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書迷正在閱讀:成為滿級精靈后她穿回來了、cao到浪蕩女上司(futa)、如何治愈病弱反派們、小河蚌、病美人崽崽三歲半[快穿]、我家皇后又作妖、一晌貪歡【古代。1v1】、老黃瓜(短篇合集)、牽引、兒子每天都在勸我和離
林隋洲卑劣地想讓某人聽見她的處境有難而產生害怕心理,眼下心急火燎的,能丟出個刀子就丟出個刀子吧,稍稍有點阻撓都好。 他也知道,這小子在阿雅這里成不了事,但他就是心里不舒服。尤其是,他專登心懷惡意的來刺他。 男人能懂男人的眼神,他在挑釁,并存心想搞破壞。 最后望了一眼林隋洲眼底欲將周濤吞噬撕毀的風暴,何爾雅眼一閉心一橫的離開車邊朝門前的人走去。 在何爾雅低頭沒查覺的時間里,周濤嘴角勾起,朝林隋洲也丟去個涼涼的微笑。 看著兩人上了山道坡上的一輛白色車子開遠,林隋洲終于狠狠捏斷煙身的棄于地面。 隨即收回視線,大步朝門里進去。 “快,派兩個人跟上何小姐的車子,隨時向老板報告情況?!?/br> 保鏢頭子快速吩咐完這句,就領著余下的人跟了進去。 林隋洲一進屋內,就怒恨的一把扯松領帶,從酒柜里開了瓶酒的仰頭喝了口。 但這口烈酒,卻燒得他心火更旺。 “啪”的一聲巨響,酒瓶被狠狠砸在地上,腥紅的液體淌了滿地,破碎的瓶子滑出去老遠。 林隋洲心有有火,急需要撒氣,便只好遷怒了。 “都站在門外干什么,有讓人跟上去嗎?!” 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來,很好!很好! 因這赤/裸/裸的羞辱,林隋洲變得有些瘋狂。 下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打照在他臉上,卻見他輕舔了下嘴角的酒漬,露出了個詭異笑容。 深邃的五官似乎也因為這個笑容,而變得極為的可怕。 然而下一秒,從林隋洲口中說出的話,更可怕。 “你們中有誰,敢砍我一刀嗎?” 偌大的廳里,安靜得落針可聞。幾個保鏢互相看了看對方,不太明白老板這話的意思,心里直叫苦,卻也把視線避開了去。 見到這種狀況,林隋洲又是一笑:“給錢都不會嫌,還要我去找外人嗎?” 幾個保鏢都聽出來了,老板的語氣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成份。 但他這是,想干什么? 讓人砍他一刀,也太變態了吧。為個女人,就瘋成這樣了?以他的地位與身價,要什么樣的女人要不到,不至于這么跌智吧? 可這些話,保鏢們也只敢在心理想想做罷。再者,他們干的是保護人的活計,砍自己的雇主一刀這樣的事,誰他媽的下得去手,又不是砍個西爪。 見幾人把頭越埋越低后,林隋洲冷冷嗤笑道:“又不是讓你們殺人放火,看你們這沒用的樣子?!?/br> 保鏢頭子有點不服,“老板,您上次在m甸的槍傷好全了嗎?您身上擔著太重的東西,再大的事也沒必要這么糟踐身體。是您的怎么趕也跑不掉,不是您的再怎么努力也抓不著?!?/br> 林隋洲生平最討厭這種為自己的不努力而找借口的話,丟了個嘲諷的眼神過去就不再看他們。 跟著,坐進身后沙發里,漠然地架起修長雙腿,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仿佛沒發生過任何不愉快事情,語氣極為漫不經心道:“伍爺,薛正國您知道吧,我想再陰他一把,可能會見點血。您借我場地演出戲,人我已經有了,不勞您借?!?/br> 在得到對方同意后,林隋洲掛斷電話,玩味而嘲弄的朝不遠處的幾個保鏢看過去,笑道:“被保護的雇主都要受傷見血了,沒道理保鏢們身上不見傷的干干凈凈。但是放心,不會有什么危險。既然要做戲,肯定是要做真點了?!?/br> 他的話聽似極淡,偏又帶著極大的挑釁與鄙夷。 幾個保鏢對上他的眼神,只覺得背脊發涼。他們震驚于他此刻言語與眼神里的瘋狂血腥氣,既害怕又不想被他如此小看了去。 在激人與御下方面,林隋洲心思剔透得狠,但他有自己獨有的風格。 他喜歡用血腥手段,把敵人拖到混水里爬不上去。當然,如果能讓那個丟下他跟人走的女人,因此而對他陷入深深愧疚里,從而離不開他,那就再好不過了。 思及此處,林隋洲垂眸又是一笑,然后撥通了另外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接通后,率先傳遞過來一聲戾氣的臟話:“你他媽誰啊,從哪兒知道的這個號碼?” 林隋洲并不在意,往后一靠的沉著嗓子朝對方道:“我是從雷闖那兒知道的這個號碼,我現在需要你們。待會兒到地方后,我會發地址給你。要見血,要逼真。你們所擔心的,由我來解決。只有信我,你們才能從泥潭里爬出來,過上正常的生活……” 打完這通電話后,林隋洲靜坐了一陣后,就帶著人又出門了。 與此同時的,何爾雅也與周濤在選安靜可長聊的地點。 一路無話的到達地方后,何爾雅戴好口罩隨周濤下了車。演員也是人,只要低調些,又不是頂紅的,也能正常走在人群里走動。 進入包間后,何爾雅坐下把口罩摘掉的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就朝身邊也坐下的人,笑笑地喊出那個熟悉又親近的稱呼:“阿濤,我今天有時間,你有什么想說的盡管說出來吧?!?/br> 周濤有些羞窘的點點頭,不太敢看何爾雅的眼睛,“嗯,我知道。但還是先點菜吧,我們吃完再聊,也不會有上菜的人打擾?!?/br> 何爾雅安靜聽著,笑笑的應合。她知道散場時會給他難受,所以眼下格外的溫柔。 喜歡一個人是難以自控的,朝對方表白也沒什么錯。這種事,她對林隋洲也做過。 但她與周濤,可能真的沒緣份。既然已成往事,他還是好好的放下吧。 不多時,負責點單的人進來。周濤問何爾雅想吃什么,何爾雅點了周濤從前喜歡的,周濤心里一暖的也點了她曾經喜歡的,還點了兩瓶酒。 有些話,可能要醉點,才敢放肆說出來。 一頓飯吃得緩慢而又無聲,吃完讓人收拾了桌面后,周濤替自己倒滿了一杯酒喝下,然后才開口。 “阿雅,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但我有多喜歡你,現在就有多害怕坐在你身邊,多害怕看你的眼睛……” 何爾雅有點鼻酸的點點頭:“嗯,我懂。那次失約,不怪你?!?/br> 周濤眼中的傷感終于消淡了一些,又涌起抹期待,“阿雅,我還有機會么?” 何爾雅沉默片刻,輕輕搖了搖頭,“你若選擇我,將會失去三個至親的親人,這是筆大虧本的買賣,不劃算?!?/br> 周濤的眼神瞬間就失去了光彩,雙肩也垮了下來:“我老早就失去了他們。在他們把我鎖在房間里,不讓我去赴約,還讓周芳去給你遞話的那天,就失去了他們。我有努力一次次的試著原諒他們,把這件事抹過去,把你也抹去,可是我辦不到?!?/br> “我越是刻意的去忘掉,你的樣子,你的一顰一笑,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反而會越記越清晰……” “阿濤……”何爾雅一掌覆蓋在他顫抖的手背上,“你該放下的走出來了,我們并沒有真正開始過。愛情是種很玄秒的東西,喜歡的最初,看對方什么都好。到最后真正在一起時間久了,可能又會是什么都不好了。你之所以這么惦念不放,是沒嘗過愛情走到盡頭的那種惡心感。你戴著太厚的濾鏡,把你心目中的我美化了罷了。實則,我滿身的缺點,脾氣還不好,并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好?!?/br> 周濤苦笑了一下:“你是什么樣子,我在那六年的時間里,看得夠多的了。成績稀爛,還懶,又不愛學習,但又不敢不完成作業。每年寒暑假的放假第一天,我總勸你把作業先做完再玩。你偏是不聽,每次都在快開學那幾天里,才痛哭淚流的央求我把作業借給你抄。然而,你連抄都懶得抄。埋頭寫一陣,就抬頭用水汪汪的眼神看著我,像個無賴似的求助?!?/br> “幾經無恥之下,你跟我姐的作業大多都會堆到我面前來。我花錢喊上兄弟奮筆疾書的替你們寫作業,你們卻捧著零食在一邊看電視。一陣看得捧腹大笑,一陣又看得眼淚汪汪?!?/br> 經他這么一回憶,何爾雅也想起了那段時光來。那時候,他是阿芳的弟弟。阿芳一貫以欺壓他為樂,她大她們姐弟幾個月,也拿他當弟弟一樣的逗弄著。 然而,看著身邊淚流不止的人,何爾雅突然就感到深深的后悔起來。 周濤流了一陣淚,壓抑的情緒得到了些許釋放,便又是低聲說開。 “阿雅,你知道嗎?我只把我姐的作業給出去讓兄弟們做,而你的,我從來不假他人之手。我想你的作業本上,只有我一個人的字跡。我一邊大聲抱怨嫌棄你,一邊心里卻甜得不行,有種隱密的竊喜感。誰都不知道,就好像我獨自霸占了你一樣,撐控了你一樣?!?/br>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 ☆、第七十五章 何爾雅安靜地聽著,見周濤愈發陷入難受里,眼中也泛起了濕意。 六年相伴走過的青春年月,縱使不是愛情,也是段無法抹去的記憶,所以她做不到無動于衷。 一時間,她不知該怎么說勸慰的話。讓他放下是刺向他的刀刃,可給出希望也是絕無可能。 如此兩難之下,何爾雅也給自己倒滿一杯酒喝下。片刻后,狠硬起心腸道:“阿濤,沒有人的一生,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我們都得學會堅強?!?/br> 周濤笑笑的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視線模糊地望著她有些回避的眼神,“那些年,你忙著學習樂器,忙著幫那些被男生欺負了的女孩子們出頭,忙著跟我姐上竄下跳的到處跑。明明是個有那么多悲傷過去的女孩,卻藏起所有不好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別人看,盛放得像朵花一樣燦爛?!?/br> “阿雅,你知道嗎。那些年一些被你揍過的男生,會忍不住偷偷的找我打聽你。我生怕你的美被他們發現,拼命的在他們面前說些你不曾有的壞習慣把人嚇退。我以為這樣能把你好好的藏起來,等某天我們再長大點。按我父母jiejie喜歡你的程度,你跑不掉肯定會是我的?!?/br>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眼中的喜歡與傷。 為使他不再繼續沉溺下去,何爾雅褪去眼底軟色,冷淡了語氣:“阿濤,我真不值得你惦念這么久。出國不久后,我就另交了男朋友?!?/br> 周濤微笑地抬頭看她,又再喝了口酒入喉,“我知道的喲,你總喜歡挽著他的胳膊或是拖著他往前走,而被你拖著的人總是一副懶懶不太情愿的樣子,卻也一直隨著你。我從同學那里打聽到你的住址,過去本想說聲對不起的??墒且娔阈Φ脤嵲谔_心,我沒臉也沒膽敢去驚擾你……” 天知道,他那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離開回國的。他失約在前,又哪里有底氣怪她。而她本來就是個敢愛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 何爾雅傻傻愣住,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別開了眼,“所以說了別再犯傻,早點走出來為好,我對你根本就沒到愛情的程度?!?/br> 周濤自嘲一笑:“我知道啊,一直都知道。你的眼神與笑容,在那六年里多是給我姐的。我曾為此,暗地里吃了不少醋??晌蚁胫?,不急于一時的。等我們再長大些,等我表白我們正式交往后,你也會喜歡上我的。不夠喜歡也行,能讓我喜歡你就好??烧l知道我的家人,會有那樣激烈的反應。過去后看見你另交了男朋友,我也勸自己放下的把你忘掉??勺霾坏桨?,我總也忘不掉某個女孩,當年在我表白的剎那,呆住紅了臉的模樣,那難得的嬌俏害羞,甜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所以啊,我忘不掉她在電話里說答應,忘不掉她在電影院樓下等我一整夜的心情,她該多受傷多失望啊。所以那場失約,像根刺一樣的狠狠扎根在我心口,怎么拔也拔不掉……” 何爾雅閉上眼睛,雙手握緊著酒杯的感到有些窒息。她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勸下去了,應該絕情到底不隨他來這一趟的。 每個人都有偏執于自己喜歡的東西或在乎的人,她沒法要求他人斬斷屬于自己的念想。就像她執著于林隋洲一樣,她可以選擇把他永遠藏在心底,而并非一定要在一起。 如果有人來勸她斷了念想,她縱使知道是對,也許也無法徹底根除掉那曾愛過一場的心情與記憶。 人啊,有時就是這么不能自控的復雜。真正超脫出世俗萬象的,恐怕只有佛了。 在她無言可說的安靜里,周濤有些醉了的大著膽子把手覆蓋在了她的手上。 “阿雅,這個姓林的能給你幸福嗎?” 何爾雅有些微微眩暈的搖了搖頭,笑道:“他不能,你更不能。所以,放下吧?!?/br> 周濤心口冰冰涼的,又握住了她往回抽的手,有些急切道:“既然都不能,為什么不給我一次機會?我管不了我的家人了,我現在只想為自己活一場。明明是我認識你在先的,那家伙看上去不像是個脾氣好的!” “我先認識的他哦,周濤?!?/br> “什么???” “我先認識的他,8歲那年。那時候家里亂糟糟的,我跟我爸去了山上,他也在那里。那時侯他對我還算溫柔吧,會聽我說委屈,會塞給我糖吃,會在我被毒蛇咬傷后,趴在我傷口上吸血,挺好的一個人吧……” 雖說,轉頭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凈。 周濤怔怔地松開手,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感覺整個人在往冰冷里墜落,不停的墜落。 好像至從那年的那場失約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冰冷與絕望。 就算被這樣拒絕,他還是無可救藥地喜歡著眼前這個人。因為當年她曾答應過他的表白,曾等過他一整夜,這些都是她過喜歡過他的證明。 若沒喜歡上,又哪里可能會答應。是他先失了約,才讓他們會有如今的結局。 就算沒有姓林的,也會有其它人。她慣于把傷害她的人丟在身后往前走,卻又為什么明知道跟林的不能修成正果,還要在一起? 嫉妒使人心變得丑陋且瘋狂,周濤不愿深想。 氣氛一時有些凝固,何爾雅本打算說些什么,但在看到周濤被拒絕也依然顯露著沉溺的眼神后,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在想著,不會太傷人的告別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