻后,他點了點頭,輕輕的承諾了一聲,嗯!那就不要動不動就冷著一張臉啦! 木蕎捏了捏他如今只剩下嬰兒肥的面頰笑語嫣然,走吧兒子, 即便前方是冷嘲熱諷,是虛與委蛇,在兒子面前,她也不允許有任何人的挑釁。 --- 蕭晟既然說了開慶功宴,便不會反悔。 酉時來臨之際,他接到了屬下的稟報。知道木蕎已經醒了,便開始籌備晚宴。 此時人已經到來的差不多了,眾人知道今天太子妃會來,都帶著幾分激動。 這次慶功宴最大的功臣,其實是太子妃。 他們都翹首以待,特別是先鋒營的人,救命之恩,讓他們對太子妃格外崇敬。 西時三刻,隨著禮官的唱諾,木蕎牽著蕭墨毓的手,緩緩步入帳中。 大帳內燒著銀霜炭,燈火通明。木蕎逆著黑暗而來,燈光打在她施了淡妝的臉上,映襯著她眉心的火紅花鈿更為耀眼。 再加上她本就身穿一襲明艷的紅裙,像極了她成親時穿的紅色嫁衣。 蕭晟從主位看過去,看得癡了,也看得恍惚。他的眸子里蘊藏著無法消融的遺憾,前世的今生的。 他知道他的蕎蕎皮膚白,最襯紅裙。就如同現在,著一身紅裝,風華盡顯,恍若翱翔九天的鳳凰。 她本該是母儀天下,本該是穿上那身皇后獨有的宮裝的??蛇@一世,他又要遺憾了。木夫人,請坐這里。 蕭晟收斂了心中的悵然,恢復了溫潤如玉的公子之風。第一次從蕭晟口中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木蕎挑了挑眉。就連下首的文臣武將們都有些發愣,但他們沒敢多說什么。 蕭晟指了指左手邊的位置,繼續說,這是霍夫人,你應該見過,讓她跟你為鄰吧。' 這個是蕭晟特意安排的,有熟人作陪,她會心里舒服些。 霍夫人沈嫣在木蕎朝這里走來時,先是福身一禮,而后才朝她湊了湊。 木jiejie,終于又見到您了。上次一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呢。 沈嫣也是出身世家大族,但身上的書香之氣卻明顯比林婉兒的多,面對木蕎也特別親切。兩個人很快就打成一片。 見所有人都落座了,蕭晟朝禮官擺了擺手,宣布開宴。因是軍中并非宮宴,并沒有絲竹靡靡,也沒有輕歌曼舞。將士們擊鼓為樂,文臣撫琴以歌,鼓聲陣陣,琴聲錚錚,激昂無比,像極了戰場上的殊死搏斗。 等一曲畢,所有的將士都朝著木蕎的方向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感謝太子妃大義,汝之大恩,吾等將銘感五內。木蕎想起眼下她與蕭晟的關系,覺得有必要去提醒一下這些人。我與太子已經和離,請大家以后喚我木夫人吧。木蕎第一次來的時候,只跟那些駐守后方的臣子們說過她和蕭晟的關系??墒亲詮乃牧x舉救了數十人的生命,以及蕭晟曾經的傳播,軍中前線的將士們早已將太子妃這個稱謂記在了心間。 如今她這一換,那些叩拜她的將士臉上都相繼露出了迷茫和不解。 但很快他們又堅定下來,再次一拜,不管您是什么身份,您永遠是我們先鋒營的恩人。我們先鋒營眾將士永遠銘記您的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