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野難得睡個好覺。

    早晨突然被濕漉漉的吻吵醒，起床氣特別大。

    偏生賊膽包天，擾他清夢的小姑娘慫了，一見他睜眼，立刻縮到一邊悻悻地笑。

    嫩粉色的小舌頭舔舔唇，緊張得牙齒打顫：“你醒啦？”

    “你說呢？”喬野挑眉。

    路雪當即低下腦袋，等著挨揍。

    誰讓她色令智昏，睜開眼看見喬野的睡顏，是沒人見過的溫和舒展。一只手臂還圈著她的腰。

    迷糊間只有一個想法：不親一口太虧了。

    喬野抬到一半的手倏然收力，見她怕成這樣，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不打你?！?/br>
    細軟的發自指尖穿過，綿滑悅手，喬野不禁勾了一縷在掌心。

    他忽然有些理解她收集頭發的癖好。

    “你還是打我吧?！?/br>
    頭發被扯了，路雪委屈難受得要瘋：“別碰我頭發，我會變禿的?！?/br>
    對呢。小姑娘最寶貝她的長頭發了。

    青絲三千，長發及腰?；剡^身看他時杏眼兒泛著水波。

    如詩如畫的小可人。

    喬野指尖用力，拔下兩根收在掌心：“許你吃早餐了?！?/br>
    路雪狐疑地看喬野。

    他是被自己的兩根頭發收買了？

    不對。

    喬野又不是她，才沒有奇怪的癖好。她的頭發也不是寶貝。

    啊，懂了懂了。

    喬野是大變態。動不動就把擋他路的人卸胳膊斷腿。

    她身上的內都是喬野養嫩的，卸了太虧，但頭發勉強可以！

    “那你拔！你把我拔禿嚕！”路雪將自己腦袋送到喬野手里，“拔完你可要記得我的學費噢?！?/br>
    喬野眉頭擰緊，真想把她天靈蓋掀開看看里頭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頭發不夠的話……”路雪怯怯地伸出手，“那你拔我指甲？”

    喬野明白了。

    她把他當虐待狂。

    她的小手白軟，十指蔥白如玉。從小沒干過一點活，嬌滴滴的嫩白色，圓潤的指甲蓋粉粉的。

    拔下來……？

    似乎很有趣。

    “好啊，拔一片一千塊?！?/br>
    喬野捏住路雪的手，微笑道：“兩萬塊學費是嗎？手指甲和腳指甲正好，現在就拔?！?/br>
    喬野真的捏住她的指甲往外拔。

    路雪嚇瘋了，像是炸毛了的貓。

    從床邊滾下去，逃跑時還跌了一腳扭了腳。

    “怎么不跑了?！?/br>
    喬野憋著笑，臉上仍是陰沉不爽的慍怒，蹲在路雪身前瞥她：“不是鬼點子很多嗎？繼續跑啊?！?/br>
    他握住路雪的腳踝。

    扭得不狠，沒腫，只是微微發紅。

    還想仔細看時，路雪靈活扭了個身，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奔出門了。

    “……”

    扭身時還不忘記踹他手一腳。

    喬野懷疑自己十五年養了一條狗。

    ……

    路雪沒敢吃早餐。

    喬野說到做到，現在被她睡了之后已經喪心病狂了。

    他說不定真會拔她指甲。

    那她還怎么彈琴？

    “哦對，我還可以賣藝！”

    路雪去三樓的練習室，找到被閑置一年的樂器。

    其實喬野陪她的時間很少。他工作忙，她要上學，做完作業后有許多輔導班。

    樂器就學了五六樣，都不婧，勉強像個樣子，能討喬野喜歡。

    喬野看她彈鋼琴最多。

    但三角鋼琴又搬不出去。

    路雪靈光一閃，挑定樂器，下樓問喬野能不能跟他去公司。

    麻煩喬野把總部園區里的音樂噴泉打開，她要當街賣藝換錢。

    喬野沒立刻回答。

    他知道路雪的姓子，太內向了。許是被他帶的，不喜歡陌生人，沒個好脾氣像個刺猬。

    街頭演奏倒不失為優秀的暑假休驗，但他還是有些擔心。

    “你確定？”喬野提醒：“今天下午公司例行晚半小時上班，休息時間人很多，不安全?！?/br>
    “嗯！”路雪點頭：“你怕我走丟??？沒事的啦，反正你就在附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