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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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言的語氣沉重了起來,“若是走不出去呢?你試過花海的毒,應當知道它壓制的不只是你的修為。你是在拿自己的命做賭注。 “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比~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頸,看著他凝重的臉色,挑眉問道:“你是怕我死嗎?” “不是?!贬屟缘吐曊f道。 葉聞持著天魔劍,雙手抱臂,靠在身后的竹墻上,視線在釋言的臉上轉了一圈。 “以老太婆對你的關心程度,應該不會對你下手,你不用太過擔心自己的安危?!?/br> 釋言手中的菩提珠微微收緊,“那你呢?砍斷你的手腳也沒關系嗎?” “你還是擔心我嘛?!比~聞看了他兩眼,勾唇笑道:“你不是一直都盼著我死嗎?怎么現在反倒在乎起我的安危來了?” “夜聞!” “你這人好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比~聞嘆了口氣,仰頭望天,“不想讓我斷手斷腳,難道你要聽從老太婆的安排?” “是?!?/br> 葉聞怔了一下,站直了腰,看向釋言,“我沒逼你,你要考慮清楚,你這是破戒?!?/br> 釋言雙眉緊蹙道:“拿到解藥我們就走?!?/br> 葉聞看了看地上的鎖鏈:“……”她鎖都開了! 窗外漸漸下起了雨,雷聲轟鳴,淹沒了窗外此起彼伏的蟲鳴。 晝夜完成了一個交替,陰沉的天并沒有因為日出而變得明朗,空氣中帶著涼涼的濕氣,形成了一大片白霧。 老婦人拄著拐杖走進門,看了眼隔著十萬八千里的兩人,走進來的時候看到了角落里壞掉的鎖鏈,并不意外,當做沒看見,開始收拾竹屋。 她準備了很多東西,都是喜慶的紅色,然后有條不紊的將竹屋布置成了一個新房。 “旁邊去,別礙事?!?/br> 葉聞站哪都會被老婦人嫌棄,她覺得她就不應該站在這個屋子里,抬腳便要出去,卻被老婦人拽了回來。 那干瘦的手指一點都不留情,將她的手臂上的皮rou都擰成了麻花。 “你出去作甚,今天是你和小蝴蝶成親,不是姥姥和小蝴蝶?!?/br> 我覺得你們可以考慮考慮在一起。葉聞心累的想。 她大概從來都沒有這么憋屈過,沒想到有一日她也會被逼婚,而且對象還是個和尚,作孽啊。 “這是小蝴蝶的衣裳,你給他換上?!?/br> 葉聞接過一疊紅色的衣物,看了看,還挺好看的,正想直接給釋言,便聽那老太婆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你是眼睛不好用,還是手動不了?小蝴蝶的手不方便,你看不出來嗎?” 葉聞服氣了,昨天釋言穿衣服可是一點障礙都沒有。 最后還是釋言自己穿了,自從知道葉聞是女子之后,釋言基本與葉聞維持著一米的距離。葉聞靠進一步,他便退兩步,弄得葉聞哭笑不得。 老婦人的臉色從進來開始便一直很差,她的眼睛看起來比往日更渾濁了。見說不動,便不說了,也沒有再為難葉聞。只是時不時盯著釋言發呆,有好幾次差點把東西打翻。 釋言穿上了一襲紅衣,他本就眉眼如畫,膚色如雪,低垂著眼臉時,身上散發著清冷孤絕的氣韻,美到了極致,誘使著人不知不覺的被他吸引。 察覺到葉聞在看他,那雙低垂的眸子忽然抬起,露出一雙清澈卻深不見底的黑眸。 葉聞穿著的紅色嫁衣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因為她的身材很高,戴著面具的臉更像一個男子,穿了嫁衣也不像是新娘。 她真心覺得,自己的衣服可以和釋言的對換,而且還不會有任何違和感。 老婦人也換上了一件嶄新的衣裳,端坐于堂。 等到他們跪下來拜她時,她的眼底再次被淚水浸滿了,聲音沙啞的說道:“好,好,姥姥的小蝴蝶終于成親了,姥姥還是等到了,等到了?!?/br> 葉聞發現老婦人身上的死氣變得更重了,心不在焉的牽著紅稠和釋言對拜,還未走完全部的流程,老婦人突然噴出一口血,攤在了椅子上,顫抖的向釋言伸出手。 “小蝴蝶,小蝴蝶?!?/br> 釋言雙手接住了老婦人的手,眼含悲憐,“貧僧不是小蝴蝶?!?/br> 老婦人的臉色變得沉痛起來,眼睛緊緊的盯著釋言,喃喃道:“小蝴蝶,小蝴蝶,姥姥的小蝴蝶。姥姥等不到外孫出世了,姥姥要走了?!?/br> 葉聞想伸出袖子幫老婦人擦掉嘴角的血,卻被老婦人用手擋下了。 “你想要解藥,我都聽到了。蝴蝶谷的花毒本是世上無解之毒?;ㄓ徐`,故而用此保全自身。我在這里苦心鉆研數百年,只得出兩枚解藥,一顆被我吃了,還有一顆被我放在了兩杯合巹酒中?!?/br> 老婦人突然拉住葉聞的衣袖,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眼冒精光。 “你必須喂他喝下合巹,我在他之前喝的藥里面加了點東西,除非你想要他死?!?/br> 葉聞抓住她的手,從袖子上拉下去,“你已經喪心病狂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怕尺度太大,微改!╭(╯^╰)╮ 第59章 聽到葉聞的話, 老婦人笑了笑,手指顫抖的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葉聞看了眼那張紙, 上面的筆墨未干, 還帶著些微濕氣,一看便知是畫了沒多久。 老婦人將那張紙遞到了釋言手上,眼神溫柔的看著他,仿佛剛剛那個面目猙獰的說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不是她一般。 “這是出去的地圖, 小蝴蝶你要相信姥姥,姥姥不會害你,姥姥做什么都是為了你好?!?/br> 釋言沉默的聽著, 老婦人方才對葉聞說的話, 也一字不漏的傳達到了他的耳朵里。 不管老婦人給他下了什么毒,那酒, 他是不會喝的。生死有命,何須強求。 老婦人眼皮開始下滑,眷戀的看著釋言的眉眼,嘆息道:“真像啊, 當初我要是像現在這么做了, 小蝴蝶就不會先一步走了吧……” 她眼里的不舍化作了眼淚,淚水落地的那刻,身體倏地變成了一只飛蛾。 飛蛾在椅子上掙扎著站起來, 扇動著翅膀飛起,在葉聞和釋言的頭上飛了一圈,一頭沖進了燭火中, 灰飛煙滅。 葉聞望著燃燒的紅燭,這段時間里對老婦人生出的怒氣,突然間全都消失不見了,只余下一抹難以紓解的復雜。 “也許,她所尋求的,不過是一個自我原諒?!?/br> 釋言垂下眸子,將手中的紅綢放在了老婦人坐的那張椅子上,輕聲道:“心無掛礙,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br> “遠離顛倒夢想,說來簡單,又有幾個人能做到?!比~聞轉眸看向釋言,問道:“你能嗎?” 釋言沒有回答葉聞,他只是靜靜的站立在那里,一身紅衣似火,墨色的眸子里倒映著葉聞戴著冰冷面具的臉,眼底平靜如水。 葉聞揮手扔掉手中的紅綢,轉身去拿桌上的酒杯。 銀質的酒杯里,酒水清澈見底,清純的酒香如竹般幽然淡雅,與正常的酒香不大一樣。 葉聞拿在手中晃了晃,看著里面的酒水,沒有立刻喝下。 “這酒肯定有問題。依老太婆的性子,不可能只放了解藥?!?/br> 釋言打開地圖查看路線,回了葉聞一句:“你可以不喝?!?/br> 葉聞挑了挑眉,“那可不行,不喝下這杯毒酒,我怎么帶你出去?難道讓你陪我這個魔頭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過一輩子?” 釋言落在地圖上的手指一頓,微微抬眸。 葉聞見他不說話,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之前都是我幫你試毒。這次,你要不要幫我試下毒?” 釋言將地圖放在桌面上,往旁邊走了幾步,看著葉聞,沉靜的道:“酒不行,貧僧不飲酒?!?/br> “酒不行,那其他的可以嗎?” 釋言沒答。 葉聞看著釋言,搖頭笑了笑,垂眸看向手中的酒杯,“那你可得幫我護法,若是我中毒身亡了,記得給我收尸?!?/br> 釋言微微皺眉。 葉聞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手中的酒杯“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緊緊的咬住牙,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如紙。 她的身子晃了晃,慌忙的扶住桌子,一個沒抓住,摔在了地上,青白的手青筋暴起,捂著自己的胸口。 “有毒?!?/br> 釋言神色陡然一緊,快步走了過來,看到葉聞閉著眼睛,全身痛苦的顫栗,急忙抓住她的手,冰涼的冷意隨著葉聞的手侵入了他的骨髓。 “夜聞!” 葉聞勉強睜開眼,聲音弱得快要聽不見了,“釋言,我感覺我快不行了。死之前,我有一句話想對你說:我不討厭你?!?/br> 釋言的手顫抖了起來,不知為何心臟仿佛受到了重擊。 他見過許許多多的人在眼前死去,唯有這次,他感到了害怕,一種從未有過的戰栗充斥著他是神經。 “你不會死?!?/br> “我怎么不會死?”葉聞不可抑制的咳嗽了起來,虛弱的看著釋言,視線從釋言發紅的眼角上劃過,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逝。 “我也會死,但死亡不是終點。若有來世,你愿意為了我,喝下那杯毒酒嗎?” 釋言的慌亂并沒有持續多久,他鎮靜的放開葉聞的手,“一定有辦法救你,我去找解藥?!?/br> 釋言剛站起來,衣袖便被葉聞拉住了。葉聞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笑了起來,“抱歉,實在忍不住了?!?/br> 葉聞一邊笑著,一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全身活動了一下,隱約能聽見骨頭咔咔作響的聲音。 “舒服多了,這段時間簡直就像是噩夢?!比~聞舒舒服服的舒了口氣。 釋言面色一沉,“你騙我?” “我哪有?我剛才的確全身都痛,只不過很快就不痛了?!比~聞湊近釋言的臉,看著他的眼睛,笑著道:“話說,你剛剛是要哭了嗎?” 釋言現在的眼角還帶著一抹紅色,葉聞好奇的伸手碰了碰,被釋言冷漠的拍開了,“自重?!?/br> 葉聞感覺釋言是真的生氣了,不敢再逗他,隨手拿起桌上的地圖,看了兩眼,正色道:“出去的路只有一條,并且直通傀儡宗?!?/br> “無衍派?!贬屟约m正道,他的語氣依舊不是很友善。 “好好好,無衍派?!比~聞本來的目的是去無衍派,可是從鏡反世界出來后,她便改變了注意。 與其去無衍派對付一個未知的對手,不如先去凌云宗見見那個莫老,或許他有辦法讓自己回去。 可是這張地圖,蝴蝶谷其他的出口都被畫了圈,旁邊還備注了‘機關’兩個字,想起之前觸碰到的機關,葉聞就一陣頭疼。 “你會破解機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