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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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談談!” 木蕎:“……可以不談嗎?” 她剛說完這句話,就見男人身形一躍,跳到了窗臺上。 好吧,不可以不談,她懂了。 木蕎只好讓了位置,讓他進入屋里。 “不許你傷害我爹!” 蕭墨毓從剛才聽到蘇木的聲音時,就渾身進入備戰狀態,等木蕎一轉身,就仿若一枚小炮彈似的躥到的木蕎身前。 聽到那個“爹”字蘇木發出了一聲嗤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br> 就那種障眼法騙騙傻子還行,他身為醫者,若是連這種小伎倆都被迷糊,就真的是枉為神醫谷谷主這個稱號了。 “所以你要干嘛?” 木蕎和蕭墨毓兩人僵直了身體,雙手攢緊。一大一小看向蘇木的時候,表情出奇的一致。 蘇木朝著母子二人注視了片刻,突然笑了。 不是那種燦若春華的笑,而是那種冰開化一般的笑。 雖然只是柔和了整個面部輪廓,卻是真的讓人感受到了那抹淡淡的笑意。 他在母子二人又驚又疑的表情下,將手中 的梅枝遞給了木蕎,又從袖中掏出了一支小小的竹筒。 竹筒打開,一只胖乎乎的金色小蟲子扭著身體爬了出來,蘇木指尖捏住,朝著蕭墨毓的方向輕輕一彈,那蟲子就射到了他的脖子上,啊嗚一口咬住了蕭墨毓的脖子。 一道刺痛傳來,蕭墨毓伸手去碰,卻發現除了那一點血跡,蟲子已經失去了蹤影。 看到這一切的木蕎,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憤怒中。她是親眼看到蟲子鉆進了蕭墨毓的身體,也因此知道了那到底是什么。 那是蠱,有別于醫術的存在。 她以為對面的男人要害死自己的兒子,她此時已經顧不得什么叫害怕了。 她手中的梅枝在她無意識的憤怒下,揮成了一把劍,就要朝蘇木刺來,卻聽到男人淡漠的回復音。 “萬蠱之王,送給外甥的禮物!” 第27章 (捉蟲)… 母子倆∶! ! 當然,目前這出人意料的場面僅僅用三個感嘆號是無法表達出他們內心的驚濤駭浪的。 這是什么鬼哭狼嚎的神轉折,這是什么奇葩的見面方式? 話本子都不敢這么寫。 木蕎足足用了一刻鐘的時間,才消化掉這種讓她震驚到腦細胞要廢掉的問候方式。隨后她咽了咽口水,指著自己問道。 可我聽我爹的下屬說,他就我一個女兒,所以你是哪門子的哥哥? 蘇木比木蕎大,這個是毋庸置疑的。正因如此,木蕎才會不可置信。 蘇木聽了木蕎的話,臉上的表情并未產生多少變化,他淡淡開口,清寒的聲音仿佛是從云中而來。 表哥! 隨后他又怕木蕎不懂,繼續補充了一句∶你外公和我爺爺是兄弟,所以我們是表兄妹。 他這么一說,蕭墨毓終于明白前世他為何會那么注意他脖頸的紅痣了。因為他現在正好也看到了蘇木脖頸下的紅痣。 可你明明姓蘇,不姓木呀? 木蕎是真的覺得這一點很奇怪,畢竟在這個以夫為天的時代,夫姓大都是冠以前面的。而這個蘇很明顯是蘇木的母姓。 蘇木也沒瞞她,用極為精簡的兩句話就道出了緣由。 原來蘇木的娘是南疆蒙國的圣女,圣女蘇冷的地位在南疆是超然的存在。正因如此,當年蘇木的爹拐走圣女蘇泠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在南疆,圣女是一種超脫塵世的存在,她們血脈特殊,一生與月神相伴。所以,即便后來蘇木的爹和娘在一起后,亦是艱險重重。直到蘇冷被蒙國皇室抓走,不久后又傳來死訊,南疆對神醫谷的恩怨才暫時消停。 后來蘇木的爹為了紀念亡妻,這才有了蘇木的名字。 蘇木在講述這些的時候,面色堪稱平靜,木蕎根本看不出什么變化,便沒敢多問。 在她看來,既然這位便宜表哥都敢把自己的身世吐露出來了,對她便是真的很信任了。 木蕎覺得她應該感動一下的。 可是這個想法剛剛冒出頭,就聽到蘇木淡漠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拒絕,指了指一旁的小豆丁。 既然我的身世沒有問題,那么今天開始就讓外甥跟我走,神醫谷需要有下一任繼承人。 木蕎∶?? ? 所以這人來認親,就是為了來拐走她兒子的? 不行! 木蕎趕緊將兒子護到懷里,一臉戒備加憤怒的瞪著蘇木。 想要繼承人自己生去,不許你打我兒子的主意。 你兒子身上有我的見面禮! 木蕎∶...那也是你主動給的。 蘇木見木蕎不愿放人,他仿佛很遺憾似的嘆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 木蕎瞧見他這個表情,心知不好,便開口要喚冷臉姐妹前來相救,卻被蘇木給一句話給阻斷了。 你以為她們為何到現在還沒來救你們? 木蕎此時是真的覺得眼前這個便宜親戚是有預謀的,他是真的想要拐走她的兒子。 她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這么做是有原因的吧? 否則他不會一上來就送了那么大一個見面禮,甚至還對自己的身世毫不避諱。 對此蘇木點了點頭,卻對原因閉口不答。見木蕎依然不愿放人,他那張出離塵世的臉,多了一絲煩躁,但還是耐著性子誘哄。 神醫谷繼承者,可研習神醫谷所有秘術,包過醫毒蠱世間諸癥。 木蕎心知他是打定主意不撒手了,只能暗暗擰了一把大腿,飆演技。 表哥,我老實跟你說吧。我是個離異的女人,我找的那狗男人一點都不靠譜。他不僅表里不一還限制我的身心自由,簡直就是渣中極品。我和那混蛋和離后,膝下就這么一個孩子,你忍心讓我以后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嗎? 木蕎本就生得明艷,如今一雙桃花眼積蓄了淚水,就像雨后的桃花,更顯得楚楚可憐,正常人都會禁不住動惻隱之心。 蘇木也確實動了。 他默默的聽完木蕎的哭訴后,從袖中掏出了一方手帕,遞給了木蕎,依然是那種聽不出情緒的語調。 眼淚擦了! 咦,這是信了? 木蕎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眸中浮起一絲喜悅。她接過手帕,正要擦下眼淚,就聽到男人淡漠的聲音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下次掐得輕點,不然演的都浮夸了。 木蕎∶ ..誰,誰來打死這個家伙! 蕭墨毓見娘親幾次吃癟,他實在忍不住了。他捏了捏小拳頭,就要替娘親教訓眼前這個壞家伙,蘇木卻一把抓住了木蕎的手腕,手指很快一探,又松開了。 你若是答應他成為繼承人,我就治好你腦中的淤堵之癥。 不得不說,這個條件非常誘惑人。 對于木蕎來說,丟失了這一世幾乎所有的記憶,她一直都很不安,只是這種不安并沒有泄露出來。 醫者不自醫,即便木蕎知道自己失憶是腦中淤堵所致,也無法以己之力清除。 木蕎知道眼前這個便宜表哥是絕對可以幫到她的,但是要以兒子換被封印的記憶,她寧愿永遠不想起來。 不好意思! 木蕎眼神重又恢復了清明,我不換,我兒子不是籌碼。 那就可惜了! 蘇木手下一動,一根銀針夾在了指尖。 表妹,你這么做我只能硬搶了。 木蕎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根銀針,她現在已經非??隙?,眼前這個人不僅不按常理出牌還特別固執。只要是他認定的事,便不可逆轉。 蕭墨毓被木蕎整個護在懷里,見眼前這個便宜表舅居然敢這么威脅他娘,他也氣的恨不得拿眼刀子狠狠剮他。 我不離開我娘,你要是敢帶走我,我就絕食,我就讓你沒有繼承人。 蘇木從來沒跟小孩子打過交道,他一直覺得小孩子應該是和他一樣的。 一個人做事,一個人生活,一個人長大。 但眼前這個小豆丁對母親的維護,以及他們母子之間流露出來的親情,讓他的內心猛然一顫。心中努力壓抑的東西,似乎要逐漸涌出。 指尖的銀針被握得更緊,蘇木想要盡快逃離這情緒,他像是發泄般的手下一動,一根銀針朝著木蕎射了過去。 對準的是昏睡xue,可想而知,倘若刺中,木蕎將要面對的是什么情況。 就在這時,一把飛刀橫亙而出,在那根銀針就要刺中木蕎的時候,堪堪抵住了。 大膽狂徒,休傷我兒! 一道洪亮又夾雜著慍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緊接著一道身影掠了過來。 蕭墨毓勾唇一笑,緩緩吐出一口氣。 外公來了! 聞人靖早就收到屬下的飛鴿傳書,說女兒和外孫這兩天就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