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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再無其他想法,夏幕忽然快速地轉身重新向院內奔去。與此同時,有什么東西正在她的胸膛里翻滾、灼燒,熱得她快要窒息。 同時,她奔跑的速度也忽然變得出奇地快,一股陌生的力量從體內似乎正要噴涌而出。但此刻她焦點全部都在那一對搞不好正在滾床單的男女身上,并未發覺自己有什么不一樣。 “司徒瀾!你給我出來!”停在院中,夏幕抽出長鞭一甩,發出一聲巨響,再帶著她的怒吼,院中的大樹都跟在抖動起來,飄落一地樹葉。 第二十二章 人間紅妝(7) “你是何人?竟敢在我柘星派撒野!”說話者,是一個四十左右,留著兩撇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同時也是這星河院落中的大管家。 夏幕陰沉著臉,如鬼魅一般,冷然道:“讓司徒瀾和江飛絮,都給我滾出來!” “你……”這管家剛想說什么,卻赫然發現此女子的瞳孔,竟然是紅色,且閃爍著火苗微光。當即嚇得退后好幾步道:“你你你……你是魔族!” 這個討厭男人的聲音,吵得夏幕只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頭也疼得厲害,本能一鞭子甩了出去。那管家和一干侍衛見狀,立即使出吃奶的勁才堪堪躲開,而原本院中擺放的桌椅,霎時間竟被她抽得粉碎。 出手釋放了一些力量后,夏幕頓時一發不可收拾。她修行的時間并不長,不太會什么招式,大部分時間只靠蠻力。但如今她魔種在身,又有兩個圣器入體,力氣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 不一會兒,這原本亭臺樓閣、雕欄玉砌的星河院中便是一片狼藉,哪里還有剛才江飛絮跳舞時宜人場景。雖然趕到了許多家丁和護衛,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將她制住,皆是一個個被抽翻在地,慘叫連天。 這么大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庭院深處的人。 原本守在江飛絮房門外的侍女香兒,自然在聽到一陣陣巨響后,奔著聲音去了前院。她這一出現,就與夏幕正巧打了個照面。 “你是……夏姑娘?”香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時她跟隨江飛絮去月芽云間時,對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可謂是印象深刻。 夏幕聽到聲音后側身,在一番回憶中,也終于想起這了個小侍女的身份。她在這,那江飛絮定然也在附近。 毫不猶豫地提起長鞭,朝那個侍女跑來的方向而去。被抽翻在地的管家和侍衛一時間又爬不起來,只能扯著嗓子喊:“攔住她!快攔住她!” 但什么都來不及了,夏幕已經如一陣風般地沖進了內庭院中…… 一腳踹開房門后,在瘋狂與理智邊緣徘徊的女人,終于看到了令她傷心欲絕、肝腸寸斷、骯臟不堪的一幕。 江飛絮已是衣衫盡除,赤身與司徒瀾相對。而男人的衣著也好不到哪去,半解未解,松松跨跨,兩人均跪坐在床上。 她的雙手還放在他的頸間,似乎在為他脫下最后的障礙物。而他的手則握著她的手,看起來欲迎還拒。 夏幕居然在這一瞬間,終于徹底醒了。眼淚也終于不爭氣地滴落了下來,砸在了地板之上,同時也熄滅了那瞳眸里本欲熱焰燃燒的火苗…… 終究再也無言,轉身沖出了門外。 而床上的兩人,自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震驚得停了下來。尤其是司徒瀾,他已經非常清楚自己定然是被下藥了,但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藥,竟然可以這么厲害,連他居然都無法抵擋。 之前被江飛絮半推半扯地按在了床上,眩暈感幾乎讓他產生了強烈的錯覺,眼前的人不在是江飛絮,而是夏幕! 可就在一切都將要發生還未發生之時,突然門被踢開,一陣冷風從門框處直面吹來,帶著他所熟悉的氣息。只是一剎那間,司徒瀾便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也分外清楚的看明白,眼前的并不是那個自己想要的女人。 羞愧的心情跟著一涌而上,本來已經被稀釋掉的靈力,突然間竟又迸發了出來。毫不客氣一掌劈出,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將毫無防備的江飛絮筆直打下了床,滾出一丈遠,吐了好幾口鮮血,一時間竟再也爬不起來。 司徒瀾同時跟著步履虛浮地也下了床,胡亂將自己的衣衫整理好后,同樣沖了出去,滿眼滿心都是剛才那個女人絕望的淚眼。 “小姐!”待香兒把衣服撲在倒地不起的江飛絮身上之時,屋內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了。而此時不僅身體受了重傷,且心中更是難堪的女人,滿腦子里卻只有司徒瀾對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永遠別出現在我眼前!滾??!” 夏幕就這樣悶頭奔跑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到底跑了多遠。只是當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不在兗州城中了。 今晚空氣里悶得很,很明顯大雨將至。一路跑來,女人已經分不清楚是汗水還是淚水,總之,衣襟已濕。 在一棵大樹下幾乎癱倒在地,終于再也抑制不住,哭得驚天動地。 好恨??!為什么會這樣?在每一次覺得希望快要來臨的時候,總又是這樣不經意地被掐滅,仿佛她所向往的,從來都不是自己的。 以前工作討生活是這樣,明明那么努力了,明明好多次機會來臨,眼看就要抓住的時候,它總是會因為各種原因又突然離開,把自己丟在原地傻傻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