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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連退出了這座小廟,司徒晚空回到了之前醒來的那片草地之上,但‘僵尸唐燚’卻未追出來,只是在廟門內徘徊,像是根本無法走出來。 “阿燚!真的是你嗎?這是夢境之中,你可不要與我開這樣的玩笑!”司徒晚空沒有離去,而是喊道?,F在連她自己也分辨不出來這夢境之中,何為真實,何為虛幻了。 但對方除了木訥地叫‘jiejie’,卻沒有任何回答。 司徒晚空在他面前觀察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再次走上前去近距離查看。誰知剛往前幾步,就感覺到背后有異響,一支不知從哪里射出的穿云箭,直直地沖著自己而來。 根本來不及細想,側身閃過,卻看得那支箭又會直奔‘唐燚’而去。只得一下子沖了上去,將‘唐燚’壓在了地上。 雖是躲過了箭矢,但卻沒有躲開反撲上來的‘唐燚’。他就這樣張著血盆大口,竟然就要朝自己的脖子處咬下去。驚得司徒晚空抬腳便踹了出去,將他踹翻后飛快轉身爬起。 但剛爬起來后司徒晚空徹底愣住了,因為不知突然間從哪里冒出來一波的‘唐燚’??! 一個個俱是長著一樣的臉,穿著一樣的衣服,同樣僵硬的身體,還有七竅血流不止。像是被憑空變出,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四面八方都向她涌來,而且全部伸出僵硬的手臂似非要抓住她不可。 這個夢境也太…… 司徒晚空咽了咽口水!抽出長安讓自己冷靜下來。 此時已入夢境,自己的靈力又盡失,但長安為神兵,必不會也和自己一樣失了靈力吧。 舉笛子至唇邊,一曲急促的《伏魔》響起。果然,長安尚有靈力,但卻因為自己的靈力盡失,導致無法與長安形成呼應,吹出的《伏魔》不僅事倍功半,自己還被長安返彈回的強大靈力震得一口鮮血溢出。 那些‘唐燚’雖被《伏魔》封印住了絕大多數,但還是有一些張牙舞爪地繼續移動著向她撲來。 不得已,只能再把長安幻為長生,但每每劍落之下,又不得不及時收回手。這里這么多的唐燚,根本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本尊,更加無法一時區分出來哪個是本尊,若是直接下了殺手,會不會誤傷于他,甚至錯殺他呢? 本就沒有靈力,又只能周旋下不了殺手。司徒晚空很快便在這里落了下風,尤其是在身體已無修為的情況下,強行催動長生,也是一件極傷身之事,片刻之后,又是一口鮮血溢出。 被逼至廟堂一個角落之時,忽然想起來,剛才自己離開這座廟時,那個‘唐燚’并沒有追出來,而是困在這里面打轉。思及此,司徒晚空用盡全身力氣,屏吸一躍,跳出了大門,又重新落回了外面的草地之上。 翻滾了幾圈之后轉身一看,果然,那些‘唐燚’全部被困在了那座廟里出不了大門。司徒晚空又趕緊回頭四下張望,還得以防又有冷箭不知從哪里射出。 好在,觀望一圈之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發現。都是再平常不過的山間、野林以及……一片花開正盛的桃花林。 司徒晚空此時已是氣息不穩,胸中血氣還在翻涌,知道這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再強行催動長安,而是應該首先讓自己平穩下來。于是蹣跚著腳步來到了這片桃林之中,找了一棵桃花樹下,背靠樹桿,盤腿坐下,開始運氣療傷。 而在這荒廟,現實中…… “那樹根不是已經被連根拔起了嗎?為何她還不醒?”唐燚吼道。此時,他已經是露出了另一個真身。仍舊是一身紅衣,只是看起來面容更加妖艷,年齡更成熟的青年男子。 被打得口噴鮮血的的張遠之,則聽到問話后,晃悠著從地上勉強爬了起來,跪到唐燚腳邊,捂著胸口低頭道:“啟稟三殿下,司徒姑娘大概是……入夢已深?!?/br> “如何讓她醒來?”唐燚抬起了冷冷的眼眸。 “這……這怕是要找到‘通心鏡’才行。那桃花樹妖這幾百年來,已是吸食了大量凡人的精氣,又持有‘通心鏡’借助其修行,想必這幾百年中法力已是驟增?!睆堖h之答道。 “那還不快去找!”唐燚凝望著在結界中熟睡的司徒晚空。 她此刻是側臥的,如同嬰兒一般將自己蜷縮起來。因此她背上的傷和腳踝上的傷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傷口并不深,但卻血流不止,看樣子那傷口處定是有什么毒物導致傷口不能結痂愈合。偏偏她這次設的結界不同以往的普通防衛結界,而是抽出了她自己一縷生魂所筑。且不說這結界不是一般人能破,若是他真強行破了,必然會讓司徒晚空受傷得更嚴重,這絕不是他想要的。 “唯今之計,只有將那樹妖引出來。但是屬下已經在此守候多時,她卻未曾露面過?!睆堖h之低聲道,若是那樹妖那么好抓,他早就完成任務拿著‘通心鏡’返回魔宮去了。哪還會在此逗留,他家二殿下可也不是省油的燈。這魔族三位王子,可是一個比一個狠辣! “那你說的不是廢話!”唐燚狠狠瞪過去,于此同時,張遠之再次飛出一丈遠,嘴里吐出一口黑血。 “……若不是剛才三殿下攔住了屬下,那樹妖此刻或許已經被擒住了?!睆堖h之倔強地繼續爬起,重新跪回唐燚腳下,抖出了膽子抱怨一句。 回想起來,剛才妖霧一起,張遠之本想動手抓妖搶回‘通心鏡’,卻沒想到唐燚搶先一步將自己扇出了廟外。之前他并不知道眼前那十二三歲小少年的真身竟是魔族三殿下,因此還與他過了數招。直到自己被他打到半死不活時,他才停下來詢問自己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