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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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沉靜清淺的模樣,且不卑不亢,舉止坦然又大方。 現如今,做了這福如軒的掌柜,日日迎來送往與人應酬。做得久了,不知不覺間清言較之過去亦然開朗了不少。兼之,先頭與寧王幾番交往下來,兩人興味頗是相投,已是結下君子之誼。是以,她面對寧王漸不拘謹,再無局促。 “不知這位貴人該如何稱呼?”對上寧原身側,一直在看她的女子的視線,清言似有所悟,出言禮貌相詢。 寧原笑,看一眼桑頤轉而同清言回道:“她乃桑頤,是本王未來的王妃,寧王府未來的主母!” “恭喜王爺!恭喜準王妃!”清言忙道,語氣由衷。 寧原俊臉生輝,神采煥然。桑頤臻首微垂,不勝嬌羞。 “這是鋪子里的掌柜清言”他向桑頤介紹道。繼而又沖清言溫聲笑道: “你忙去吧,不用招呼。本王自行帶著王妃逛一會就走?!?/br> 清言笑笑,點頭自去忙了。 而外面的伙計謹遵程侍衛先前的吩咐,開始關門。最終留下單扇門半開著僅供出入。爾后又在外面掛上了打烊的木牌。 寧原牽著桑頤的手,帶著她在店內隨意的走動。這些日子除了必要的應酬,他多半呆在王府陪著桑頤。桑頤與他漸次熟悉,已不似重逢初時那般畏怯生分。今日他二人聊天,為給她解悶,他說到這家鋪子,說到里面有趣的物件。眼見桑頤目露向往之色,似大感興趣的樣子。他便帶了她過來。 他們走走停停,竊竊私語。清言專注理帳,心無旁騖。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過去,清言完成手頭事務。她看一看站得極近,正一起把玩著一串麒麟眼菩提子的兩人,想了想還是走上去告辭: “王爺,王妃若沒有別的事,清言這就先行告退了?!?/br> 時辰不早,這會子爹爹庚生他們定盼著她回家,等著她一塊用晚膳。此刻,她省去了那個“準”字。能令寧王這般溫柔小意,可想見寧王妃當非眼前女子莫屬。 寧原抬眸笑看向她,隨即頷首。他自是知道她的情況,亦知她此時心之所想。 清言行過禮,折身而行。卻聽得后頭傳來寧王的聲音: “清言,且等等?!彼麑λf道。 清言聞聲回頭。卻見他低頭朝桑頤柔聲輕道:“今兒來得晚了些,現下該是用晚膳的時辰了。不若我們今日先回府,明兒我再帶你過來可好?頤兒要喜歡這里,我讓他們明日將這鋪子歇一天,由得頤兒看個夠!” 桑頤溫順點頭。 寧原旋即抬首朝清言笑道:“左右順路,你便隨本王的馬車一同走吧?!?/br> 此言一出,兩廂著驚。 清言忙著推辭:“謝王爺好意!只清言住處離得不遠,走得快一些,步行亦不過小半刻鐘而已?!?/br> 她笑一笑接道:“不勞王爺相送,清言自去便罷?!?/br> 桑頤看住她,面上笑意淡去。眸中意味不明。她心內驚異,他竟讓一個下人坐他的馬車! 寧原望著清言,只笑著擺手:“既是順路,清言又何必推辭。走吧?!?/br> 他話畢,牽著桑頤率先朝外行去。 清言見狀,不好再推。只得應聲:“清言謝過王爺?!?/br> 她跟在兩人身后,暗里嘆氣。才將這位寧王妃看她的眼神,無端的,令她心生警戒。她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但她想,她的感覺未必有錯。 就好像爹爹庚生,冬靈陳嬤嬤看她,她會自然而然的放松一般。這位準王妃看她,她卻感到莫名的不善。一直以來,她的感覺總是非常清晰的給她劃分出善意與惡意。就象她第一次看見師氏,即便對方神情溫婉,語笑盈盈。她也知道,師氏并不喜歡她。 只是這位寧王妃又是為何?她不由想到頭先剛進鋪子那會,寧王妃也是一徑的盯著自己。此時想來,那目光甚是古怪。 莫不成她發現自己乃是女扮男裝? 應是不會。清言馬上否定了這一想法。云陌找的人可是易容高手,這么長時間來,大家都當她是去勢之人,尚無一人疑心。便是這位王妃格外敏銳,也不至于初初相見,就識破了她的偽裝。 只是,清言心道,無論如何,日后她得更謹慎些。寧王她怕是亦要少些接觸為妙! “清公公,年紀不大,瞧著倒是沉穩得很。一看即知是個靠譜的。且這面相,我瞅著也甚合眼緣,很是順眼。若是可以,我倒想向王爺討了他過來?!瘪R車上,桑頤看著清言突然開口言道。 她語聲柔柔,清言卻聽得忐忑。 事實上,在其喚道“清公公”時,她微愣了一瞬,片刻后方反應過來。 實在是因為還沒人這么稱呼過她。。 “王爺也知,我而今失憶記不得事。若有清公公這樣聰慧又可靠的人在旁提點,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寧原聞言立馬笑睇住清言,不無戲謔道:“頤兒怕是要失望了,這個本王可做不得主!” 他想到那夜在韓府他說要做她的主子,她一口回絕。如斯柔弱的一個人,卻對此堅決到寧死不從,愿以死明志。想想,這般蕙質蘭心的女子,讓她屈居為奴,確乎折辱了她! 寧原轉向面現困惑的桑頤笑道:“清言雖是府里出去的人,但已是自由身再非奴籍。況且,清言自有志向,內有真章。于府為奴真個白白埋沒了她!” 清言于是松了口氣。 寧原對表情果然很失望的桑頤安撫道:“頤兒,莫要擔心。一切有我!我和姨母自當為你安排妥當!” 桑頤展顏,朝他露出笑臉。爾后她再瞥了瞥清言,垂下眼睫。這當口,她心中極不舒服! 這個清言果當是不同! 竟令他這般另眼相待! 莫怪姑母會特地叮囑一句。 到了巷口,清言行禮告別,下車而去。 又過了一刻鐘,馬車回到寧王府。用過晚膳,寧原送桑頤回房。 “冬日里,晝長夜短。頤兒早些安歇。明兒我再帶你去福如軒?!睂幵粗?,聲音很溫柔。 “王爺也是!要早點歇息?!?/br> “嗯,我省得!頤兒自去歇了!” “王爺也趕緊歇著去吧!” 寧原雙眸噙笑,凝視她的臉輕道:“那我走了!明日見!” 桑頤看看他,害羞的點頭。 寧原交代一旁的丫頭們好生伺候著,爾后挑著嘴角笑著走了。 桑頤望著他的背影,笑容斂去目光復雜。 ※ “有何事要稟?說吧!”走到半途,寧原突的回頭,沖跟在身后的程陽說道。 程陽歷來持重老練,為人處世妥帖周全,滴水不漏。倘換一般人決計看不出他的異樣。但寧原察覺到了,自午后,他的這位貼身侍衛即面色有異,頗不對勁。實際上,這一連好幾日,程陽都似有極重的心事。 “主子”程陽聲音凝重:“屬下想帶您去見一個人?!?/br> 寧原瞇眸瞧他一眼,只說了兩字兒:“帶路!” 半個時辰后,寧原在城西一所宅院里看見了慶德班的班主。 良久,寧原走了出來。 夜色里,他神情冰冷,眸色沉不見底。 “你從一開始就起了疑心?!?/br> 跟出來的程陽垂首應聲:“請主子恕罪!屬下絕非有意欺瞞。只是” 寧原揚手打斷他的話語:“本王明白!你怕我不信,反打草驚蛇!” “是!主子所言極是!那日屬下上臺與那武生比試時,便覺不對。盡管其人有意遮掩,但他的武功路數實在不似戲班出身,倒與大內高手的招式甚為相似?!?/br> “所以,你對本王謊稱慶德班的人俱遭滅口?!?/br> “是!當時這班主已然奄奄一息,只剩得一口氣。屬下也沒有把握能將他救活。再則,屬下確實另有顧慮,不得已只能暫時瞞住主子?!?/br> “那么她呢?你亦是當日便瞧出她的破綻?” 程陽知道他問的是誰,遲疑片刻,他不敢欺瞞如實應道:“回主子,是!屬下當時便瞧出桑頤姑娘有問題?!?/br> “如何瞧出?只因那武生不對?” 程陽抿了抿嘴,回道:“恕屬下斗膽直言,桑頤姑娘委實裝得太過了些!作為一個戲班的臺柱,登臺唱戲走南闖北。她不該是那般羞怯的模樣。 要么她是故意作狀,使的女人心機,為的是博主子的憐愛。要么就是她有問題!不諳伶人之道,裝過了頭。因那武生在前,屬下不能不懷疑桑頤姑娘是后者?!?/br> 寧原牽了牽唇,眼里卻殊無笑意。 “你都看出來了!本王卻是不覺?!彼Z聲陰沉而悲哀。一片黯黑的眼瞳里凝著森冷寒意,周身俱是凜凜殺氣。 “十三年!這顆棋埋在本王身邊足足十三年!張后真是好謀略!” 他說罷,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蒼涼,充滿了譏嘲,傷痛與憤恨。 “這么些年,張后不停的給本王送釘子。本王拔完一顆,又一顆。也不知拔了多少顆!哈哈哈,” 他笑得比哭還難聽:“卻獨獨將最大的一顆留在身邊多年,揣在心里近二十個春秋!” 第46章 “主子!” 程陽甚是擔憂,卻說不出勸慰的話語。只因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任何言語,都不能撫慰半分他家主子爺所承受的痛苦。 望著鮮有失態的主子,程陽無比難過。他一路跟著寧王,這些年來,自家主子對桑頤的情意他通通看在眼里,再清楚沒有。 他的主子原本是真正的閑散王爺,秉性淡泊,全不看重甚或很是厭憎權勢。直到當年桑頤失蹤,生死不明。傷心欲絕的主子,為給桑頤復仇,逼得自己走上籌謀,爭奪東宮之位的險途。 “人算不如天算,哈哈真乃人算不如天算矣!”寧原紅著眼,看向程陽:“恁是張后手段百出機關算盡,這一局她卻是自作了聰明作繭自縛! 她要是肯信本王原無相爭之意。要是知道當初只需讓桑頤順利嫁與本王為妃。本王便斷不會與寧乾為難,如今也根本不可能與她之子去搶那金鑾殿的位置。你說,她會是個什么樣的表情?” 寧原語聲嘲諷,臉色鐵青。話畢,他不再出聲。立于原地僵如石人。 “你是誰?作甚么哭得這般的傷心?” “嗚嗚…我母后崩了嗚嗚…原兒的母后沒了,原兒再沒有母后了嗚嗚……” “原來你是七皇子!你別哭了,喏,這個給你!這是奴婢阿娘為奴婢求的護身符。你拿著,它會替你的母后保佑你!” …… “jiejie是誰?剛才又為何啼哭?” “奴婢是李美人的婢女,奴婢主子犯了錯,觸怒了麗妃娘娘?,F在娘娘要罰奴婢的主子,叫奴婢們也要去明慎司領罰。奴婢現在就該去了。須在管教嬤嬤那里受罰立規矩。聽說那個地方很可怕,嬤嬤們都很兇,訓起人來特別狠,打得也特別疼!奴婢害怕忍不住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