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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交易?!彼就綖懞鋈淮驍嗟?。 “……交易?司徒瀾,你怎么能這樣?怎么能把你們的感情當成交易,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傷人嗎?” “柘星派對我的支持,還有月芽云間的重建,我都早已還清,此間種種更與江飛絮無關?!彼就綖懙穆曇艉鋈痪捅冗@冰天雪還冷。 夏幕不解:“她不是說非你不嫁嗎?” “那是她的事,與我何干?”司徒瀾又忍不住無聲嘆道,若是要為每一個非自己不嫁的女人張羅,大概自己有三宮六院也不夠塞的吧。 “不是,怎么就和你沒關系?” 唉?不對!好像真的和司徒瀾沒關系。難道他們的關系不是司徒湘玲說的那樣嗎? “與我有什么關系?”司徒瀾也算是壓下性子,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問。 “那你不想娶她嗎?” “……為何要娶她?” “你不喜歡她嗎?她很喜歡你呀!” “……”司徒瀾的袖子里握里了拳頭,偏頭痛又開始發作了。 “你真的不喜歡她嗎?真的不想娶她?那可不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就一個。是不是喜歡你的人,都會死得很慘?”再次不知死活道。 司徒瀾覺得自己再跟她說下去,很可能真的會讓她死得很慘吧。于是什么都懶得說了,一大步跨過去,將她拎上了自己的雪濟,御劍而起。 到了客舍門外,司徒瀾推了一把快要把自己修為整廢的女人:“已經深夜,早點休息?!?/br> 可是某人卻不依不饒地再次扯住了他的衣袖問道:“哦。司徒瀾,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那個問題。是不是覬覦你的女人,下場都會很慘呢?” “……”司徒瀾發誓,回去后一定要把司徒淵那個老頭從被窩里拎出來,再扔下天地峰的雪窩里,讓他滾出去好好管管自己的徒弟,都在他背后造了些自己的什么謠??! 轉身欲走,衣角卻被那人牢牢扯住,待他無奈地一回頭,卻發現某飛快地再次踮起腳尖,拉下自己的頭,在他的唇角邊輕輕一啄。 電光火石間,彼此連味道都沒嘗清楚,夏幕又提起裙擺飛奔回了客舍,蹬掉了腳上的鞋子,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一頭扎進了被子里,將自己圍了個密不透風。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許久,她才從被子里探出一個腦袋,還好,他沒有殺進來!天??!自己剛才一沖動都做了什么?他那么一個儀態端莊,凜凜不可侵犯的仙人,真是**智昏啊,難道就不怕他砍死自己…… 而門外的司徒瀾,眸色暗沉地站在那冰天雪地里很久很久,久到他的身上落滿了積雪,快要幻化成一個雪人了。最后,他手指一劃,頭頂上方出現一個金色流光的結界。嗯,這位司徒門主,今夜不打算御劍回到天地峰頂了,他想,走回去…… 第八章 孺子難塑(1) 懷揣著激動且作妖成功的心情,夏幕近乎天亮才睡著。因此等她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不知今夕是何夕地爬起來,發覺這大年初一怎么這么安靜呢?梳洗好后,用斗篷將自己裹成一個粽子,踏進了一片白茫茫之中。 雪已經不知何時停了,陽光也從云層里透了出來,寒意卻透徹骨髓。 夏幕走在雪地上,依舊‘嘎吱’作響,回想起昨晚自己對司徒瀾的非禮之事,已經淡定了很多。不就是一個連吻別都算不上的動作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禮儀!因此一再告誡自己,一會就算真的見到司徒瀾也千萬不要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但就是這樣心心念念地走了半天,才發現若大的月芽云間,別說人了,怎么連只鳥都沒有,靜得讓人發慌,就像是那圣女祠的結界里一般安靜。 不知不覺,腳步越來越快,夏幕沖到余味堂,居然沒有人!又跑到課室里,還是沒人!再跑到練劍臺上,竟然還是空無一人。 “人都去哪了?”夏幕真的有點慌了,整個月芽云間至少兩三千人吧,怎么突然就全部人間蒸發了呢? “喂!有沒有人???司徒莫軒!司徒湘玲!你們在哪?”明明是寒冬臘月,夏幕的額角上卻滲出了薄汗,回答她的只有靜謐的空氣。 “司徒瀾!你在哪?快出來呀,別嚇唬我了!” 盡管她已經帶著哭腔喊出來,可是仍舊沒有一個人影出現。左顧右盼地尋找著人跡,忽然念頭一閃而過,夏幕拼命地向天地峰跑去。 不知爬了多少個臺階,累得她幾乎要跪在雪里,手掌都在石階上蹭破了皮,溫熱的鮮血滴在如晶的雪地里,瞬間化了開來。 夏幕覺得眼前的景像有些奇異,自己滴出來的是血,又不是開水,那石板地上的雪怎么化褪開得那么快呢? 盯了半天的石階,以自己的智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抬頭,便見不遠處,竟開了一株寒梅,在這漫天雪地覆蓋中甚是扎眼,心念所至,慢慢站起來走過去,想要將它輕輕折下來。但就在自己那只帶血的手掌碰觸到了那枝淡粉的梅花時,它竟還沒有被來得及折下,就忽然凋零、枯萎,花瓣和花蕊從枝頭掉了下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夏幕的手還僵在空中,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怎么回事?!不甘心地又去碰觸另一株,果然,在自己接觸到的一剎那,居然又謝了。