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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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就等段弋他們叁個了。老徐把陳珺瑤拉到身邊坐著,抬頭問段弋:“段公子,你回來準備做什么?” 段弋懶得擠進去,坐在最邊上的位置:“先家里蹲上個十天半個月再去考慮生活疾苦?!?/br> 段弋家是搞外貿的,他爹是個命好的人,一個初中都沒讀過的,如今已經發福有了啤酒肚的男人買了洵川中心的獨棟。為了擺脫暴發戶的標簽,他老爹就送他去美國鍍金。 他是他爹的親兒子,完美繼承了他爹不愛讀書只會搞錢的基因。 所以在美國他除了賺錢什么也沒有干,在學校踩著最低的及格線畢了業。沒有泡妞,也沒有吸食違禁品。也算是做到了他爹娘口中的‘要在美國好好做人,不要惹事’。 “這一段時間怎么把自己搞局里去了?”老徐給他倒酒。 他嘆氣:“別提了?!?/br> 他在美國讀書的室友是個‘小韓國’,在學校和一個外國妞掌握著附近高中所有的香煙買賣生意。 段弋知道后投資入股,拿利潤的一半。 沒多久,他賺了人生第一迭印著弗蘭克林頭像的票子。 隔壁的小韓國換了個女朋友,之前那個又在門口哭著喊著敲著門。有一回段弋受夠了去開門,那洋妞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好奇:“小韓國有什么好的?” 洋妞告訴他是因為小韓國有魅力,長得帥。 段弋納悶,那四四方方的臉配上一雙還沒綠豆大的小眼睛,怎么就有魅力了。 那人沒堅持幾天,終于不再來了。一周后,小韓國來找段弋借錢,說是之前那個敲門的姑娘懷孕了。 找他借錢打胎。 為了給小韓國一個人生教訓,為了讓他知道戴\\套的重要性,當然也有防止他借錢之后跑路,段弋一分都沒借。 小韓國沒借到錢,整整一個星期沒回來,就在段弋以為終于可以獨居的時候,警察來敲門了。 他聽父母的話安分做人,好好學習,努力賺錢,自問也算個守法公民。 “你室友涉嫌走私違禁品,請你配合我們調查?!泵媲暗木旖o他了解釋。 后來清者自清,他老爹知道了之后,立馬把他抓了回來。 段弋回國前最想做的事情的就是揍小韓國一頓,可惜等他回國了上飛機前,那害他蹲局子的鱉孫還沒有出現。 回國前,段弋老爹有意讓他跟著自己搞外貿:“這些東西總是要交到你手里的?!?/br> 但段弋實在不好意思說在美國讀書這么些年,他除了賣香煙其余的什么都不會??荚囍磺驞,A是不敢想,B是奢望,C是最好不過。 當然也他頭懸梁錐刺股考過遠超能力的分數,只為了GPA。 于是,他硬氣了一回,說要單干。 老爹欣慰的和老娘抱在一塊,說兒子出息了。 好友們好奇他在美國紙醉金迷的生活,段弋沒說話,放任他們想象自己再美國是怎么泡吧放蕩的。 然而事實是他那幾年只忙著賺錢了,別說和洋妞瞎搞了,他身上連根長發頭都沒沾到過。 二十多歲之后一個浪子總比個處男有面子,他沒解釋。 老徐欣慰,不經意的開口:“能從李知予走出來是件好事?!?/br> 再聽見這個名字,段弋一愣,記憶是個神奇的東西,你可以從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開始慢慢回憶起別的。從一個名字,到一張臉,從一張臉再到一個能在你回憶里動起來的人。 腦海里出現一張臉,干干凈凈,那個人的鼻尖有一顆很淺的小痣,一樣的小痣還有一顆長在耳廓上。以前他一逗她,她臉和耳朵害羞泛紅的時候那顆小痣格外的顯眼。她頭發很長,不染也不燙。衣服總買些棉麻娃娃袖,蕾絲加刺繡。 四周的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老徐意識到這依舊是段弋的禁忌,想要挽回,卻看他率先笑了笑。 段弋拿起桌上的酒吧悶了一口螺絲起子,半倚在椅子里,扯出一抹干干的笑:“廢話,金發碧眼的洋妞哪個不比她好看?!?/br> 老徐訕訕的笑了兩聲,他知道,段弋還沒釋懷。 李知予這個名字一出現,段弋沒了喝酒鬧騰的心思。整個人陷在沙發里,拿著手機點開瀏覽器。 他想到了同行一起來的那個女生。 用手機搜索了一下‘xugzhou’,因為不確定名字怎么寫,他只好搜索拼音,出來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又在末尾加了攝影和大學兩個關鍵詞。 排在最前面的是全國攝影大賽的新聞。 標題寫的很浮夸,內容簡單概括就是全國攝影大賽中一名洵川大學傳媒學院的女大學生展露鋒芒。附在新聞了的有她的攝影作品,一個脫衣舞娘站在舞池之中,她的衣服散落在舞池上,高跟鞋踩在一堆英國女王的頭像上。 評論褒貶不一,極端的很。 ——脫衣舞娘這種題材有點傷風敗俗吧。 ——藝術要全面性創造性,要不斷突破,嘗試新鮮事物,想看文明的你可以看兒童寫真。 ——又是反差對比,這種構圖和設計說實話一點不新穎,早就被用爛了。 ——我入行十多年了,一個女大學生能把舞池光線處理到這種程度,至少沒見過幾個大學生有這種本事。 新聞最下面有一張她的照片,和現在像又不太像,像是那雙眼睛的眼神和現在一模一樣。不像是那時候的她不像現在是濃妝,那會兒是清淡掛,看上去是盛揚會喜歡的那種女生。 卡座里他們玩得瘋,段弋剛從飛機上下來實在是沒有什么精神,任由他們借著為自己接風的光來敲竹杠。收回手機,他起身去廁所。 不熟悉酒吧結構,他找了好一會兒,等他出來。許從周正在外面的洗手池洗手,紅色的指甲油在白色的洗手液里若隱若現,四周的環境和燈光形成紅黃藍色調,氛圍很好,她也很漂亮,明明二十出頭的年紀,漫不經心卻有萬種風情,這源于她身上的性感在肆無忌憚地外散。手機被她擱在旁邊,電話一進來,屏幕一亮的瞬間,段弋的目光被帶過去了。 屏幕上大大的‘盛揚’兩個字很奪目,她不急不忙的沖著手上的洗手液,抽紙擦手,期間電話掛了,然后又打了過來,她連按了兩下鎖屏鍵將電話掛斷。她一抬頭,和段弋在面前的鏡子里對視。 他對她掛盛揚電話這一行為很有興趣。 “我大二的時候成為他meimei的?!痹S從周開口。 段弋對她說的話頗感意外,意外她為什么突然說這個。 她又開口:“所以,你們以前的恩怨和我沒有關系?!?/br> 他懂了,用姆指撓了撓眉尾,笑了笑:“你以為我要打你???” 許從周驚訝于他聲音很有質感,說不出來的有些慵懶,帶著十叁個小時飛行的疲倦,像個飽經滄桑的滿是故事的人,這種聲音適合配上一把吉他一瓶啤酒,在某個有風的夜里盤腿坐在河邊唱民謠。 “如果不是,最好?!痹S從周將第叁個來電掛了。 他坦然,說:“接一下他的電話吧,他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br> 許從周借著走廊昏暗的燈光看著他,她一直覺得盛揚很好看,但段弋更甚,他身上沒有盛揚的恐怖的陰抑,反而帶著股裝出來的平易近人和煙火氣。 學攝影最重要的除了設備和技術,區別于攝影師之間最重要的是眼光和審美。她在這方面向來不錯,讓面前這個人在她判斷之下走一遭,是個能拿高分的人。 他有一張讓她喜歡的臉。 攝影師總需要在最快的時間里找到模特的優勢。眼前這個人面部叁角區很優越,眼窩深邃,山根高挺,眉骨高聳能造就無比好看且出眾的側顏。骨相結構決定氣質,他像是許從周那個小學妹時常會看的日劇里的男明星。 電話接通,盛揚問她在哪里。 她依靠著洗手池,握著手機:“在哪兒都是我的自由,我說了今天不回去,掛了?!?/br> 段弋一直沒走,安靜的聽她打完了整個電話,打趣:“他盯你倒是盯得很緊?!?/br> 許從周轉頭看向他,眼底像是盛著一湖死水,唇角卻揚起,神情里藏著對盛揚的嘲笑。她有幾縷頭發在胸前,白色的胸口和黑色的頭發,色彩極致的對比。她轉頭看他的時候,頭發滑倒胸前,又遮又不遮:“他不能睡我,所以就怕別人睡了我?!?/br> 當一個漂亮的人說出粗鄙的話是多么有反差的一件事。 她的手因為她側身過來,撐在他們之間:“我聽說他睡了你初戀?” “所以,你是在邀請我報復他?比如睡了他前女友,還是睡他meimei?”段弋學著她側身過去,他的手挨著她的手,小拇指相互碰到了。 前女友是她,meimei也是她。 許從周笑了笑:“哪個身份能讓你更爽一點?” 段弋湊近,鼻息打在她的臉上。 和許從周那下叁白顯得冷傲無神眼睛比起來,他眼睛很亮,像是寒星照耀,他說:“爽不爽得看你本事好不好?!?/br> ρο18dё.νíρ(po18de.vip)} 新的開頭,怎么樣??。?!和之前的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