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大東轉頭問耗子:“他倆的門也是你給開的吧?除了他倆還有別人么?” 耗子搖頭說:“沒了?!?/br> 聞時看向倒下的門,又朝謝問和老毛身后的走廊看過去:“你們怎么會從那邊過來?” 那是書房的方向,就是他和大東剛剛被關的地方。 “想看看走廊布局,繞了一下?!敝x問說。 比起從哪里來,他對走廊里盤旋的鳥似乎更有興趣。 “你放的?”他問聞時。 “不是?!甭剷r否認道。 謝問也不意外,點了點頭。 倒是旁邊的大東按捺不住,顯擺道:“你是說這金翅大鵬么?我放的,我的傀?!?/br> 謝問挑了一下眉。 他還沒開口呢,老毛就說話了。他可能耳背,指著那只鳥,大著嗓門問大東:“這什么鳥???” 大東:“金翅大鵬?!?/br> 老毛:“……” 他仰頭看著金翅大鵬,可能是震驚,也可能是開了眼吧,反正臉色被映得綠綠的。 耗子的對講機忽然發出了滋滋的響聲,他低頭看了一眼,提醒眾人道:“繼續找人?” “對,先把人找齊了要緊?!贝髺|帶著鳥在前面開道。 雖說耗子也能開門,但他壓根沒給耗子出手的機會,充分展示了一下他威風的傀。 這層樓一共有大大小小12個房間,他們運氣還不錯,只敲了四扇門,就找到了夏樵和孫思奇。 這倆本來就膽小,又被關得有點久,嚇得不輕。 夏樵臉色煞白,孫思奇更嚴重,都開始說胡話了。 但這不怪他,而是關他的房間有點嚇人。 說是房間,那更像一個儲藏室,很小。但里面并沒有堆放雜物,而是放著一張供桌。 桌上一共有9個牌位,寫著不同人的名字。 聞時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沈曼怡,估計沈家幾個孩子、保姆、做飯婆婆等等,都在這里面。 其中有兩個牌位的名字被劃花了,看不清字。 每個牌位面前,都供著一盞長明燈,幽幽地燒著。 “看這架勢,是滅門啊?!贝髺|說。 耗子應了一聲,嘆了口氣。 周煦說:“這好像是真事改編的?” 夏樵終于緩過來一點,他可能并不希望這句話是真的,反駁道:“好多恐怖密室都這么說,噱頭?!?/br> 他朝聞時身邊縮了縮,念佛似的咕噥道:“最好不是,不然多慘,那是一整家啊?!?/br> 聞時四下掃了一圈,本想說找找跟沈曼怡相關的線索。卻見謝問倚在門邊,看著滿桌長明燈,眸色微垂,似乎在出神。 他忽然就忘了要說什么。 還是大東發揮了領頭作用,提議道:“沈家那個大女兒不是失蹤了么?想想怎么找吧。而且這間洋房具體什么樣,還得看看。咱們是分頭還是一塊?要是分頭的話,我跟耗子可以一人帶一組,這樣也能——” “放心點”三個字還沒說出口,耗子和孫思奇手里的對講機又滋滋響了起來。 房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兩個機器上。 兩個對講機都在這里,為什么它還會響??? 孫思奇抓著對講機活像捧著炸藥,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對講機里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說:“喂?另一個對講機在誰那里?是不是小孫?我剛開了我這邊的門,你在哪?我去找你?!?/br> 電磁音滋滋響了一會兒,停了。房間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有那么幾秒,沒有一個人動、或者說話。 因為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對講機里說話的人……是耗子。 第33章 日記 如果對講機里的人是耗子, 那么房間里的這個呢? 聞時轉頭看向大東身邊的方臉男人,問:“你是誰?” 這話問得直接又突然,別說被問的人, 就連屋里其他人都愣住了。 大東反應了幾秒, 猛地彈開,離那張方臉八丈遠,緊張地說:“對啊, 你是誰?!” “我是耗子??!” 這個耗子著急起來,臉都白了,看上去不像作假:“我、我真是耗子,你們別這么看著我, 我他媽也怕??!” “大東!大東你不信可以來檢查?!焙淖右髺|的方向走。 他剛動一下, 周煦、夏樵他們就呼啦一下, 鳥獸狀散開, 全都縮到了聞時身后的墻角。 “你就站在那里說,你別動!不用過來?!贝髺|滿臉拒絕。 耗子面露無奈:“大東,咱倆總在一塊兒的, 你要跟其他人一樣這么躲我,我就真沒辦法了?!?/br> 聽到這話,大東又有點遲疑了。 聞時忽然問道:“你手為什么那么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但其他人離得遠,看不太清。只有聞時近一些,能看到他十指指尖都是灰和擦傷,指甲縫里也有血跡。 那種灰不是平常積余的灰塵, 得是用力扒墻或者水泥質地的縫隙才會留下。 耗子愣了一下, 看向自己的手指:“你說這個?出不去抓的呀。我總得試試那些縫吧?” 這話引起了孫思奇的共鳴,他下意識點點頭, 也默默看了自己的手指。 “你也扒了?”夏樵問。 孫思奇把蹭破皮的手指給他和周煦看了一眼:“我想試試那個門能不能開?!?/br> 到這里,大東他們已經有點信了。 但聞時又問了一句:“你學陣法的,為什么開門要用手扒?” 這次耗子還沒開口,大東就說了:“這個我還是要幫他說一句,陣法這東西,你可能不太懂,也不怎么認識學這個的人。它不適合單打獨斗,布個陣隱蔽一下自己,或者給別人搞點絆子都沒問題,但是碰到cao控性的事情就很難。越小的、越精細的越難。這點就不如傀術?!?/br> 聞時想了想,還是閉嘴不說話了。 他認識的人確實有限,主修陣法的人里,跟他同一時代的是卜寧。再往上數,就是塵不到了。 可不論是卜寧還是塵不到,他都記不清了,自然沒什么可說的。 他只是下意識覺得,陣法沒這么多劣勢和限制,真會的人,可以玩出花來。 但他舉不出佐證,也無意跟無關的人多提,就算了。 可能是耗子的表現還算正常,大東他們稍稍放下了警惕??蓻]過兩秒,對講機又滋滋響起來。 依然是耗子的聲音:“喂?能聽見嗎?小孫?怎么不回話?” 電流聲夾在其中,他的聲音跟平時有細微的區別,本來是正常反應,但在這種氛圍下,就顯得無比詭異。 “要回么……”孫思奇驚恐地問。 “別!”大東說。 聽到這話,桌邊的耗子臉色略微好了一些。但他轉眼就發現聞時還在看他,表情又苦喪起來。 靜默中,對講機又響了:“喂?小孫你還好吧?” 滋滋聲沒等到回音,又道:“算了,我去找你吧?!?/br> 我去找你吧…… 這話瞬間有了陰魂不散的效果,孫思奇他們悚然一驚。 房間又陷入了緊繃的死寂里,大東沒憋住,低低唾罵了一句,遠遠盯著耗子說:“所以為什么是你?為什么有兩個你?” 耗子白著臉,緩緩搖了一下頭:“我也不知道?!?/br> 倒是夏樵,忽然舉了手。 “你說話就說話,舉什么手???上課呢?”周煦張口就是懟。 “我怕突然開口嚇到你?!毕拈哉J認真真地回了他一句。 “你!”周煦氣結。 聞時轉過頭,夏樵說:“哥,我剛剛被關的那個好像是沈家那個小少爺的房間,我在那邊翻到了一本日記?!?/br> “日記?”聞時問。 “對?!毕拈渣c了點頭。 “你那米粒大的膽子,還敢在屋里翻東西吶?”周煦一臉難以置信。 夏樵臉皮發紅,尷尬地說:“不是主動翻的。我當時縮在床頭柜跟墻的夾角,保證背后和兩邊都有東西抵著。那個本子掉在床頭柜背后,我就抽出來看了一下?!?/br> 聞時:“本子里寫什么了?” 夏樵:“有一頁說,沈曼怡喜歡玩什么真假新娘的游戲,經常纏著人玩?!?/br> 說完,他自己先打了個寒戰。 孫思奇抖了一下,聲音都劈了:“那個沈曼怡不是失蹤了嗎?所以……這是她來找我們玩了???” 聞時皺起了眉:“還說別的了么?” 夏樵聲音越來越?。骸罢f了,但我嚇死了,沒記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