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書迷正在閱讀:每次女扮男裝都成了白月光、夜鶯與玫瑰(骨科H)、晚娘欲(高h)、睡服(np h)、名模老公、復仇游戲、吹花嚼蕊〈NP.修仙〉、桑桑是藥、性轉追戀(NP+BL+GL+H)、后宮起火(ABO,H)
他不敢想,倘若他的兒子知道那場滅頂之災很可能跟他那個親近如父的人有關,他會不會崩潰? 但礙于兒子的蠱毒,上一世他從沒有告訴過他真相。 在兒子的眼中,他是個拋妻棄子的人渣,也是那場大火的直接責任人,他恨他,恨得宛如仇人。 從前世的回憶中抽離,蕭晟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兒子。 雖然說大人都喜歡自己的孩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但這種青出于藍,他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尤其是眼前的人是你兒子,你再怎么咬牙切齒,也不能真對他做些什么。 這種感覺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這就很氣! 然而對面的臭小子像是今天想要將他活活氣死似的,戳他心窩子還不夠,還得戳成蜂窩煤才湊效。 蕭晟捂著心口,喘著粗氣,沉著臉看對面的兒子。 小人兒挺直了腰板,微微抬著下巴,像一只支楞著毛的斗雞,偏要繼續。 “你放心,你成了下堂夫,我和我娘就不會再每天看你故作清高的冷臉。等我帶娘找到上一世的義父們,溫柔體貼,成熟有擔當的大有人在,你不用擔心我們會過得不好……” 蕭晟:“……”總覺得那個“們”聽起來太過刺耳。而且他都不知道人心險惡,表里不一嗎? 蕭晟緊緊咬著腮幫子,幽深的目光在蕭墨毓臉上逡巡了片刻,他終于朝距離兩人不遠處的顧梟使了個眼色。 緊接著一聲細小的砍脖子聲傳來,屋子終于安靜了。 “殿下,屬下不是故意要聽墻角的?!?/br> 作為一個時不時就能減低存在感,變成一團空氣的暗衛頭子,顧梟很無辜。 他也不想聽到這對父子倆如此驚心動魄匪夷所思的互撕場面,還是一方碾壓另一方的名場面。 他覺得此時得知了秘密的他很危險。 蕭晟也是忘了。 剛才光顧著被這臭小子氣,也忘了那個透明人了。 不過無妨,聽命于皇室的暗衛從小都會在體內種下一只蠱蟲。 子蠱每一個暗衛身上都有,母蠱就在每一個掌權者身上。所以大景皇室從來不擔心暗衛背叛。 見太子殿下終于赦免了自己的罪過,顧梟松了口氣。 他看著地上躺著的小人兒,歷來在刀口上舔血的崢崢硬漢,此時倒有些手足無措了。 顧梟舔了舔干燥的唇,艱難開口:“殿下,你看這……” 實在是剛才的場面太多驚世駭俗,他已經不清楚殿下對這個兒子要如何對待了。 對于屬下糾結成麻花的表情,蕭晟也沒有多做解釋。他冷著一張臉,一只手指了指床榻。 “把他放孤床上,你在這里守著?!?/br> 顧梟依言而行,他這邊幫忙看著蕭墨毓,蕭晟卻轉身出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等回來后,他就開始吩咐。 “通知暗衛派兩輛馬車過來,明天日出前孤要看到?!?/br> 顧梟雖然已經猜測到了殿下要做什么,但還是迅速去執行了。 小殿下如此優質的潛力股,他不香嗎?那些大臣們如果見識到小殿下的本事,一定不會愿意維持曾經的想法的。 這樣看來,以后的日子一定會很精彩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16 23:59:46~2020-10-18 00:50: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宋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章 病美男 通往平甬關的一條寬闊官路上,正不急不緩的駛來一群行商的隊伍。 車隊前面押運著十車白米,后面跟著幾輛家眷用的馬車。 所有的路人在看到商隊上貼著的那個皇商標志的徽章后,紛紛遠離。 皇商上官一家是近幾年異軍突起的一支。至于原因則是要從當今圣上還是端王時,他有一次南下,一見鐘情了上官家那位嫡女說起。 上官家的嫡女上官瑾兒自小就因為出眾的容貌和才華艷絕江南,后來被圣恩眷顧后,一路高升,成了如今崇華帝的瑾貴妃,榮寵不倦。 也正如此,本是在江南并不起眼的上官一族,靠著上官瑾兒這顆大樹,迅速吞并了江南整個經濟命脈,并且不斷向整個大景瘋狂蔓延,僅僅五年就成了大景最富有的皇商。 所有的百姓見了標有上官家的徽章,都會自發讓道。也正是這個原因。 但不得不說,上官家家風還算是不錯了,特別是如今的當家少主上官霽云,更是嚴明:凡上官族人,不許仗勢行兇,更是得到了百姓的敬佩,不僅生意做得更大,百姓對所謂的國舅爺這個稱呼也有了幾分好感。 然而就連崇華帝都不知道的是,上官瑾兒乃至整個上官家族都是蕭晟早早埋下的暗線。而上官家作為皇商,表面上看起來富可敵國,但是它經營而來的銀子卻是最后都供給給了蕭晟這邊。 而這一次去往平甬關,打的就是皇商上官家,為圣上分憂,特意派家臣送來十車大米無償捐獻的幌子。蕭晟等人將會在半路上與上官家的心腹匯合,并混入其中,從而在崇華帝的眼皮子底下一路到達目的地。 當然大米是不可能送出去慰問敵軍的,蕭晟他們已經計劃好,等到了平甬關附近就派出他們的軍隊假意埋伏在一旁,造成偷襲的局面。 至于如今情形,正是蕭晟拖家帶口剛剛與上官家臣匯合沒多久。 作為上官家的心腹,大家雖然不知道蕭晟的真實身份,但家主特意吩咐過,讓他們一路上以蕭晟馬首是瞻,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所以在看到兩輛裝著細軟和“熟睡”家眷的馬車,他們雖然好奇卻并沒有多問。 馬車在路上安安穩穩的行駛著,一看就是內有乾坤,已經做過防震設置的低調奢華版馬車。上官家的家臣們見這位神秘公子的夫人和小孩兒,在馬車上連續睡了整整一天,直到在野外露營修整還沒有醒來的征兆,眼中的好奇就更加濃郁了。 “這該不會是得了什么病吧?” 一個侍候過上官霽云的家臣小聲開口,“咱家少主也是隔一段時間就會昏迷一次,這位公子的妻兒該不會也得了這種病吧?” “說不定還真是?!?/br> 另一位值夜的家臣被這寒意凍得打了個噴嚏。他將衣領又攏了攏,抄著手,腦中想著的卻是他們少主這段日子其實也來了江南的消息。 據說少主這次親自前來,為的就是尋醫問診,再回想著車隊里這位神秘公子通身的氣質,就更加斷定了。 “那位公子一定是為他夫人兒子尋醫問藥來的?!?/br> 這些家臣都是看著他們家少主長大的,平時都有見過他們家少主病痛發作時的痛苦模樣。于是也順帶著可憐起蕭晟這個不離不棄癡心一片的夫君來。 “這位公子還真是個情深義重的,要是別的男人,早就拍拍屁.股離開,任他們自生自滅了?!?/br> 他們發好夫君卡的時候,顧梟正站在他們的頭頂監視。 聽到這倆人的對話,他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掃了一眼不遠處馬車里相依相偎的兩人,又掃了另一輛馬車里孤獨昏睡的小殿下,他臉上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 殿下這么做,真不怕夫人醒來后,挨揍嗎? 事實上,狗男人現在還真做好了準備。 寬大柔軟的馬車里,他躺在木蕎身邊,一只手攬著她柔軟纖細的腰,令一只手則貪婪的撫摸著那張讓他前世里曾朝思暮想了數十年的臉。 “蕎蕎!” 他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聲音繾綣悠長,仿佛日沐春風的呢喃。 可沒有人知道蕭晟病了,病入膏肓。 面對別人他可以還是曾經那個光風霽月的太子殿下,但唯獨對她,他前世內心里荒蕪后滋長的那些黑暗會結成厚厚的網,將他和他的蕎蕎,死死束縛在一起,糾纏交融,化而為繭。 他是她的。 想到不孝子說的那些所謂義父,他眸中劃過一抹戾色。 上一世敵暗我明,他找不出來一絲線索。這一世他就守在蕎蕎身邊,那些個野花浪蝶膽敢招惹到她身上,他絕對不會手軟的。 她是他唯一的逆鱗。 “蕎蕎!” 男人臉上浮起一抹病態的溫柔,他修長的手指在觸碰到木蕎溫熱柔軟的嘴唇時,指尖頓了頓,眸色變深。 他盯著那處膠著許久之后,他終于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渴望,俯身覆蓋上那片肖想了許久的唇…… 晨光熹微之時,這群車隊又一次上路了。 經過又近乎一天的車馬勞頓,他們到了一個繁華的大鎮上。因為有事先打點好的宅子供他們歇腳,這一次他們終于可以停下好好休整一番了。 宅子就在離小鎮不遠的山莊上,一群人呼呼啦啦而去,自然有細作會暗中監視向一些有心人匯報車馬行跡。但一看到從山莊里走出來的那位身披白衣鶴氅,長身玉立,一臉蒼白顏色的青年,他們便紛紛離開了。 崇華帝不設皇后之位,只有瑾貴妃盛寵不衰,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也就沒有誰敢去觸那位國舅爺的霉頭。 等那些細作離開后,兩輛馬車在上官霽云的親自護送下緩緩駛入了山莊內。 等蕭晟將人安頓好,坐在暖房內等了半晌的上官霽云已經有些倦了。 蕭晟進來的時候,正瞧見面如冠玉的病弱青年披散著一頭及腰的長發,著一身寬松的雪色衣袍正半躺在軟榻上,手執書卷,懶洋洋翻看的一幕。 他的眼皮不可抑制的跳了跳。 要不是做給那狗賊看,讓他知道上官家對這次捐贈軍糧有多重視,他也不會答應上官霽云南下來找他了。 看病是假,見面才是真的。 上官霽云見蕭晟進來后并不急著入內,而是在他身上打量,他一雙勾人的狐貍眼眼角一揚,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殿下莫不是看上在下了?這可不好。聽說殿下連孩子都有了,再沾花惹草可就不是君子所為了?!?/br> 蕭晟:“……再敢胡說八道就給孤滾回盛京去?!?/br> 聽到蕭晟語氣中滿滿的暴怒之意,上官霽云不怒反笑。 “嘖嘖,殿下這是在嫂夫人面前受了氣,所以拿在下當出氣筒呢?!?/br> 商人最善察言觀色,上官霽云名下各種行業都有涉及,自然是見微知著,堪悟了蕭晟臉上一閃而逝的酸意。 見蕭晟被他一語道破后板著臉,拿眼睛瞪他的樣子,上官霽云笑得更歡。 “哈哈,沒想到殿下也有惹人嫌的時候。你……咳咳……” 上官霽云本來身體就不好,如今情緒一激動,又咳嗽起來了。 他連連咳嗽半晌,才勉強停了下來,一臉自嘲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