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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這句,他說的比較激動,被廳里的宋仁聽了去。他眉頭一頓,走出花廳,發現躲在門后的三個人。 “你們三個是什么人,竟如此無禮,當我在里邊什么也聽不見嗎?還要趕我走?知道我是什么人嗎?就是華神醫來了,也要敬我三分呢?!?/br> 宋仁是秀才出身,按照當時階級層次來說,他比普通醫者是高貴一些,架子端的也很穩,尤其是當了狀師后,多少豪門權貴靠他保命,也給他慣出了不小的毛病。此次雖是來求人,但只是求華紅升而已,對別人,他依然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別說,宋仁的氣場很強,華木蓮畢竟還小,被他這么居高臨下的質問,當時有些生怯。 夏粼見狀挺起胸,推開宋仁,并擋在華木蓮身前。 這里最大的就是我,不能讓壞人踩在頭上。 “華神醫對生了病的人都一樣,別說是人,就是受傷的小貓小狗也一樣。什么敬你?切,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br> 這話可把宋仁氣壞了,誠意而來,卻被人羞辱,要不是為了求醫,他一定痛斥一頓然后轉身離開,但是眼下有求于人,他忍了忍,“我不與你們計較,神醫何時回來?請他去我家中為我兒醫治不語之癥,到時定有重金酬謝?!?/br> 華木蓮因為夏粼壯了膽,也拔起胸脯,“你兒子不是不語嗎?這還不容易治?” 宋仁怔了一下,莫非她會治? “只要你少為虎作倀,替惡人說話,少作孽,你兒子自然就好了?!?/br> 夏粼點頭,“有道理?!?/br> 宋仁一臉陰沉,額角有青筋突突亂跳,被倆姑娘氣的不輕。 “哼,如此無禮,看我見了神醫,不叫他好好教訓你們?!?/br> 華木蓮拍了拍夏粼的肩,“我四師兄怎么可能為了你,訓斥他剛過門的夫人呢?你以為你是誰呢?” 宋仁一怔,不想這倆無禮的女子,竟一個是華紅升的妻子,一個是他的師妹,換言之就是,這倆一個是太醫院院判之女,一個是這神農谷的下一代谷主啊。 他心有不甘,但身在人家的地盤,又別無辦法。 他咬了一陣后槽牙,“哼,我宋仁不會強人所難。我也希望神農谷永遠沒有有求于我的一日。告辭!” 說罷,他拂袖離開。 華木蓮氣鼓鼓的在背后喊,“以后都別來!” “再來就叫你滿臉長膿包!”夏粼跟著喊。 “哈哈哈……!”看著宋仁憤懣離開的背影,夏粼和華木蓮不禁哈哈大笑。直到宋仁的身影徹底消失,兩個人的笑聲戛然而止,感覺好像哪里不對,忍不住相互對視。 夏粼想了想,這是個與這丫頭交好的機會。以自己現在的處境來看,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哎,聽說谷里還住著個壞蛋呢?!?/br> 華木蓮眼睛一亮,“我知道,就是段六和他那畜生兒子唄?!?/br> 夏粼朝她擠擠眼,“想不想去把他們也趕走?” “好啊?!?/br> 第15章 夏粼和華木蓮一拍即合,一起來到了春聞院的一間房,這里住的正是段六和他兒子。 經過幾天的修養,那段少爺已經醒了,還可以稍稍活動身體,照華紅升的說法,只要避免腹部做大的動作就可以。 這父子倆正在屋里說話,有人敲門,段六打開房門,“喲,是小華大夫,還有這位是……?” 他不認識夏粼。 “她是我四師嫂?!比A木蓮說著與夏粼一起走進屋子。 “原來是神醫是的夫人?!倍瘟鶟M臉堆笑,“誒?對了,我聽說華神醫娶的可是京城太醫院院判家的千金呀?!?/br> 夏粼笑了笑沒說話,心說我是哪門子的千金? 段六笑的更加燦爛,“那看來也應該是醫術高明啦?!鳖D了頓,“華神醫果然是細心周到,他下山,還讓二位專門來為我兒查看傷勢……” 華木蓮翻著白眼,“段六誤會了,我們今日來,其實是與您算一下這兩日開銷的賬目?!?/br> “開銷?” “是啊,難不成段六還想在我們這兒白吃白住嗎?” 段六一臉茫然,想他乃地方一霸,還能在這兒丟份兒? “當然不能,不過,之前我已付了五百兩的診金啦?!?/br> 夏粼笑呵呵的道:“您也說了,那是診金,是請神醫給您兒子診治的銀兩。不能說您付了區區診金后,就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吃什么喝什么對吧?” 段六茫然的點點頭,“這個放心,待我們父子離開前,另外還有重謝,絕不會虧待神農谷諸位神醫的?!?/br> 夏粼道:“當然了,段六爺財大氣粗,自是不會少了這些銀子。不過呢,大錢不急著結,反而是谷中這些小藥童們端茶倒水的零碎錢,還需段六爺先付一下?!?/br> 段六眉頭又緊了緊,“端茶倒水……還要錢?” “那當然啦!我們谷里這些小子們又不是段六爺您家里那些賣了身的仆人,任由您差遣。即便是賣身的仆人,還有個月銀不是嗎?更何況我們這兒的孩子都是來拜師學藝的,伺候谷里的師父是天經地義,可白白伺候外人,那就不合理了是不是?” 段六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覺得她這話說的特別有道理。心里一想,不就是給這些藥童幾個打賞錢而已,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