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追不到的江原、我的危險夫人、穿越之填房日常、囚養金絲雀(1V1,H)、致命性藥(H)、馴服監護人的108式 百合ABO、聽說你很喜歡我(校園 )【1V1】、蛇歡gl(百合abo)
席樾:以為你回崇城了。 黃希言:沒有呢,就是臨時出差。 席樾:哪里?” 黃希言:很近,就在附近的xx市里。 席樾:好玩嗎。 黃希言:一般般吧。 席樾:還沒休息? 黃希言:同房間的同事跟朋友出去喝酒了,在等她回來。順便寫寫稿子。 消息回過去,過了好幾分鐘,席樾才又回復她。 讓她意外的是,那是一張圖片,拍的是今晚的夜空,雖然噪點嚴重,也能看出來,是很亮很漂亮的月亮。 黃希言立即放下筆記本電腦,穿上拖鞋,走到窗邊。一拉開窗簾,隔著外窗污跡嚴重的玻璃窗,抬頭看去。 被建筑遮擋了些,勉強可以看見,是一樣的月亮。 手機捏在手里,她低頭看了看,不知道應該怎么回復,也不知道,席樾為什么要發來這張照片。 或者說,她寧愿自己不要去想,為什么。 因她沒有回復席樾,席樾也就沒再發來消息。 她重回到床上坐下,注意力散了,什么也寫不進去,只好抱著手機,隨便刷了一會兒微博。 狀態欄彈出來一條消息,是沈姐發來的,說要晚一點回來,讓她先睡。 黃希言回復了沈姐,退出與她的聊天框,準備將手機鎖屏,定個鬧鐘休息時,卻發現列表里,有新浮上來的紅點提醒。 席樾發來的。 點開的時候,她心臟微微一緊。 席樾:這里,離你住的地方近嗎? 附帶一個地圖app分享的定位。 黃希言點開一看,一座橋,就在這附近,步行過去八百多米。 還沒回復,席樾又發來一條:如果你還沒睡的話,能不能去幫我拍幾張照。 黃希言:做畫畫的素材么? 席樾:嗯。 這時候躺下,恐怕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黃希言答應下來。 她起身換了一身衣服,拿上門卡和手機出門了。 深夜,溫度總算降了一些,但走在路上,空氣里仍然有粘稠感。 跟著導航,步行十來分鐘,黃希言到了那座橋上。 一座純石頭的拱形橋,橋下是一條窄而淺淺的河流。她雙臂撐在石材的欄桿上,往下看,河流里倒映著天上的月亮,揉碎了,波光粼粼的,很漂亮。 拿手機試了試,拍出來的效果很一般,有些后悔自己這一趟過來沒有帶著相機。 拍了兩張,發給席樾,問他:這樣可以么? 席樾:可以。 黃希言:我去河邊再幫你拍幾張? 席樾:謝謝。 黃希言下了橋,繞著河堤往前走了一段,找到一段很緩的坡道,可以步行下去。 好久沒下雨,連續的烈日蒸得河水水位降低,露出兩邊干凈圓潤的鵝卵石的河床。這河流很清澈,河床幾乎沒有淤泥。 黃希言蹲在河邊,撿了幾個石子,丟進河里,“噗通”的聲音,悅耳極了,月光也跟著河面搖搖晃晃。 玩了會兒,方拿出手機來拍照。 湊得近了些,效果比在橋上好,多試幾次,拍到兩張還不錯的,趕緊發給了席樾。 席樾:謝謝。麻煩了。 黃希言原本想回復“不客氣”,看見“正在輸入”的提示,就等了等。 片刻,席樾發來一句:其實…… 黃希言:其實? 席樾:……其實,蔣滬生想請你吃飯。 黃希言覺得這句話,實則構不成一個“其實”的前后關系,怪怪的。 她沒去細究,回復道:我和他也不熟,吃飯感覺很尷尬。 席樾:等你明天回來再說吧。 黃希言:有點不太想回來。 席樾:為什么? 黃希言不知道怎么跟他說何霄的事,隨便扯了一句:出差這幾天,蠻輕松的,回來又是一堆的事。 聊天之間,黃希言干脆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河面吹來的風涼爽而舒適,讓她一時間不想動彈。 手機屏幕一亮,席樾的消息又回復過來:實習什么時候結束? 黃希言目光在“結束”這兩個字上,定了一小會兒,回復道:八月底,或者,九月初吧,還不肯定。 她感覺今晚的席樾有一點反常,居然愿意和她這么有來有回地聊著微信,而且兩人聊的話題,實在稱不上有什么建設性。 但心里隱約為之開心,在這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深夜橋下的河畔,她可以,不忌憚讓自己的開心被月亮知道。 黃希言:你要跟蔣滬生回深市么? 席樾:還沒有這個打算。 黃希言:他跟我說,你畫畫遇到瓶頸。 席樾:嗯。 黃希言:我好像還沒怎么看過你的畫。我可以關注你的微博嗎? 席樾:可以。 黃希言真就打開微博,碰運氣地拿席樾的真名搜索了一下,出來第一個用戶,就叫做“席樾”,60多萬的粉絲,認證是cg藝術家。 應該是他沒錯了。 黃希言點了關注,再翻他的微博。 經營得簡單漂亮,鮮少轉發別人,一般是隔一兩個月分享一副畫作,配上不超過七個字的文案,大多是“小練習”、“細化練習”、“嘗試新材質”這樣交代性的文字。 每一張畫,都是值得拿來做手機背景的好看。 她翻得入迷,席樾又發來消息:你在翻我的微博么。 黃希言:對呀。 席樾:以后找個時間你偷偷看吧,現在,我有種老師當面批改作業的緊張。 黃希言笑出聲,回復:不至于的呀,我又不真的當著你的面。 席樾:嗯。 既然席樾這么說了,黃希言就還是關掉了微博。 她抬頭,天色像深藍絲綢,月亮是拿黃色絲線一針一針繡出來一樣,有種明凈的雋永感。 點開手機,又給席樾發消息:你可以出去散散步,今天的夜色很漂亮。 席樾:我在。 她感覺到,心臟又往上浮,便伸手抱住了雙腿,拿膝蓋頂住胃部。 席樾回復的這兩個字,讓她很難形容,好像有種錯覺,他們近在咫尺,在一起看同一輪月亮。 - 月亮照著橋下的人,同樣照著橋上的人。 席樾黑衣黑褲,腳上,是出門時隨意穿的一雙人字拖,手里拿著在超市里買的那一包煙,現在,那里面已經少了好幾支。 一小時前,他還在和何霄家的超市外面。 微信上黃希言告知他自己出差的城市時,他走到了那條路的盡頭,一個十字路口。 正好,迎面來了一輛空的出租車。他已經還原不了當時的動機,總之,伸手攔了下來。 兩地離得不遠,開車半個多少小時。 到了這兒,司機師傅以回去要空車為由,還問他多收了一筆車費。 這個縣級市的市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他也不知道黃希言究竟住在什么地方。 這橋有百多年的歷史了,是這里標志性的建筑,他走到這里,碰運氣地發了個定位。 而就在消息發出去的瞬間,他終于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 然而,不甘心就這樣折返,心里被一種無法形容的焦灼感不斷驅逐。 只好,扯謊將黃希言騙了出來。 席樾自己離得不算遠,就在橋頭的一棵梧桐樹下,看著黃希言上了橋,趴在石欄桿上,舉著手機拍照,長發被夜風吹得凌亂。 她穿著白色t恤和淺藍色高腰牛仔短褲,束了一條復古的細牛皮帶,腳上是淺色的高幫帆布鞋,很是明凈的一抹色彩。 她從橋那頭走過來,往河堤那邊去找往下走的路時,他們相距,不過一二十米。 只要她回頭一下,就能看見他,也會撞破他的謊言,撞破他今天很不應該的沖動。 好在,她沒有回頭。 等黃希言到了河邊,席樾就走回到橋上,手臂撐著石欄桿,垂眼即能看見,她就坐在那里,面前是波光粼粼的小河,那么可愛的月亮。 他抽著煙,一句一句回復她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