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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一轉身,果然兩人近得自己的臉都不經意蹭過了他胸口的錦帛,下意識往后一退,卻發現根本退無可退,背脊已經頂在了樹干上。 可司徒瀾居然沒有一點想要讓開的意思,就這樣居高臨下低頭看著自己,兩人的呼吸彼此交纏在了一起,難分難舍。 夏幕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炎炎的光澤,似碧波千頃的幽潭,深不可測。 “你……” 司徒瀾忽然抬起手來,舉過夏幕的頭頂。啊呀!莫不是發現了什么?要揍我?本能地雙手捂住了臉,往后縮得都快要整個人貼在那樹干之上了。 可是他卻輕輕地從她頭頂上拿下一朵小小的花瓣道:“你躲什么?” 趁機從他抬起手臂的腋下鉆了出去,逃開幾步遠,深深吸了幾口氣說道:“門主,夜已深,我們回去睡覺吧?!?/br> “……好?!彼就降?。 走了一段路反應過來,咦?剛才自己說了什么呀!誰跟誰睡覺來著?! “門主?!毕哪豢粗矍澳莻€挺拔的背影,忽然張嘴輕喊道。 “嗯?”司徒瀾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話出口后立刻又悔了,嗨!說這個干嘛。 “……不會?!彼就綖懘鸬?。 “哦?!惫?,有什么好值得被記住的,浪費腦容量,但不可避免的,失落還是傷心,說不清。 這時,司徒瀾卻又說道:“我不會讓你死?!?/br> “呵呵,可誰都會死?!毕哪恍α?,笑得無奈。 卻沒想到他眼神堅定地看著自己,再次說道:“我在的時候,定會護你周全?!?/br> “……”夏幕越來越茫然了,這次,該信你嗎? 次日一早,某個女人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正坐在寰宇殿的小廚房里生火,要給門主大人熬百合粥。 “果兒,要幫忙嗎?”說話的是司徒渙殊,自從殷果來了之后,他的工作量一下子就輕松了很多,因此也從之前的警惕到現在與她混成一片。 “不用了,上次你幫我做得那小米粥,被門主吃出來了,你忘記了嗎?”夏幕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 此言一出,司徒渙殊果斷放棄了想幫忙的念頭。那天就是因為自己的樂于助人,然后被罰練習了八個時辰的劍術,中途連水都不準喝一口,更別說休息了,以至于第二天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了。 而且聽說殷果那時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門主罰抄了一整天的經書,到后來哭著求門主放過,以后再也不敢對門主的食物假手于人了。 “那好吧,我還是不給你添亂了?!彼就綔o殊尷尬地笑了笑。 “渙殊??!你說你家門主是什么妖怪變的,怎么就這么矯情呢?不就是一碗小米粥嗎?誰煮的不是煮啊。再說了,我是來月芽云間學藝的,現在整得我就跟個專業的廚娘似的。嚯,你說他怎么一點都不覺得心虧呢?”睡眠不足,夏幕心情也不是很好,忍不住吐槽道。 “你不能這樣說門主?!彪m然司徒渙殊也覺得自從這殷果來了之后,門主好像確實變得有些琢磨不定的,但還是本能地去維護道。 “切!你這就是愚忠?!毕哪灰贿厯u著小扇子一邊搖頭,繼續說道:“也不知道你家門主這么龜毛,將來怎么找得到老婆??!” “你你你……你越說越過分啦,別以為門主器重你,你就可以亂說話?!彼就綔o殊急得臉都紅了。 “器重我?大哥,你說這是叫器重?!”夏幕氣得把扇子一摔,罵道:“你怎么不說他是在整我呢?明明一個已經修煉到辟谷的人,以前什么都不吃,活得跟個神仙似的,現在卻天天一日三餐,一頓都不能少!還說不是針對我的!”講到這個問題夏幕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啊。 司徒渙殊頭一歪,問道:“你怎么知道門主以前不吃東西的?” 哦喲,媽呀!說漏嘴了,只好趕緊彌補道:“……我聽說的呀,你們門主的光榮事跡我一進月芽云間的大門就聽到了,長得帥、多金、修為高,你不知道剛入門的那些女修們把他都捧到天上去了。之前我在客舍里,想不聽都難??!” “你該不會也對門主有有……” “有想法?”夏幕好笑地接道:“不是,就算我對他有意思,你紅什么臉??!我說渙殊小師兄啊,你也有二十多了吧,還這么純情?別說你還沒有跟小女修談過戀愛??!” “你你……你一個姑娘家,說話怎地如此不知羞??!”司徒渙殊的臉連同脖子都更紅得如同豬肝一樣。 夏幕卻更加來勁了,繼續輕挑地說著:“切!這就要羞了!那你們還有雙修呢?怎么不覺得羞?” “我不跟你說了!”司徒渙殊轉身就要走。 “唉,渙殊師兄,你別走??!就算你不能幫我做點什么,但至少可以跟我聊聊天啊。自從我被迫當了你家門主的跟屁蟲兼保姆,每個女修見了我都是一副深仇大恨、醋酸沖天的樣子,也就你還能跟我說說話了?!毕哪灰话褜⑺?。 男人把自己的衣服從她手里扯出來,翻著白眼回答:“那你說話莫要這么……” “我怎么了?”就是想繼續逗他。 司徒渙殊氣得一甩袖子:“不像是女子嘴里說出來的話,尤其不得私下議論門主?!?/br> “得得得,我不說了還不行嗎?”舉起雙手,表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