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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有點舍不得這兩個小家伙,但想著只不過是下山去游歷一番,也沒什么。便拎起自己的包袱和長安,走出了圣女祠…… “師尊,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呢?”算起來,這應該算是司徒晚空第五次下山啦,但還是難免有些小興奮。 “烏衣鎮?!陛p塵道人答道。 司徒晚空對山下之地并不是太熟,這個烏衣鎮也不在自己的認知范圍內,因此問道:“嗯?那里有什么原由嗎?” “那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鎮,整個小鎮的居民大都以紡織、印染為生。據聞五年前,鎮上來了一戶人家,姓葉,祖傳得一副印染布料的秘方。經由他們葉家印染出來的布料絕對不會掉色,且顏色亮麗得更是其他染坊,斷無法匹敵的。而且,他葉家還用了不知何種香料與染料相混合,因此染出來的布匹不僅色澤光鮮,更是有異香,且長時間都不會散去。所以前來烏衣鎮購買葉家染坊布匹的商人絡繹不絕,烏衣鎮也因這葉氏家族的到來,從此名聲雀起?!陛p塵真人解釋道。 “這不是好事嗎?”司徒晚空到是不解了。 “誰也不知這算不算好事,有道是福兮禍所依,福兮禍所伏,這只是開始?!陛p塵真人頓了一會,又接著說道:“一年前的一個夜里,葉氏滿門被屠盡?!?/br> “什么?!”司徒晚空也是吃驚不小,繼而問道:“私仇?家恨?還是妖邪所至?”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要殺人滿門?! “不知!”輕塵真人搖頭道:“只是那葉氏一家,從主到仆,五十八口,一夜之間全部死絕了。一個不剩!兇手到目前也還未找到。因此,這件事情在烏衣鎮成了一樁懸案,且成為鎮里人都不敢提及的禁言。但直到三個月前,又聽聞有人在路經葉氏那荒涼敗落的舊宅時,聽到那宅中竟有人在說話,還看到鬼火閃爍。一時間,那鎮上便鬧得人心惶惶?!?/br> “即是如此,師尊,那咱們確實應當去那烏衣鎮的葉氏舊宅,瞧上一瞧了?!彼就酵砜蛰p撫著手中的長安,面色凝重的說道。 “正是!” 這烏衣鎮在那江南水鄉環抱之中,兩人乘船而至進入鎮子時,已是日薄西山。 而輕塵真人與司徒晚空并未先行休沐,而是直接問道行至了葉氏舊宅外。 這葉氏舊宅大門緊閉,從外面看起來,只是一座尋常有錢人家的大宅,只因長時間無人打掃,稍許破敗,倒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 司徒晚空施展輕功飛至了葉宅內,只見里面院內雜草叢生,門窗處很多已是破敗不堪,更顯安靜。正院處一座假山還在,池塘里的水也未干。當是那葉家家主作為風水布置,而特意建在這正大門的開門處,有道是:山管人丁水管財嘛。 這轉了一圈下來,發覺這葉家人還真是挺重視風水格局的,各個房間的朝向、開門方位、乃至走廊亭柱,都是相當講究,應該是有高人指導布置過的。 時至今日,慘案已發生了一年。雖然尸首已被悉數移走入土,但早已干涸殘留的血跡,在墻角、回廊、房內處還是依稀可見。五十八人??!一夜之間盡數被屠,可想而知當夜現場是多么可怕與慘烈的。 來時,也曾向烏衣鎮上的人打聽過關于葉氏的事情,但所問的那幾人俱是支支吾吾的回避,或是他們也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么。因此,司徒晚空暫時并未打探到什么確切的消息,只好更多要靠現實勘察,來發現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了。 葉氏舊宅雖是有錢門戶,但也并不算特別大,主要分住宿與染房兩個片區。司徒晚空繞了一圈,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發現。沒有人氣,但也沒有鬼氣,尋思一番,只好重新回到了葉宅之外。 “如何?”輕塵真人見到自己的徒弟出來,上前問道。 司徒晚空搖搖頭,將自己的所見大概述說了一遍,輕塵真人也暫時不得頭緒,兩人只好返回鎮上的客棧先行住下,再做打算。 這位輕塵真人雖長期游歷于世間,但她只是尋人,卻從不插手或參與人間之事,最多只是隨緣救助而已。哪怕當年月芽云間司徒晚空的父母俱亡,她也未曾出手相助過。所以這葉宅詢查之事,便落在了司徒晚空一人身上。 第二日,司徒晚空也在這烏衣鎮上游蕩了一天,或多或少知曉聽說了一些葉家之事。但又發覺問得越多,得到的答案竟然也不一樣,眾說紛紜,真是讓人越聽越糊涂了。 這日,還是上元佳節。司徒晚空當晚向輕塵真人告了個假,說想去參加這烏衣鎮的燈會。 輕塵真人便笑著同意了。司徒晚空雖是異于普通孩子,來得更懂事和成熟,但說到底,還是青澀又鮮艷的年齡。對這滾滾紅塵里好吃、好玩、好看的東西有向往,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因此,這夜,司徒晚空便融入了烏衣鎮的人流,步入了這繁華的街市之中。邊走邊看,邊吃邊逛。心想,此時這要是能把阿瀾和阿玄一同帶出來,就更是完美啦。 忽然,街邊的燈架上,一個圓滾滾的元宵形狀的燈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三兩步奔了過去,抬頭望著望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燈籠不同于其他燈籠那般精致,也沒有華麗或可愛的造型。它就是一顆白色的、圓滾滾的湯圓,而且是好大一顆啊,被掛在了空中,一晃一晃,竟晃得司徒晚空嘴里發饞,真想把它摘下來給吃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