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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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皺眉,可憐兮兮道:“這不是學習太勤奮餓的嗎,算了算了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闭f完,女生看向蔣書藝邊上的林清樂。 她對這個新同學挺好奇,應該說,班上的人或多或少都對她挺好奇,因為新來的小同學長得好看,而且聽班主任說過,她的成績還很好。 “嗨你好啊新同學,我叫于亭亭?!?/br> 林清樂心不在焉,但還是禮貌打了個招呼:“你好?!?/br> 蔣書藝:“清樂,她是我們班的文藝委員,以前也是五小的,所以估計你也不認識?!?/br> 于亭亭:“那可不一定,我小學那會逢藝術節必參加,這么知名其他學校也有人認識我的~” “得了吧你,我那會都不認識你?!?/br> “那是你記憶力不行!” “嘿你這人——” …… 邊上兩人嘰嘰喳喳吵起來了,但林清樂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一個晚上,腦子里只重復出現那個少年的眼睛。 “他的眼睛還能好嗎?!彼f了聲。 “什么?”蔣書藝回頭看她。 林清樂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入神了,心里想的竟說了出來:“???沒什么……” “你是在說許汀白?” 林清樂今天從蔣書藝那問了好些許汀白的事,所以蔣書藝很容易就能聯系起來,她意味深長地道:“你好像特別好奇他的事?!?/br> 林清樂微微低眸:“我們……以前同個班?!?/br> “這樣,那對許汀白變成這樣好奇也正常?!?/br> “誰誰?許汀白啊?!庇谕ね惲诉^來,“他怎么了?” 蔣書藝:“沒什么,清樂小學跟他是同班同學,問了兩句,有點感慨吧?!?/br> 于亭亭噢了聲:“要換我我也感慨,當初他家多好啊,誰知道能反轉成這樣……我還記得當年他家出事那會還引起咱們這地方不小轟動呢,又是破產又是車禍。誒對了,許汀白的眼睛不就是那場車禍瞎的嘛。哎,真可惜,我還記得小學那會我們學校也有好多女孩子暗戀他呢?!?/br> 時間慢慢過去后,當年許家的事也被人說爛了,到了這會甚至都擠不進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里。 現在說起許家那個天之驕子許汀白的遭遇,眾人可能也就是象征性地感慨一下,然后輕描淡寫過去,挑自己最關注的點八卦。 “什么,你們也太早熟了吧?小學就暗戀來暗戀去?別告訴我你也暗戀他啊?!笔Y書藝笑道。 于亭亭臉一紅:“那怎么了,人長那么帥成績還那么好,少女心還不許萌動啊?!?/br> “嘖嘖嘖,不得了啊于亭亭,還偷偷摸摸暗戀隔壁學校的人呢?!?/br> “誒打住打住,我就是說我當年,想當年你懂吧?!庇谕ねе庇谄睬宓南訔壱矌е吒咴谏系耐锵?,“現在我可沒有,他算是廢了啊……誰會喜歡一個瞎子?!?/br> 林清樂腳步一滯,看了于亭亭一眼。 那瞬間,從今天見過許汀白后就存在的那股子郁結不可遏制地涌了上來,壓都壓不住。 “他也不想這樣?!?/br> 于亭亭和蔣書藝一頓,皆看向突然說話的林清樂。 后者定定地看著于亭亭,分明是乖巧無害的長相,可這會看著卻莫名凌厲,她重復道:“他也不想這樣。而且,他的人生廢不廢不是你說了算?!?/br> “……” 林清樂說完便離開了。 于亭亭怔怔地看著林清樂的背影,好半天才道:“她什么意思?!?/br> 蔣書藝皺眉:“你別亂說話了?!?/br> 于亭亭嘴唇輕撅,委屈道:“我說錯什么了嘛……” 回到家后,林清樂依然心情低落。她沒有再看書,洗了澡后直接上了床。 許家發生了什么蔣書藝也不知道具體,她只能告訴她,許家三年前破產了,也是同年,許汀白因為車禍受了重傷眼睛看不見。 那那一年,她在做什么呢。 林清樂看著天花板,回憶起自己的三年前,那年她剛跟著母親去了另一個城市,讀了初一……所以,是她轉學后不久他家就出事了。 林清樂煩悶地轉了個身,突然想,要是那年她沒有轉學就好了。 至少……可以陪他一下。 就像很多年前,還稚嫩的小少年在哭得崩潰的她面前蹲下,笑著塞給她一顆糖一樣。 “一切都會變好的,相信我?!?/br> 沒有人知道,曾經他的一句話,支撐過她整個童年。 —— 這次回到溪城,母親林雨芬的目的是工作和給女兒一個高考環境。 而林清樂的目的除了穩定學習外,還有一個許汀白。 這三年她在外地都有好好學習,她一直想著,只有這樣她再回來才能跟他上同一個學校。到時候,她也能驕傲地告訴他她學習還不錯,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老是要他重復教的小學渣了。 可誰能料到,她如愿去了這里最好的高中,他卻不在。 這個周末,林清樂又去了岳潛路路口。 “小姑娘,吃不吃米線呀,十年老店,味道一絕?!痹罎撀仿房诠铝懔愕財[著一個小攤,攤主五十多歲的模樣,熱情招呼。 林清樂站定在攤子前,有些后悔那天沒有繼續跟著許汀白,導致她現在來了也還是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小姑娘?要不要來一碗?” 林清樂看向鍋里熱騰騰的湯:“大叔,您在這里擺了十年的攤?” “是啊,你可別不信,雖然我沒有門店,但知名度絕對有的,你隨便去附近問問,誰不知道我老楊頭家的米線?!?/br> 林清樂:“那……給我來一碗?!?/br> “得嘞,打包還是在這吃?!?/br> “在這吃吧?!?/br> “行?!?/br> 米線下鍋。 林清樂沒去邊上擺著的椅子上坐下,站在攤前問道:“大叔,我想問一下,你認識住在這里頭的,一個叫許汀白的人嗎?!?/br> 米線大叔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你也來找那小子啊?!?/br> “也?還有別人找他?” 米線大叔:“現在是沒有了,不過以前他們家剛搬來的時候蠻多的,還都是小姑娘?!?/br> “……喔?!?/br> “那小子啊,長得招小姑娘喜歡?!泵拙€大叔說罷又搖了搖頭,“可惜眼睛瞎了,現在的小姑娘哪真的會跟一個瞎子一塊玩呢?!?/br> 林清樂沉默片刻:“他家住哪,您方便告訴我嗎?!?/br> “他家啊……”米線大叔微一抬眸,突然道,“誒誒,這不是來了嗎,我不好說,你直接問他自己吧?!?/br> 林清樂順著米線大叔的方向看去,竟真見許汀白從不遠處走來。 他今天依然穿了一身黑,還帶著個黑帽,眼睛隱在帽檐下的那片陰影里,看不清楚。 大概是很熟悉這一帶的路了,他走得并不算慢。右手盲杖探路,身型消瘦,但身姿筆直。 “來了啊?!泵拙€大叔似乎是掐了點,在許汀白過來的時候,變戲法似得在攤子下面拿出打包完畢的米線,遞到他手里。 “謝謝?!币驗檠凵窨斩礋o焦距,許汀白整個人看上去愈發冷莫。拿完米線后,他轉身往巷子里走去。 “小姑娘,人都走了你怎么不問?你……” “大叔,我的也打包吧!” “???噢,行行?!?/br> 林清樂提上打包的米線后,許汀白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她小跑著幾步跟上,這次絲毫沒猶豫,一下子扯住他的衣角。 走路被阻,許汀白眉頭淺淺一皺:“誰?!?/br> 林清樂看著他,小聲道:“我,林清樂?!?/br> 許汀白眉頭微微一動,聲線依然又沉又冷:“放開?!?/br> 林清樂松了手。 她有點怕他現在這個樣子,可又一點不想退縮,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氣道:“好巧啊,又在這碰到你,我……是來買米線的?!?/br> 許汀白沉默以對,幾秒后,盲杖動作,他只管往前走。 “聽說這家米線很好吃,我還是第一次吃?!绷智鍢犯狭?。 “……” “那大叔說他擺攤十幾年,真的么?” 他依然沒說話,仿佛身邊只是一團空氣。 林清樂看著他的眼睛,心里難受??伤€算不笨,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口問。 她現在的念頭只是跟他說兩句話,保持輕松的那種,不讓他覺得她有哪里變了。 “許汀白,這面冷了好像不好吃……我家離這里十幾分鐘,回到家應該涼了,你家在哪?我,我能不能去你家一起吃?” 小學那幾年當同桌的時候,他經常邀她去她家吃飯。那時她膽怯不敢去,但他卻堅持又熱情,他還說她長得小小的,得多吃點。 過往每次都是他讓她去的。這還是第一次,她厚著臉皮,說自己想去他家吃飯。 她話音剛落,許汀白握著盲杖的手也猝得收緊,他停住了腳步。 林清樂也跟著停了下來。 “我們很熟嗎?”執盲杖的少年開口,語速緩緩,聲色帶諷帶毒。 可林清樂卻恍若未聞。 她仰著頭看著他,默了兩秒,肯定道:“是啊,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